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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家將軍不愛女人!

  “你竟不知道我是誰?”麗人的眼睛裡露出感興趣地笑容,“我似乎是真忘了通名。我是京中奉命來迎接使團的高車虎賁左司馬,花木蘭昔日的軍中火伴,也是花木蘭的至交……”

  “我是狄葉飛。”

  ☆、第436章 兩軍會師+補償番外

  “沮渠蒙遜死了?”素和君得到馮恆送回來的消息,有些不敢置信地又問了一次。“你確定沒聽錯?”

  “是,北涼的使者傳過來的消息,沮渠牧犍希望得到我國的封授,願意重新派遣公主和親,鞏固兩國的關係。”

  馮恆滿臉無奈,“孟王后和老桑頭實在太毒了,虎賁軍傷亡這般慘重,還要沮渠菩提跑了,否則現在哪裡會有這麼多事。”

  只要帶回沮渠菩提,再遲遲不發賜封的聖旨,沮渠牧犍根本就坐不穩那個位置,一輩子生活在沮渠菩提隨時會借了兵打回來的恐懼之中。

  “現在還是把虎賁軍迎回來要緊,沮渠牧犍的事情會有朝中大臣商議後決定。”素和君擔心沮渠蒙遜死了會讓北涼的局勢有所動盪,“這一次出使出了這麼大事,北涼不可能一點消息都沒有,他要想登位,就等著先放放血吧。”

  陛下不可能就這麼給他封授書的,死了那麼多人,那些嫁妝和新的公主怎麼夠?不可能就這麼算了的。

  寇謙之卻是夜觀星象後猛地搖頭。

  “我們得快走,花將軍有危險。”

  “危險?”

  “危險?!”

  狄葉飛一驚,他身邊的鄭宗已經忍不住叫了出來。

  寇謙之慣會望氣,這是他看家的本事,之前說花木蘭無事的也是他,所以大家心中都吃了定心丸,如今他又說花將軍有危險,所有人都捏了一把汗。

  狄葉飛和素和君更是立刻就點兵準備啟程,先去迎回虎賁軍再說,如果路上沒有迎到,就直接去姑臧找沮渠牧犍的麻煩,讓他們發動北涼延邊的州鎮尋找使團的蹤影。

  有馮恆的指引,高車虎賁軍在沙漠裡根本不會迷路,鄭宗雖然剛剛回來。可依舊堅持隨軍出發。

  他求了馮恆的人情,安置了那十幾個亂井頭的人去屯田,住在欽汗城裡,也算是有了自己的產業,沒有辜負他們的信任。

  鄭宗熟悉路徑,又會多種語言,狄葉飛原本覺得他武藝不高身體孱弱恐怕會拖累行軍的速度,結果行了幾天後發現鄭宗很能吃苦,哪怕日夜都在馬上也沒有叫一聲苦,心中不免也對他改觀,兩人關係開始熟悉起來。

  鄭宗本來就愛漂亮的臉蛋,會被花木蘭吸引純屬受他的人格魅力影響,否則也沒有之前對赫連明珠動手動腳的事情。

  只是現在他容貌已毀,面目猙獰,雖然依舊猥瑣,但偶爾看向狄葉飛那欣賞和羨慕的眼神,也自動被人歸結為“他毀容了看到狄葉飛那張臉一定是非常自慚形穢心中痛苦”,反倒對他同情起來,並不覺得他偷看狄葉飛的事情很反常。

  狄葉飛被人各種偷看明看已經習慣,加之鄭宗和花木蘭長期相處,不免有些愛屋及烏,對他也算關照,一派和氣融融。

  就這樣行到第三日,忽有斥候回來通報,說是北方塵頭滾滾,似是有軍隊正在交戰,這樣的消息讓高車虎賁軍連忙加快了速度,向著綠洲以北而去。

  ***

  賀穆蘭現在連罵髒話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從前天開始,她所率領的虎賁軍就一直受到不明隊伍的騷擾,偏偏他們帶著風城大量的財寶,成了她此行最大的累贅,根本走不快,只能被迫不停防守,更加拖累行軍的速度。

  虎賁軍里許多人原本遇見使臣脫團、右司馬源破羌帶走不少人馬以及孟王后就是滿頭霧水,再加上這幾天隊伍基本沒有歇息過,要不是虎賁軍都是精銳,又絕對服從於賀穆蘭的調遣,恐怕現在已經出了問題。

  “他們還沒有離開?”

