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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可畢竟您與元二小姐尚未成婚,私下相贈信物,傳出去會說殿下與元二小姐私相授受的。」
裴凌的眼神忍不住再次瞟向端木硯清懷裡已經重新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古琴。
「何況這玉韻琴乃是皇后娘娘親手所制,意義非凡,尤其這上面繪有鸞鳳,這,這未免僭越。」
裴凌的聲音越來越小,忍不住抬眸覷了眼端木硯清,見他神色淡淡,並未不悅,才放下心來。
「你怕個什麼勁兒?東西是我讓你送的,出了天大的事也有本太子在上面頂著。」端木硯清冷冷說道。
他以前怎麼沒發現,這裴凌做事太過畏手畏腳。
端木硯清說的這話不可謂不重,裴凌不敢抗旨,最後還是老老實實接過命令。
「對了,殿下。」裴凌從端木硯清懷裡接過琴,忽然想起什麼,趕忙說道:「臣回府取琴之時,正好碰上信使送奏摺到府上,是西北來的急件,您看要不要……」
恭惠帝為了鍛鍊端木硯清這個儲君,除讓他參與尋常政務外,還允許他一同參與西北戰事,西北來的急件送到恭惠帝手上後,恭惠帝會再命人謄寫一份送到太子府。
果然,端木硯清聽罷,深深皺起了眉,「你照例把琴送到元小姐手上。另外告訴她,本宮政務繁忙,今日恐不能與她相見,這琴就權當本宮的陪謝之禮。」
裴凌連忙應下。
看著端木硯清一臉的凝重與沉思,心裡更是無比的自豪與得意。
這才是他認識的運籌帷幄,冷靜自持的太子殿下嘛,他還是不太習慣太子殿下因為一個女人失魂落魄。
可事與願違,裴凌悄悄嘆了口氣,內心祈禱蕙質也是個聰明的,千萬不要給他家太子殿下添麻煩。
……
「元小姐。」裴凌抱著琴,笑著對蕙質以及她身後的孟愫兒解釋道:「這是殿下讓我送來的,他說他今日有事,恐不能親自來見小姐您,所以囑咐我將這玉韻琴奉上賠禮。」
蕙質還沒如何反應,孟愫兒卻率先驚呼出聲。
「玉韻琴!」孟愫兒上前一步,盯著裴凌懷裡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盒子驚嘆道:「這可是杭皇后當年親手所制呀,是天底下最名貴的禮物。」
說著,拽了拽蕙質的衣袖,沖她擠眉弄眼,「瞧,太子殿下多疼你,連母親的遺物也捨得拿出來送給你。」
蕙質的臉瞬間爆紅,忙連連擺手推辭,「不,不,我不能要,這,這太貴重,我……」
「小姐不必推辭,」裴凌依舊微笑著,輕聲解釋:「這是殿下指明要送給你的,您非收下不可。」說著,露出一副為難的神色,「元小姐人美心善,寬宏大量,想必也不忍心看著屬下無功而返,被殿下責罰吧。」
眼看蕙質仍有些猶豫不決,裴凌忙向孟愫兒投去求助的目光。
孟愫兒會意,一把接過裴凌懷裡的琴,笑呵呵說道:「她這人就是擰巴,明明喜歡的不行,心裡開心的跟朵花兒似的,明面上依舊要推辭,哎呀,我是受不了她,實在看不過眼,這禮物我替她收下,你趕緊回去給殿下交差。」
蕙質一看孟愫兒竟然替她做主,立馬急了,就要上去奪琴,裴凌則瞅准機會溜走,一瞬間就跑沒了影。
「拿去拿去,反正人也走了,你有本事自己去找太子殿下,將琴還回去。」孟愫兒一把將琴塞回到蕙質懷裡,白了她一眼說道。
蕙質抱著琴氣得跺腳,「表嫂,你這是幹什麼,我怎麼能收殿下如此貴重的禮物,這要傳出去外面怎麼說呀。」
「哎呀,你管外面怎麼說。太子殿下辦事可比一般人謹慎得多,他既決定將這琴給你,就表示沒什麼大不了,你安心收著便是。」
「可是……」
「可是什麼呀可是,」孟愫兒拍拍蕙質的肩,安慰道:「你要真不想辜負了太子殿下的一番好意,回去後就好好鑽研琴技,這琴送給你一來是聊表他的心意,二來想必是希望督促你刻苦學習琴技,以後進了府好彈給他聽。」
蕙質皺著眉遲疑地望向懷裡的琴,「可這琴如此貴重,萬一彈壞了怎麼辦?」
「真是傻,」孟愫兒點了點她的額頭,「你平時練習彈另外的琴,等學有所成才彈它不就行了。」
蕙質摩挲著包裹著琴的細滑布料,終於笑了,雙目亮晶晶,注視著布料上翱翔九天的鸞鳳花紋,輕輕「嗯」了一聲。
金聲玉韻,蕙心蘭質。這八個字乃出自王子安的《七夕賦》,先生前幾天才教過她。
不管是不是巧合,蕙質都決定將這琴視為為她量身打造的禮物。是啊,她就該過這樣尊貴且榮華的日子。
第37章
端木硯清命裴凌將琴送給蕙質後, 趁著空閒回了趟太子府。
但顯然這次的急件非同小可,不是他一時半會就處理得完的。
於是端木硯清專門派人去公主府找楚國大長公主請辭。
楚國大長公主也是個拎得清的,明白國家大事非同小可, 非常好說話的應承下來。
沒了端木硯清這麼一尊大佛在那鎮著,宴會的正式性一下子降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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