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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睜睜看著太子明黃的背影消失在視野里,崔木蓉用帕子捂住嘴,慟哭得肩膀都抽動起來。
在她眼裡,讓太子與舊情人裴海棠斷得一乾二淨,何錯之有?
錯的明明不是她,是太子好嗎?!
~
話說,裴海棠三杯女兒紅下肚,果然被太子猜對了,醉暈在了馬車裡。
抵達郡主府時,裴海棠側躺在馬車的睡榻上,枕著一條胳膊,半張臉壓得肉嘟嘟的,雖然像一朵壓變形的海棠花,依然水靈靈的美得勾人,讓人忍不住想多瞧幾眼。
翠竹便大著膽子多注視了一會。
「翠竹姐姐,郡主睡著了,這可怎麼下車回上房呀?若是四皇子在就好了。」
翠玉眼底露出三分焦急。
翠竹沉穩些,想了想,道:「不急,抬出軟轎來,讓抬轎的婆子提前換一身乾淨衣裳便成。」
馬車駛進郡主府,緩緩停在儀門處。
小廝和馬車夫等男子全被遣散,現場除了翠竹和翠玉,便只餘下四個匆匆忙忙換上乾淨衣裳的粗壯婆子,由她們爬上馬車,將熟睡的郡主穩穩抱下車,再輕輕塞進軟轎里。
如此,既沒被外男瞧去主子的睡容,又能輕輕鬆鬆送往上房。
到達上房,再由力氣大的婆子們給抱進拔步床。
裴海棠是真的不勝酒力啊,才三杯女兒紅便叫她睡得跟小豬仔似的沉,從馬車到軟轎,再到拔步床,一連挪換三個地,她都毫不知情呢。
瞧,在拔步床上翻個身,小美人又沉沉地陷入了夢鄉。
黃昏時分,朱少虞下值回到臥室,還未見她人,一股濃郁的酒香先撲鼻而來,他聞出是她爹娘釀造的女兒紅,以為自己不在她身邊時,她又心情苦悶偷喝了。
朱少虞忙折返堂屋,喚來翠竹詢問情況。
得知她是在紫宸殿與宣德帝小酌了三杯時,朱少虞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了下來。
他撩開紗帳查看,見裴海棠身子朝下趴在床上,臉頰壓出了道道摺痕,面龐和脖頸全部紅透,像煮熟的小蝦一樣不斷往外冒著熱意,有了上回暴雪封山時客棧里的醉酒經驗,朱少虞駕輕就熟地囑咐翠竹煮碗醒酒茶來。
「四皇子,晌午就煮了的,但郡主不肯配合,餵不進去。好在府醫診視後說無礙,睡一覺也能安然無恙」
翠竹自知失職,白著臉道。
朱少虞:「無妨,你端過來,我餵。」
不一會,翠竹用小托盤端來一碗醒酒茶,朱少虞接過後,翠竹便低著頭退了出去。
心頭卻好奇,四皇子能有法子餵進去?
即將邁出珍珠門帘時,翠竹偷偷回頭張望了一眼,卻見四皇子把小郡主抱在懷裡,他先含一口醒酒茶,然後迅速低下頭,含住郡主小嘴渡過去……
翠竹紅著臉快步挪去廊檐下,冷冷的寒風瞬間將她包圍,好一會,她滾燙的臉頰才漸漸冷卻下來。
這時,翠玉捧著幾套剛收回來的乾淨衣裳,要擱進臥房的衣櫃裡,翠竹忙把她攔下。
翠玉不解:「怎麼了?」
若郡主醒著,兩位主子在裡頭親熱,攔著她還有道理,眼下郡主正昏睡呢,四皇子能做啥?
翠竹眼前再度浮現先前的一幕,四皇子一邊渡醒酒茶一邊吻,她全瞧見了,吻比渡水時間還長呢,實在羞於出口。
才冷卻的面頰再度燒起來,翠竹搖頭不語,只不肯放翠玉進去。直到裡頭叫人了,才不再阻攔。
~
裴海棠一覺睡醒時,已是次日上午,才吃過早飯淑過口,就聽門房來報,端王府的朱清芷小郡主來了。
還未見其人,先聞其聲:「棠棠,你聽說了嗎,昨兒東宮鬧出大動靜了。」
裴海棠推開東次間的一扇雕花窗,瞧見朱清芷一身紅裙,腳踩熊皮靴,風風火火地跨進院子,濺起一蓬蓬細雪。
裴海棠笑著搖頭:「我昨兒宿醉,一覺睡到方才才醒,沒聽說呢,什麼大動靜啊?」
朱清芷揚聲笑:「因為你送的那份賀禮,引得太子妃和太子鬧彆扭了,聽聞昨夜太子宿在書房,開始冷戰了。嘖嘖嘖,才新婚幾日啊,就分房睡了。」
裴海棠:……
不愧是八卦能手朱清芷,這等辛密都能探聽到。
說話間,朱清芷來到東次間,裴海棠讓丫鬟關上窗戶,牽著朱清芷往暖榻上坐。
榻上矮几上擺放著幾碟瓜果,其中有一道是御賜的甜瓜,切成小小的月牙兒。
淨面洗手後,裴海棠拿起一塊遞給朱清芷,自己挑了一塊最小的,兩人一齊咬下去,嗯,汁水漫上舌尖,甘甜可口!
一邊津津有味吃著甜瓜,一邊聽朱清芷繼續道:「棠棠,太子殿下對你確實夠意思,為了你,這麼快就冷落了太子妃。」
裴海棠:……
緊張地環視一圈,這才想起朱少虞去衛署了,不在家。
幸好,幸好!
儘管如此,裴海棠依然迅速打斷朱清芷:「類似的話別再說了,我家那位……是個醋罈子,哦不,醋缸。你多說幾回,會害死我的。」
真的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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