  賀穆蘭剛剛歇下沒有半個時辰,聽到那些人又出現在附近了,連忙起身問清楚情況。

  “明顯是想累死我們。”那羅渾眼睛下面也是黑黑的眼圈,蠻古回欽汗城養傷,賀穆蘭平時的值守他就不肯假別人之手,所以他也很是疲累。

  “恐怕是得到消息,衝著那些嫁妝來的。”

  源破羌走的時候還好沒算做絕,所有的駱駝都給留了下來,這些駱駝原本載著興平公主所有的嫁妝尚有輪換,現在嫁妝只剩了八成不到,自然更載得動了。

  龐大的駱駝隊伍在沙漠中顯眼至極,可虎賁軍除去死亡的、失蹤的、還有不少傷兵回了欽汗城養傷,現在留在賀穆蘭身邊的只有一千多人,人手就不太夠了。

  因為輜重的拖累,賀穆蘭一行人行軍慢又要分散隊伍護衛財寶,而這些不知道哪裡來的人馬就像是追著獵物的鬣狗,每一支都有七八百人,日夜不停地騷擾,根本不給虎賁軍休息的時間,再這樣下去,一點戰鬥力都要沒有了。

  “我們得想個辦法將他們都引出來,一次解決掉。”賀穆蘭揉了揉太陽穴,長期睡眠不足已經讓他快瘋了。“這裡燕子是地頭蛇,燕子怎麼說?”

  “燕子說不是這條上路上的馬賊,看行事風格,倒像是西邊那些大的沙盜馬賊,西域各國到達姑臧和敦煌的商隊其實路上更加危險,因為那邊的沙海比這邊大的多,馬賊們晝伏夜出,神出鬼沒,經常尾隨跟蹤商隊不停騷擾,直到將商隊累垮再群起而攻……”

  那羅渾臉色沉重。

  “如果是這樣,恐怕風城財寶在我們軍中的消息還是傳出去了。”

  “大概是跑掉的血披風。”蓋吳突然開口,“沙風盜受了重創,他的實力大損,只能投靠別的馬賊,需要這筆財富立足。”

  “現在談這個沒有意義。”那羅渾也是頭疼的緊。“我們已經有兩天兩夜沒有怎麼闔過眼了,對方人數不知多少,分批騷擾,我們卻不能放鬆警惕,每一次騷擾都可能變成真正的偷襲。”

  “水和糧糙還夠嗎?”

  累垮了的除了人,還有許多馬。馬趕路需要大量的水和豆料,否則就會口吐白沫而死,賀穆蘭的越影自從進入北涼開始已經掉膘了,再也不能耽擱,不然對馬的壽命都有影響。

  “水還夠,糧食也能再用五天,只要是馬的牧糙。現在已經是秋天,沙漠裡即使是綠洲也沒有多少可以餵馬的牧糙,原本運送來的新鮮糙料現在都已經被高溫烤乾了,最好還是儘快回欽汗去。還好北涼進貢的兩千匹馬倒是沒什麼事,涼王的馬確實是精挑細選。”

  虎賁軍騎的戰馬大多是蒙古馬,耐力好,合群又不容易生病,但是爆發力不是很強。北涼的馬體形高大、容易調教,可是掉膘也快,耐力也沒虎賁軍的馬出色。

  為了能讓北涼的這些馬順利回到國內,虎賁軍幾乎沒有用它們怎麼負重和長途奔襲,狀態還算不錯。

  聽到水夠,糧糙也還算充足,只是虎賁軍的將士們和馬有些拖不住了,賀穆蘭仔細想了想,召來了虎賁軍所有百夫長以上的將領,準備做出應對。

  一干虎賁軍的將領們各個像是夢遊一般摸進帳中,再一看大家都是幾百年沒睡的慘態,不由得露出苦笑。

  誰能想到居然會吃這樣的虧?以前只有他們襲擊別人的份兒!

