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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話要說:  留言昨天減少了哦,你們再這樣會失去舟的……

  大家不要氣吐血。其實東宮一再剷除異己,殺掉老臣武將,到頭來的局面就是:朱棣靖難,橫衝直撞:哼,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第258章 何以為繼

  錦衣衛,詔獄。

  詔獄設在地下,終年不見陽光,燭火搖曳,錦衣衛指揮使毛驤正在審問涼國公藍玉,這位繼魏國公徐達之後最負盛名的大明將軍最終身陷詔獄,淪為囚徒。

  毛驤從堆積如山的卷宗里隨意挑出一本讀著:「洪武二十四年,你北征班師回朝,途徑邊塞喜峰口,你要求帶兵入關,不等守衛喜峰口的將士勘驗腰牌兵符,便迫不及待的命人撞開城門,長驅直入,入關後還鞭打守軍。人證物證俱全,你可認罪?」

  雖淪為階下囚,藍玉依然端坐,不減風采,「當時後方有北元追兵,隨時都有可能追過來,然而喜峰口的守軍故意磨磨蹭蹭,拖著不讓我軍入關,被逼無奈之下,我才命人強行闖進城門。」

  毛驤說道:「你承認強闖城門了。身為大將,你應該知道這種行為嚴重者視同謀反。」

  藍玉說道:「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當時情況緊急,我不得已而為之。你們要追責,應該去把當時喜峰口的守軍抓進詔獄,他們延誤軍情的行為差點葬送了大明軍隊,視同買國。」

  毛驤又拿出一本卷宗,「洪武二十一年,捕魚兒海大捷,戰俘里有北元的嬪妃,你藉口酒醉,姦污妃子,妃子自殺,北元降軍群情激奮,差點譁變。」

  藍玉說道:「慶功會上我確實喝醉了,但身為主帥,絕對不會做出這種蠢事。那個妃子濃妝艷抹,自稱是當地名妓,我才和她**一度,可事後她洗淨鉛華,扯爛了衣服,鋪頭散發哭叫著跑出去,撞在我侍衛的刀劍上自殺。分明是有人設了美人計陷害我。」

  毛驤指著口供說道:「鐵證如山,不要抵賴了。」

  藍玉說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就不說這件事。今年春天,燕王殿下、宋國公馮勝,開國公常升一起攻打東北納哈出,招降其十萬元軍,慶功宴上,常升身邊的趙指揮使故意譯錯了納哈出的蒙古話,挑撥常升攻擊納哈出,也是差一點釀成北元降軍譁變,功虧一簣。毛驤,你是錦衣衛指揮使,查案無數,不覺得這兩件事有異曲同工之處嗎?」

  毛驤面無表情,「是我審問你,不是你審問我。」

  藍玉一頓,驀地笑了,「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要的不是真相,你只是想要我認罪罷了。既然如此,何必多此一舉呢。」

  毛驤再抽出一份卷宗,「這次你和燕王並肩戰納哈出,你回來後曾經對皇太孫說,燕王收買人心,燕地無論軍隊還是百姓,都只知道有燕王,而不知有皇上。還說燕王野心勃勃,不會長久偏居一偶,要皇太孫提防燕王。挑撥叔侄感情,此乃離間皇家骨肉的重罪。」

  藍玉收了笑容,冷冷道:「一人做事一人當,不要扯上燕王殿下。我回來京城,皇太孫的確上門拜訪過我,找我問過燕地的風土人情、東北邊關和李成桂滅高麗國王族等事,我都一一如實作答。燕王賢德,的確在藩地頗有威名,深得百姓愛戴,但絕沒有說什麼燕王的野心。」

  毛驤說道:「這是皇太孫身邊的長使親筆所記。」

  藍玉冷笑:「文筆為刀,亦可殺人。」

  毛驤抽出了最厚的一本卷宗,「皇上去江南巡查籍田,東宮皇太孫在京城監國的時機,你召集親信發動兵變,意圖謀反,扶嫡皇孫朱允熥繼位。你可認罪?」

  哈哈!藍玉像是聽了全世界最有趣的笑話似的,笑的前仰後合,詔獄裡飄蕩著藍玉的笑聲,許久才停下來。

  藍玉笑道:「承蒙皇恩,我女兒藍氏嫁給了十一皇子蜀王朱椿為王妃。即使我藍玉真要謀反,於情於理,應該是擁立女婿蜀王朱椿為皇帝才是,怎麼可能去擁護外甥的外甥朱允熥為皇帝呢?」

  藍玉是常遇春的小舅子、是鄭國公常茂和開國公常升的親舅舅。而嫡皇孫朱允熥的外祖父是常遇春。所以從血脈上,蜀王朱椿肯定比嫡皇孫朱允熥更親!

  毛驤說道:「不要用問題來回答我的問題。」

  藍玉笑道:「毛驤,你是皇上的義子,也是皇上最信任的人。你的意思就是皇上的意思,我無話可說,也不想辯駁什麼了。既然皇上要我死,身為臣子,食君之祿、忠君之事。君要臣死,臣不敢不死。拿筆來,我簽字畫押便是。」

  藍玉如此慷慨赴死,毛驤從頭到尾都面無表情,公事公辦,其實心中暗嘆,替藍玉惋惜,正如藍玉所言,毛驤執掌錦衣衛二十多年,查案無數,怎麼可能瞧不出這裡頭的蹊蹺?可是皇上執意如此,他只能執行皇上的意思。

  毛驤敬佩他是條漢子,提醒說道:「一旦畫押,就不能翻供了,謀反是抄家滅族的十惡不赦之罪,皇上所賜的免死金牌也不管用。」

  藍玉提筆,在卷宗末尾寫下自己的名字, 「我藍玉一生以姐夫常遇春為榜樣,保家衛國,效忠大明、效忠皇上,雖死無憾。是非功過,自有後人評說。歷史長河上,誰都不能一手遮天,時間會洗刷我的冤屈。」

  簽字畫押後,毛驤將藍玉押回囚室,狹窄的過道兩邊,一排排鋼鐵鑄就的牢籠里,幾乎齊聚了大明所有成名的武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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