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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奉真驚訝,「醫經中的描述,竟是真的。」

  她確定完,便要把腳挪開。

  卻被房冶握住了腳踝,抵著不讓離開。

  他緊握又鬆開的大掌手心微汗,力道不輕不重地揉玩她的腳。

  感覺怪異,她想起了上流貴族最近興起的愛好,不客氣地問,「你也戀足?」

  他淡淡地回答,「以前不喜歡的。」

  房冶終於抬頭看她。

  此刻在她眼中,道士穿著懶散的三清領道袍,天塌下來也無所謂的表情,似乎發生了變化,鬆弛懶散的隨性消失了。

  原本是青燈清修薰陶出來的男人,最有尋仙問道的風骨,此刻他卻眼波流轉,唇色嫣紅,像變了個人。

  原本他的風流只流於頂級皮相表面,突然之間,那股風流沁入了骨頭,發酵醞釀後,再從皮肉之下,香味活色生香地透出來。

  她忽然覺得他很像酒香那類遮掩不住的東西,他身上衣服上也不知弄了什麼誘人的薰香,很好聞,讓人總想趴在他身上嗅。

  元奉真屬於巫的靈敏直覺,忽地感受到什麼侵略意味的危險,她下意識想走,腳卻還在房冶手上。

  腳踝上有什麼東西墜著,千斤之重,似乎她在無意之間已犯下了極為嚴重的罪孽,就算能白日飛升,也終將被這東西拽落雲端。

  兩位道士在對話。

  房冶:「我原本打算清淨無為,不為世事所役,只求飛升大道。」

  元奉真:「原本?現在呢?」

  房冶:「我改變主意了。」

  元奉真:「為什麼?」

  房冶:「因為神女毀了我的道途。」

  元奉真沉默,這個指控很嚴重。

  元奉真:「隨意栽贓,無賴之舉。」

  她好聲好氣地商量,「……房同道,你能先放開我的腳嗎,你弄疼我了。」

  房冶:「元奉真,我也要毀你的道途。」

  元奉真:「為什麼?」

  房冶:「唯我一人在情孽地獄沉淪,豈不寂寥。」

  元奉真:「你的話無頭無尾,很不講道理。」

  「是不講道理。」房冶笑了,恢復了以往的機敏善辯,「誰讓神女有心無意,偏落了把柄在我手上。」

  元奉真鬱悶,尋了空檔,把她的腳踝從房冶掌中抽了回來。

  房冶注視著她,從容地轉回原來的話題,「既然是懷著研究的目的,貧道的賤軀……」

  他故意放慢的語速,華美的音色有說不出的韻味,活生生一介妖道,也很像是古書中魅惑書生的狐妖,「自然是神女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一晚,房冶留下些讓元奉真琢磨不透的話就離開了,雖然她歡喜以後多了個詢道的試驗品,卻也有點在意房冶神秘的態度。

  說她全然懵懂,倒也不是,只是她覺得房冶萬事不上心的態度,本該和她一樣無所謂,她更多是失算的懊惱。

  元奉真找到師父,在每天一個時辰的諮詢時間,把太子與房冶對她突如其來的轉變態度說了。

  陶守靜無語良久,最後只道:「貴人們對你起了一些男女的心思。」

  縱是陶守靜也分析不出是好事還是壞事,最後只叮囑元奉真,「明哲保身為上。」

  元奉真很快把這些拋諸腦後,她有更重要的事要籌謀。

  第六十六章 066

  得益於太子的推薦,陶守靜不久後接到皇帝的召命。

  他帶著元奉真等十幾名得意弟子,立刻啟程前往國都。

  態度是積極的,行進路上卻拖拖拉拉,本是趕路四個月可以到達的路程,硬是拖了九個月,原因無他,想借著橫跨大半國境的旅遊,在各郡弘法,儘量收攬信徒。

  有房冶和彰懷太子這兩塊金招牌在,一路上,無論是結交權貴,還是招攬新教眾,無比順利。

  皇朝當下的社會現狀,統治黑暗,民不聊生,天災人禍接連不斷,下層群眾為逃避現實的痛苦皆信仰宗教,五斗教藉此良機,信徒數量急速增加。

  元奉真一路祈雨,屢祈屢得,又展現出諸多斬妖除魔的神通,在教徒們的口口相傳下,世人把她視為真神降世,進行了狂熱的崇拜。

  等到達帝都時,元奉真身邊已聚攏了不計其數的信徒,甚至各地已有信徒主動為她建造生祠進行祭祀。

  神女的聲譽,蒸蒸日上。

  陽春三月,靜雲觀一行人的馬車,綴在太子華麗的車輿後,進入國都。

  城中已有不少人成為了神女的信徒,元奉真掀起車簾,那些擠在路邊的信眾看到她露臉,歡呼山響,納頭便拜。

  元奉真則越過行人的頭頂,眺望四處的風景,道路開闊,權貴如織,閬苑皇居,復道凌飛連雲,是她從未見過的富貴繁華。

  太子和房冶需要先進宮覆命,元奉真跟隨師父一起,和他們分道揚鑣,住進朝廷專門為外地道士們修建的袇府。

  房冶臨離開前,來到元奉真馬車的窗外,邀請:「神女願意賞臉來我家中小住嗎?」

  元奉真有些晃神,才想起房冶是世家大族子弟,家也住在國都中。

  房氏四世三公,門閥顯赫得很,房冶的母親便是當朝長公主,她猜想,房冶家中一定全是些威嚴的長輩,一名道士專門帶一位女道回家,那些長輩的臉色必定很精彩——房冶竟然不以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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