  “來的人馬應該不是北涼的軍隊,我看恐怕是為了財帛鋌而走險的賊寇之流。燕子說這是馬賊慣用的疲兵之計,如果再拖下去,我們只會陷入更被動的環境中……”

  賀穆蘭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

  “所以我準備引蛇出洞。”

  “引蛇出洞?”

  “將軍,是不是要跟他們大幹一場?老子早就忍不住了,這天天沒有覺睡,老子在馬上都睡著了!”

  “我也同意速戰速決。”

  將領們大喜過望,紛紛表示願意和馬賊們決一死戰。

  “既然是引蛇出洞,還是要有策略的。首先我們自己要在大戰前休息好,其次是演的一定要逼真。”

  賀穆蘭抿了抿唇。

  “我想這樣……”

  沙丘地。

  追擊賀穆蘭部隊的當然不會是什么小馬賊團,人馬少的,根本就不敢啃下虎賁軍這塊硬骨頭。這支馬賊是和血披風有些交情的人馬,真正的窮凶極惡之輩,手下鮮血無數,一聽到虎賁軍被重創卻帶著傾城的財富時,立刻就糾結了西邊沙漠裡三四支馬賊,一起過來吞掉這尾大魚。

  “魏國的精騎果然名不虛傳,像我們這樣的騷擾,要是涼國的兵馬早已經累趴下了。”馬賊首領聽到探子回來報的消息搖了搖頭,“不過他們也快撐不住了,間隔的行軍時間越來越短,今天還有從馬上掉下來的,依我看,明天日出時分發動襲擊,應該就能得手。”

  血披風聽到馬賊首領的話忍不住有些不安:“追擊三天就夠了嗎?要不要多等幾天……”

  “這裡已經離欽汗城很近了,再等他們說不定就跑回去了。而且我們是以搶東西為主,又不是要消滅這支軍隊,不需要盡善盡美。”這首領絕不是個無腦又冒進之人。

  “我也沒想過所有東西都搶得到,到時候搶了駱駝就跑,虎賁軍人困馬疲,一定追不上我們。”

  馬賊團伙足足有兩千六百多人,都是為了這次大買賣而臨時湊在一起的,到時候能搶到多少馱貨的駱駝,就各憑本事,搶的多點就多分點,搶的少點就少分點,這就是沙漠裡生存的規矩。

  “其他幾位首領怎麼說?”馬賊首領問身邊的部下,“有沒有意見?”

  “他們都急著出手呢。”部下笑著回他,“他們也等不及了,我們得到補給也困難,再得不了手,我們先拖累殘了。”

  “那好,就明天半夜動身,先看看那邊的動靜,發動幾次小的騷擾,等他們以為我們不會再來了,天一亮就動手!”

  沙漠裡,只有晚上才能真正入睡,所以晚上一直騷擾,到了日出前後是人最睏倦的時候,連反應都會慢半拍。

  這些馬賊並沒有抱著和正規軍死磕到底的想法,只需要引開一部分壓力,搶到東西就行,他們的計劃可以算的上完美。

  到了午夜時分,所有的馬賊按照各自領頭的首領分好隊伍,約定好輪流騷擾的順序,便潛伏在虎賁軍紮營的綠洲旁,等著最終動手的時刻到來。

  就如同這位首領所說的,因為越來越疲憊,他們派出去騷擾的隊伍得手的更容易了,she出去的火箭燒了一大排帳篷,到了最後,對方的將軍不得不命令收起所有的帳篷,所有人到駱駝群里去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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