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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駱駝們圍成一個圈,虎賁軍將士們就睡在駱駝圍成的圈裡,成為天然的防禦,那些財寶也都在駱駝旁邊,只要一開始行軍,馬上就能迅速地被裝載在駱駝身上。

  一個晚上,馬賊們騷擾了三四次,到最後一次,出來抵禦和回she的人馬只有三百多人,恐怕其他人實在是撐不住了,那些騷擾的馬賊見抵抗的力量越來越小,心中也是高興,立刻飛快的回去回報。

  天天如此騷擾,不但虎賁軍疲憊,這些馬賊也不見得輕鬆,聽到虎賁軍連像樣的抵抗力量都組織不起來了,這大首領當機立斷——給他們休息一個時辰,在睡得最熟、最鬆懈的時候發動攻擊!

  天色漸漸亮了起來,虎賁軍像是往常一般開始了痛苦的清晨。每個人都像是放著慢動作一樣拖著腳步,營地里的奴隸和馬奴們甚至將財寶往駱駝上裝著裝著就靠著駱駝睡著了。

  整個營地準備行軍的速度比以前慢了一倍都不止,駱駝們嚼著干糙,納悶地想著為什麼身上沉重的箱子還沒有壓下來,賀穆蘭甚至沒有顧得上在營中巡視,恐怕早已經困得能多睡一會兒都好了。

  就在這種讓人壓抑的氛圍下,馬賊們發動了總攻。

  塵沙揚起而造成的可怖聲勢從西面突然出現,黃沙滾滾之中,高舉著馬刀的馬賊們穿著遮蔽住全身的勁裝,包的只露出兩隻眼睛,從黃沙塵霧之中一下子出現,一下子消失,相互靠攏,前後緊接,直奔著還在整裝待發的虎賁軍而來。

  他們猙獰地揮舞著馬刀,像是一陣疾風般沖入營地附近,營地之中的虎賁軍早就已經習慣他們時不時出現的人馬,善she的虎賁軍將士們立刻she出箭矢還擊,但因為太疲累的緣故,那些箭都軟綿綿的,準頭也有限,在she下寥寥無幾的幾個馬賊之後,任由這些馬賊沖入了營地。

  虎賁軍鳴金準備撤退,根本沒有怎麼反抗就在賀穆蘭的指揮下迅速收攏,朝著財寶的方向急退,看到這些虎賁軍想帶著駱駝跑,所有的馬賊眼睛都紅了,一各個拼命抽著馬屁股,揮舞著武器,向著駱駝群狂奔。

  “啊!”

  “啊啊啊啊!”

  “沙子裡有陷阱!”

  就離駱駝和財寶不遠的一條短短的距離,對這群馬賊們來說卻猶如隔著一個國家那麼遠。

  這時候馬賊們才知道為什麼那些箭那麼虛弱無力,那麼寥寥可數,原來所有的箭頭和槍/頭都被淺淺的豎著埋在了駱駝附近的沙子裡,吃痛的馬匹沒有防備,一各個驚得人立而起,將身上的馬賊摔到了沙子之上。

  還有些馬賊們賊心不死,即使掉落到了地上依舊往駱駝群邊狂奔,沙地不像是土地,那些豎/插/著的暗器並不能讓所有的馬和馬賊受傷,漏網的馬賊們眼睛裡只有一個目標——滿載著貨物的駱駝!

  只要騎著這些駱駝回到自己的人馬里,他們就算是得了手,何必在這裡虛耗?

  然而當這些馬賊千辛萬苦衝到了駱駝旁邊,真正的災難才算是到來了。

  駱駝身後埋伏著無數早有預備的虎賁軍!

