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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說這些,把袍子脫了。」燕淮說。

  寧知非沒有多問,順從地跪坐在床頭,摘下了腰封,又低頭解開袍子,露出白色的裡衣。

  沒有了硬挺布料的遮掩,柔順的裡衣在腰腹間勾勒出柔軟一團,乍看起來與寧知非凌厲的身形格格不入,細看之下又覺得平添了幾分媚態。

  燕淮深吸口氣,強壓下心中的後怕,手指順著寧知非胸口一路滑到腹底:「瞞得我好辛苦……」

  寧知非垂眸,看著燕淮的手指:「屬下知錯。」

  認錯的話都說得乾巴巴的,燕淮想,哪裡是知錯,分明是陽奉陰違,下次還敢。

  下次?哪捨得還有下次?

  這些年避子的湯藥喝了,每次都忍著不留在他身體裡,怕的就是還有第二回。

  那樣的苦,受一次也就夠了。

  可十幾年,偏又有了。

  有便有了,但這一回,無論如何,都得給這孩子討到一個名分。

  「有幾個月了?」燕淮低頭,隔著衣衫,嘴唇貼到寧知非的肚腹上,細密地吻著。

  寧知非渾身顫慄,想躲卻被勾了腰,只能戰戰兢兢被燕淮圈在懷中,任他親吻著柔軟的孕肚。

  「五,五個多月了。」寧知非說。

  「還是小了些。」燕淮起身,只手掌仍貼在寧知非的肚腹上,不舍拿開,「算了,小些生的時候許能少受些折騰。只是回到汴梁還是得找太醫好好看看,怕對你身子不好。」

  寧知非應下,後知後覺心中覺得羞赧。

  都過了而立之年,快能做祖父的年紀,竟還能大了肚子。

  燕淮的手掌遲遲不願鬆開,很快就感受到了胎動。

  胎動比一個月前有力了許多,說明是個健康的孩子。

  「小主子它,很活潑。這會兒侯爺在,它應當也是開心的,不願意睡覺,所以格外要鬧騰。」寧知非絮絮說道。

  他想,侯爺應當是願意聽這些的。

  但燕淮臉上笑容卻減淡許多,明顯僵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寧知非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話,忐忑地看向燕淮。

  他今夜除了剛見面的時候,沒有再說那些明知道燕淮聽了會不高興,但還是必須要說的話,可自己還是讓燕淮不高興了。

  寧知非不確定,自己現在到床前朝燕淮跪下,會不會讓他開心一些。

  「別……」燕淮低聲道。

  「侯爺,你說什麼?」寧知非將身子微微前傾,耳朵靠在燕淮唇邊,想聽清他在說什麼。

  燕淮握住寧知非小臂,眼神里有種像是祈求的神態。

  寧知非看不懂,茫然無措。

  「我求你……知非,我求你,別叫它小主子,別……」燕淮覺得心中像是再次被不知名的東西堵住了一般,不上不下,梗在那裡,令他身心俱疲。

  「可是侯爺,它是你的孩子。還是說……侯爺不想要它?」寧知非臉色露出疑問神色,有一種天真的殘忍。

  「我不是那個意思,它是我們的孩子。」燕淮知道無論怎麼說,寧知非都不會聽到心裡去,可他必須要說,「它也是你的孩子,你明白嗎?」

  「可是侯爺,屬下是不能有孩子的。」寧知非話落便意識到自己說得有些太多了,及時收了聲。

  「為什麼?」燕淮問。

  寧知非垂頭,不再回答。

  他很少擺出這種拒絕溝通的態度,但一旦明確了不打算回答,燕淮逼他也沒有辦法。

  「我想讓這個孩子跟你的姓氏。」

  「不行!」寧知非陡然激動起來,手掌放到肚腹前,像是下定了決心,「若侯爺執意這樣做,我便不會生下它。」

  第32章 32欺瞞

  「侯爺若執意讓小主子做我的孩子,我便不會生下它。」寧知非手掌抵在肚腹上,似乎只要燕淮再繼續說下去,他就會毫不猶豫按上肚子,用內力把孩子打下來。

  燕淮一陣灰心和無力。

  幾十年,他永遠弄不清自己枕邊人在想什麼,即便他永遠忠誠。

  「你在用我們的骨血威脅我?」他閉上雙眼,強壓住心中的惱火。

  可胸口的梗塞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燕淮弓身猛烈咳嗽起來。

  「侯爺?!這是怎麼回事?」寧知非被燕淮嚇住,慌了神,顧不上叫人進來,只伸手為燕淮拍背。

  羅岱聽到動靜,很快衝了過來,拿了帕子遞給寧知非,之後覺得不太妥當,自己安安靜靜又退了出去。

  燕淮看著掌心裡濺射狀的濃黑血沫,知道瞞不住,接過寧知非手中的帕子,擦過以後,才淡然開口:「沒什麼,太醫說了,毒血咳出去,才能徹底無礙,這些天咯血……也是正常的。」

  「當真?」寧知非握著沾血的帕子,感覺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很吵。

  他不安起來,胎兒也跟著鬧騰,在腹中動來動去,仿佛是在害怕剛剛自己差點因爹爹的一念之差再沒辦法來到世上。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剛剛身體的警示讓燕淮暫時放下了計較,反而注意到寧知非神色不太自然,「知非,怎麼了,哪裡不舒坦?」

  寧知非搖頭,放下帕子,怕燕淮擔心,含糊道:「剛鬧得厲害。」

  燕淮摸向寧知非的肚腹,一下下安撫著孩子,開口說:「算了,我不逼你,你也別想太多。我只想知道,到底有什麼難言之隱,能讓你這樣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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