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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代婚禮新娘至少換三套衣服,古代大明親王婚禮換衣服的是新郎。

  大明親王的婚禮,王妃不用換衣服,一套翟衣和九翟冠走遍全場。倒是親王要在大紅皮弁服和黑色袞冕服之間換來換去的。

  進宮祭祀和見帝後穿黑色袞冕,去岳父家以及到王府是穿大紅皮弁服。

  其實電視上王爺和王妃坐在婚床喝交杯酒不科學,太過孟浪了,古代根本沒有交杯酒這種說法。王爺坐王座,王妃坐妃座,方是莊重。

  ☆、第223章 牆頭寒梅

  徐妙儀看著面前燈火通明的祠堂,裡面好多人影晃動,卻悄無聲息,好像飄著一群稻草人。

  雪落無聲,一片死寂。她無數次站在這個祠堂門口,無需推門,便知裡頭發生了些什麼。七歲時懵懂頑童的她推開這個祠堂的門,人生從此改變。

  「鳳兒,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進去,你外祖父叫你呢。」一個美婦牽著她的手,笑盈盈的看著她。

  「母親?」徐妙儀愕然,眼前的美婦依然是往昔的模樣,最靈巧的畫匠都描繪不出她三分的美貌。

  小謝氏踮起腳尖摸摸她的頭,「我家鳳兒要出嫁了呢,瞧瞧,比娘都高出兩個頭,真是長大了。」

  小謝氏正要推門,徐妙儀大急,裡頭是謝家幾十條人命懸樑自盡的場面,是她一輩子的夢魘,她忙攔在了門口,「不能進去!不能看!母親我們回家吧!」

  話音剛落,吱呀之聲,祠堂的門居然從裡頭打開了!

  徐妙儀一驚,面前的母親小謝氏卻露出了微笑,施了一禮,「父親,我帶著女兒回娘家看看您。」

  徐妙儀緩緩回頭,外祖父謝再興笑呵呵的說道,「快進來,外頭冷,小心凍著我的寶貝外孫女。」

  徐妙儀眨了眨眼睛,謝家祠堂頓時消失了,變成了謝家的大堂,裡頭熱熱鬧鬧的擺著家宴,謝家幾十人圍坐著看戲喝酒吃茶,好像從未發生過滅門慘案。

  謝再興賽給她一個紅包,還低聲說道:「你的紅包比你表哥的多一點點哦,別說出去,免得你表哥怨我偏心。」

  印象中的外祖父就是這樣的,對著朱守謙就說你比表妹多一點,其實外祖父對兩個外孫一樣好,他就喜歡這樣哄著外孫,看著外孫自覺得獨占寵愛,得意又帶著天真的笑容,頓時煩惱全消,這是祖孫之間的小秘密。

  可現實中的外公被群馬踐踏,毀屍滅跡,屍骨無存了。徐妙儀熱淚盈眶,「外公,我……我找到了兇手,卻無法為你們復仇,我太沒用了。」

  謝再興臉上笑容不減,安撫似的摸摸她的頭,「不是不報,時候未到。你長大了,有自己的責任和生活,不要繼續活在怨恨之中,想想將來要成就何種功業或者守護誰,保護誰,我的外孫女是大明最優秀的女子,你永遠是我們的驕傲。」

  家宴完畢,小謝氏又牽著女兒的手向父親辭行,登上馬車,恍恍惚惚中,徐妙儀仿佛又變成了七歲的孩子,緊緊倚靠著母親,窗外風驟雪疾,萬物皆是寂靜凋敝之色,一隻寒鴉立在枝頭,琥珀色的眼珠兒冷冷的看著她,發出嘎嘎的怪叫聲。

  又是那個枯藤老樹昏鴉的場景,徐妙儀身體瑟縮一下,小謝氏感覺到女兒的緊張,輕輕撫摸她的脊背,問道:「怎麼了?」

  徐妙儀說道:「叫宋校尉不要往前走了,前面有埋伏。」

  小謝氏問道:「妙儀,你再說些什麼?」

  徐妙儀著急道:「我是說……」

  模糊的景象漸漸清晰,徐妙儀發現自己蜷縮在朱棣懷中酣睡,而不是母親小謝氏,環顧四周,她穿著厚重的翟衣,身處於燕王府豪奢的馬車裡,外頭風雪大作,馬車裡溫暖如春。

  原來是恍然一夢,昨晚洞房夜**苦短,鴛鴦枕頭上,和嬌困、睡朦朧,天沒亮就要起來進宮朝見,徐妙儀迷迷糊糊在進宮的馬車靠著朱棣睡著了,朱棣扶著她坐起來,「做噩夢了?睫毛上還有淚花。」

  徐妙儀回憶夢境,夢中沒有淚水,沒有刺殺,母親和外祖父他們沒有一次次以慘烈的方式死在她面前,好像一個永遠都走不出去的怪圈。直到朱棣出現,打破了這個怪圈,人生路上風雨,兩人一同承擔。

  母親他們雖然都不在人世,但我能夠感覺到他們對我們的祝福。徐妙儀笑了笑,「其實是個美夢,喜極而泣吧。」

  外頭小內侍說道:「燕王,燕王妃,奉先殿已到。」

  朱棣趕緊給徐妙儀戴上沉重的九翟冠,徐妙儀也給朱棣理了理黑色袞冕服的博帶,兩人下了馬車。奉先殿裡,洪武帝穿著大紅皮弁服,馬皇后穿著燕居服端坐在上首。

  朱棣立於東,徐妙儀立於西,胡善圍端著一盤子紅棗和栗子站在徐妙儀的右邊,新婚燕爾的小夫妻四拜。兩個小內侍在洪武帝面前擺了案幾,胡善圍將裝滿紅棗和板栗的盤子交給徐妙儀,徐妙儀捧著盤子端在了案几上,兩個小內侍抬起案幾,徐妙儀緊隨其後,一起捧到了洪武帝身邊。

  徐妙儀正欲按照禮儀對著洪武帝四拜,洪武帝卻指著棗栗盤問道:「你出身名門,可知這棗栗有何典故?」

  洪武帝總是痛斥元朝禮樂崩壞,大明建國後,洪武帝提倡效仿古禮,重視祭祀禮儀,乾脆把遠古的周禮搬出了套用。一般人只之知道棗栗是「早立子」的諧音,多子多孫之意,和昨晚洞房撒帳的花生蓮子桂圓等差不多,其實則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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