  駱駝是隱忍的、乖順的,即使在身邊發生著真刀真槍的拼殺,它們依舊跪臥在地上,嚼著口中的干糙,等著放駱駝的奴隸們一聲唿哨之後站起來帶著貨物離開。

  震天的喊殺聲不停響起,昨晚的騷擾似乎對這些埋伏的精兵一點影響都沒有,跳出駱駝身邊的虎賁軍將士各個猶如殺神附身,手中刀光劍影一片,沒有片刻功夫,就將這些摸到駱駝身邊的馬賊們殺了個血流成河。

  這時候馬賊們已經發現了情況不對,立刻糾集人馬向著往南邊撤退的虎賁軍掩殺過去,卻發現這些人馬立刻結起了圓陣,呈現防禦陣型向著駱駝身邊推進。

  在隊伍的最前方,一身戎裝的賀穆蘭手持弓箭,專門she向被眾人包圍的頭目,她的箭矢精確有力,幾個頭目躲閃幾次後只覺得後背生寒,大叫著往後撤退,只命令手下繼續往駱駝群方向攻進,意圖牽走那些駱駝。

  很快的,駱駝邊埋伏的精兵們幹掉了趁亂摸到駱駝身邊的馬賊,一個個也不和賀穆蘭的隊伍匯合,反倒翻身上了駱駝,隨著一聲聲唿哨,這些駱駝們好奇地站起了身子,大概是覺得今天身上輕了不少,在尖利又短促的哨聲之後,駱駝身上的韁繩被猛然一抖,這些駱駝們開始狂奔了起來!

  很少有人見過駱駝疾奔,在沙漠民族的心目中,駱駝是最吃苦耐勞、最憨厚可靠的夥伴,但這並不代表駱駝不會疾跑。

  駱駝腿長、步幅大,持久力也強,當它們疾跑起來的時候,最快的速度甚至可以和馬媲美。

  最可怕的是,由於駱駝的體重比馬重得多,所以一旦被疾奔的駱駝撞上,可不僅僅就是被撞到那麼簡單,一旦被駱駝踩過去,那真是連哼都不用哼一聲就上了西天了!

  被騎乘的駱駝很少奔跑,原因就是因為駱駝奔跑起來舒適度會大大降低,顛簸的駱駝會讓人在上面直接大吐特吐,也會因為過高和過於顛簸把人摔下去。

  但現在虎賁軍卻管不了這麼多了,他們將腰帶系在駱駝背上事先預留好的固定物,背後倚靠著空箱子形成天然的避震空間,瘋狂地向著馬賊們追趕。

  可憐大首領們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可怕的事情,北涼王給北魏使團挑選的駱駝又各個身強體壯又聽話,個頭也比尋常駱駝高,這麼一堆龐然大物動作起來,就連狼群和豺狗都只能避讓。

  於是乎,讓人捧腹的一幕出現在沙漠之中:最前方,潰不成軍的馬賊們被駱駝驅趕著向南而逃,在狂奔的駱駝身後,是藉助駱駝為陣牆而追趕上的虎賁軍精騎,所有的騎士一改剛開始馬賊探查的那種萎靡不振,就像是慢鏡頭動作突然被人加快了一般,朝著被駱駝們驅趕的馬賊們高聲喊殺著追趕。

  駱駝被身後的驅趕聲所驚嚇,跑的更加快了,很快就有一些倒霉蛋被駱駝大軍們撞的陣型大亂,有的更是直接掉下馬來,被後面的虎賁軍迅速收割。

  這些馬賊也不是笨蛋,當駱駝的動作慢了下來以後,馬賊首領當機立斷:“駱駝跑不動了!立刻停止奔跑,回頭搶駱駝和他們背上的東西!”

  衝出來追擊他們的虎賁軍並沒有多少,大概只有營地里的三分之一左右,馬賊的隊伍數倍於這些虎賁軍,所以一見駱駝速度越來越慢,似乎是跑不動了,立刻調轉馬頭,準備反殺。

  駱駝背上的騎士們似乎已經知道了厄運就將降臨,一個個沒有等到馬賊們掩殺過來就跳下駱駝背,沒命地朝著虎賁軍的隊伍狂奔。

  幾百個人一起發足狂奔,留下被下令原地不動的駱駝,馬賊們更是大喜,許多已經等不及要分贓的首領立刻由整化零,眼睛裡就剩下那些駱駝和箱子。

  飛奔回去的虎賁軍很快趕上了迎上來的同袍,賀穆蘭一聲唿哨,隊伍里的空馬上翻身而上幾百個將士,三分之一的人馬立刻變成三分之二,原先騎駱駝的騎術又重新變成了騎□湛的將士。

