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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身形一僵,「你換衣服,我先去敬酒。」

  朱棣一陣風似的走了,胡善圍瞠目結舌,對徐妙儀說道:「你真大膽,敢如此調戲燕王,以後在帝後面前可別這樣。」

  徐妙儀跌坐在妃座上,捶著腰說道:「燕王是我夫君,我不調戲他調戲誰?快快把這個孔雀開屏似的九翟冠摘下來,頂著一大坨黃金寶石,脖子都快硬了。」

  胡善圍幫徐妙儀卸妝更衣,散開頭髮細細梳通,「別人想戴都戴不上,你偏不喜歡,明日進宮拜見帝後,還要穿戴翟衣翟冠呢,還有後天回門,不能差了禮數,以後每逢進宮請安,朝賀,祭祀等都要如此盛裝,方顯大明皇室的尊貴威嚴。」

  徐妙儀連連求饒,「唉,早點去藩地就好了,到了北平,我們關起門過日子,那用這麼麻煩。」

  提起就藩,徐妙儀眸色一黯,「表哥在桂林不知怎麼樣了,他年紀最小,卻是第一個就藩的。」

  胡善圍消息靈通,說道:「皇后為靖江王相看過了,已經選定了郡王妃,就差下懿旨賜婚了。」

  徐妙儀問道:「是誰家女子?」

  胡善圍說道:「是你家族親,魏國公遠房堂妹,我親眼見過,是個溫順安靜的大家閨秀。」

  徐妙儀說道:「那就是我堂姑了,和我表哥差一輩呢。」

  胡善圍笑道:「皇家娶媳婦不講究輩分——難道燕王不是你表舅?」

  徐妙儀頓時不說話了。

  胡善圍給徐妙儀綰了一個松松的圓髻,從首飾盒裡挑了一個鳳簪,徐妙儀指著一個樸拙的木簪說道:「用這個吧。」

  胡善圍會心一笑,取了木簪簪在髮髻上,「燕王也忒小氣,送這種不值錢的東西。」

  徐妙儀說道:「那時候在鳳陽鄉下,整日為溫飽操心,這木簪是他從貨郎那裡用一隻山雞換來的。」

  胡善圍嘆道:「禮輕情意重,好好珍惜吧。好了,晚妝已成,你照照鏡子。」

  徐妙儀攬鏡自照,鏡中女子秀髮高高綰起,已是少婦打扮,雙眸如星,憧憬中有一絲怯意,喃喃道:「這就嫁了啊,以後有好些事情要做呢,善圍,你說我能不能應付的來?」

  一雙溫暖寬厚的大手搭在她的肩膀上,低沉的聲音響起:「當然能,因為你不是一個人。」

  徐妙儀四處張望,發現胡善圍不知何時悄無聲息的走了,頓時驀地有些緊張。

  雙肩上的手慢慢往頸脖處移動,粗礫滾燙的手指落在徐妙儀天鵝般細膩優美的頸脖,輕輕揉了揉,好像一道閃電從她的頭頂一直劈到足弓,渾身酥麻。

  朱棣揉著徐妙儀的頸脖,「還疲乏嗎?」

  徐妙儀的脖子反而越來越僵了,吶吶道:「哦,還好。」,面上平靜,內心卻在吶喊:關鍵時刻不能慫啊!他捏你,你就捏回去,他親你,你就啃回去嘛,別羞羞怯怯像個小媳婦,以後怎麼樹立燕王妃的威信?在軍營兩年耳濡目染的,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嘛……

  朱棣俯下身去,兩人頭碰頭緊緊挨在一起,鏡中立刻出現了兩個人,徐妙儀手一抖,圓圓的銅鏡落地,咕嚕嚕恰好滾到了婚床邊。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徐妙儀雙頰酡紅,像是染了胭脂;一雙迷離的眼眸,好像下著一場梅子黃時雨,濕濕的,軟軟的,綿綿的,令人沉醉在一川煙雨,滿城風絮里。

  朱棣的眼眸頓時亮了,璨璨如星,熱烈似火,灼燒著他的靈魂,喉頭像是被烤乾了,他的唇不禁落在了她的脖子上,一寸寸的緩緩移動,煙雨遇到火炭,淬出陣陣白煙,如夢似幻。

  □□鳳喜燭下,落到床下的銅鏡昏昏欲睡,顯得有些晦暗無光,它看見兩個緊緊糾纏的人影從梳妝檯的繡凳上站起,像是喝醉酒似的趔趄而行,銅鏡大驚:喂,怎麼男主人和女主人都閉著眼,走路要睜開眼睛,小心踩著我圓滾的嬌軀呀!

  糾纏的人影緩緩挪動,女主人的大紅寢衣滑落在地,銅鏡又驚:哎喲,雖然臥房溫暖如春,但不穿衣服還是會冷的,小心得了風寒。嗯,幸好男主人挺體貼的,知道脫下自己的衣服給女主人禦寒——不對!怎麼都扔了?主人們,你們知道什麼是倒春寒嗎?會凍病的!真是一對令人不省心的主人啊!

  一雙□□的大腳踩過來,銅鏡絕望的閉上眼睛,完了完了,要踩破了,幸好主人被床前的腳踏絆住了,主人齊齊摔在柔軟的婚床上,震得銅鏡都抖了三抖。

  劫後餘生的銅鏡重新睜開眼睛,還沒來得及慶幸呢,一根兇器直直的戳了過來,銅鏡捂著臉慘叫,還好兇器是一根打磨圓潤的木簪,戳在身上雖疼,但並沒受傷,留下難看刮痕。

  正是女主人剛才簪在頭髮上木簪子。

  銅鏡嘆道:還好我的臉皮夠硬,英俊的相貌才得以保存。這時床榻上如下雨似的砸下來若干紅棗、蓮子、桂圓、花生等物,銅鏡避無可避,只得硬抗。

  末了,銅鏡聽見女主人發出陣陣幽嘆,似喜似嗔,如瀑般的烏髮從床榻上垂落,恰好覆蓋在銅鏡之上,銅鏡被烏髮遮住雙眼,啥都看不見了,成了睜眼瞎。

  烏髮在銅鏡上騷動著,時而如狂風中的柳枝似的亂拍,時而如風乍起,吹皺一池春水,銅鏡被越騷越癢,越癢越騷,好像永遠都不會停歇,銅鏡暗嘆:唉,比磨鏡還折磨啊。

  作者有話要說:  銅鏡就是我,哈哈。現在不能寫肉了,肉湯都不行,這樣寫應該不會被舉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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