  一千多人的虎賁軍對著前方的駱駝群發動了攻擊,這時候馬賊們也都按照勢力大小搶到了各自的駱駝,卻發現無論是用力拽、拼命指揮,甚至翻身上駱駝學著虎賁軍一般揮舞韁繩,都沒有一匹駱駝原地動上一動,只會定定地站在沙地里。

  馬賊們這下急了,眼看著虎賁軍越來越近,有些馬賊什麼開始拔出匕首戳駱駝的身體,可這些駱駝一吃痛,立刻在原地發了瘋一般地亂跳亂轉圈圈,根本不聽人使喚,讓其他原本準備依樣畫葫蘆的馬賊們都打消了這個蠢主意。

  “放棄駱駝,取下箱子走!能取多少取多少!”

  馬賊首領現在已經覺得心頭如同擂鼓一般地亂跳,眼皮子也在上下亂翻,整個人心慌氣躁,有了可怕的預感。

  “不要貪心,裝了就走,別折損在這裡!”

  這些都是魏國最能征善戰的軍隊,雖然他們打了個奇襲,可是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麼差錯?要是這些虎賁軍有埋伏在後,他們這些人不夠他們塞牙fèng的!

  隨著大首領的叫喊,血披風和幾個聯合而來的首領都意識過來:

  他們是來搶東西的,搶了東西就跑才是啊!

  於是所有馬賊手忙腳亂地爬上駱駝被,丟箱子的丟箱子、卸繩子的卸繩子、這些箱子都十分沉重,而且封著北涼皇室的火漆封條,馬賊們撿重量輕,容易帶走的箱子丟上馬背,也不管其他了,只要馬背上有箱子的立刻就跑,剩下沒有帶箱子的斷後護送著搶到貨的離開。

  賀穆蘭率領著虎賁軍們立刻趕到,一陣交手之後,傷了幾個大意的虎賁軍,留下四十多具屍體。

  這些馬賊搶到了東西根本不戀戰,見同夥跑的遠了,立刻驚慌失措的逃竄,賀穆蘭也不著急,不緊不慢地墜在這隊伍後面,沿路還讓虎賁軍做好標記以防止迷路。

  那些駱駝被隨隊而來的奴隸們重新牽回營地去,每一隻都是(⊙o⊙)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大清早跑來跑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他們還不知道箱子裡裝的都是黃沙,哈哈哈!”陳節看著前方的馬賊越跑越慢,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馱著那麼重的箱子,又在沙地上跑,那些馬真是可憐!”

  馬賊們的速度越來越慢,虎賁軍雖然來的人少,可帶的馬卻多,中途換了一次馬,重新蓄養了馬力,跑起來更是輕快。

  他們甚至留有餘力,像是玩弄獵物的猛獸一般,一邊在馬背上喝點水吃點肉,一邊墜在後面。

  想到這幾天這些馬賊就是這麼騷擾他們的,遠遠墜在他們後面逼的他們不敢放鬆。

  如今風水輪流轉,輪到他們載著重重的輜重在前面奔跑試圖甩掉他們,那羅渾和陳節說不出的暢快,對著前方大吼了起來。

  “啊啊啊啊!你們快跑啊!我們都快追上你們了!”

  “來來來,投降不殺,老子褲子都快磨破了,脫褲子不殺!”

  “打仗,有時候比的不是誰更能打,而是誰更肯動腦子。”賀穆蘭笑著看著遠處的馬賊們似乎開始發現箱子不對,開始往馬背下拋棄東西,立刻大喊了起來:“兄弟們,準備突擊!馬賊們準備要跑了!”

  “好!”

  “哈哈哈,就他們那些連馬蹄子都抬不起來的馬,等著洗乾淨脖子死吧!”

  “娘的,老子三天沒睡好,老子讓他們以後都不要睡了!”

  虎賁軍睡眠長期不足而產生的壓抑急需得到宣洩,一個個眼睛通紅地拔出武器,大聲嘶吼起來。

  “駕!”

  ***

  馬賊們是在一個箱子沒有放牢滾到地上後散開才發現情況不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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