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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不會丟,夜裡卻很難捱!
那折騰勁,夠讓人受的!
朱清芷:……
她環顧一圈,不解道:「棠棠,你可是最受聖寵的郡主啊,居然畏懼四皇子?」一個沒那麼受寵的皇子?
裴海棠白了她一眼,糾正道:「什麼畏懼啊?是我在意他,捨不得他吃醋難過。」
朱清芷瘋狂眨眼睛,不敢置信似的,她的棠棠居然愛四皇子到這般地步了?
一年前,她還愛著太子殿下呢?!
呃,關於移情別戀這種事吧,裴海棠確實不好解釋,坦誠說,若沒經歷過上輩子那些事,要叫她這麼快死心塌地地愛上朱少虞,幾乎是絕無可能的。
可命運就是奇妙啊,她居然莫名其妙重生歸來,得以及時扭轉人生,重新選擇愛人。
裴海棠吃完甜瓜,翠玉捧著銅盆上前伺候,淨過手擦乾後,裴海棠將千言萬語化成了一句話:「阿芷,等你日後遇到心儀之人,自然就懂了。」
提到心儀之人,裴海棠腦海里驟然浮現上輩子的畫面,朱清芷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一個男子,卻被那個混蛋傷透了心,婚後迅速活成了怨婦,每次宴會瞧見她,神色難掩疲憊,眼底總是泛著淡淡的青色,與眼前的活潑水靈判若兩人。
裴海棠心頭一沉。
怕朱清芷瞧出異樣,裴海棠飛快拿起一塊甜瓜,掩飾般啃起來。
朱清芷卻哈哈笑道:「棠棠,你反正還要吃,方才何必又把手給洗了?豈非多此一舉?難得,你也有糊塗的時候。」
一般糊塗的都是她,今兒終於輪到棠棠了!
裴海棠:……
~
幾日後,除夕宮宴。
真快啊,又到了一年一度的除夕宮宴,不知不覺就過去一年了,裴海棠再次坐上進宮赴宴的馬車,頗為感慨地看著身邊的朱少虞。
去年的這個時候……
朱少虞笑道:「去年馬車上,你一個勁朝我伸手,討要謝禮來著。」
裴海棠:……
他還好意思提?
那種事兒也能用來當謝禮,到底是誰謝誰啊?!
占便宜的是他好麼!
儘管一通腹誹,兩團紅暈還是不受控地飛上了她薄薄的麵皮。
朱少虞側身瞅著她,只見她白皙臉蛋透出嫣紅,稍稍一逗就害羞的小模樣勾人得很,讓他心神一盪,不由得湊近她,使壞地用手指刮向她嬌靨。
他邊刮邊笑:「棠棠,你都不知道,當時你嘟著小嘴索要謝禮,那執著的樣子,看得我當場就想把你給辦了。」
裴海棠:……
話音剛落,馬車壓過一顆小石子,車身一個顛簸,她衣襟跟著一盪。
朱少虞的視線瞬間跟著下移……
裴海棠胸前冒火,飛快拉過一旁的白狐皮斗篷,裹住身子。
她一雙嬌目瞪向不安分的朱少虞,仿佛在無聲警告,等會還要進宮見人呢,不許胡來。
朱少虞的麵皮,卻早在一次次「實戰」中練出來了,厚如城牆。
瞧,他不管不顧地欺身過來,攥住她的兩隻手腕摁向車壁,就低頭壓上她花瓣似的紅唇……
馬車晃晃悠悠,兩刻鐘後,到達皇宮,緩緩停在夾道。
「昭陽郡主,四皇子,馬凳已經備好。」
負責接待的小太監,躬著腰擺好馬凳,笑著恭候兩位主子下車。
而馬車裡,裴海棠還對著小銅鏡匆忙地補唇脂呢,先頭的全被朱少虞吃沒了,害得她都沒臉下車。
裴海棠對著銅鏡,抿抿唇。
朱少虞視線落在她補好的唇瓣上,嫣紅似櫻桃,飽滿誘人,笑道:「完美如初。」
裴海棠斜睨朱少虞一眼,才收起銅鏡和唇脂。
她敲三下馬車壁,翠竹和翠玉把車簾從中間往兩邊拉開,朱少虞牽著裴海棠貓腰跨出車廂。
正在這時……
「見過太子殿下,見過太子妃。」
馬車外傳來朝臣和臣婦的請安聲。
裴海棠腳步一頓,翻了個可愛的小白眼,崔木蓉怎麼陰魂不散啊,去年,崔木蓉就是在這搶走了她的馬凳,今年又以太子妃的身份堵在這?
討厭吧啦的!
鑽出車廂,裴海棠站在車轅上,率先環視一圈,只見十步之遙的前方,崔木蓉和朱清硯正與成國公府的人寒暄。
朱清硯還是很給崔木蓉面子的嘛,親自出來迎接岳父岳母和大舅子。
不過,成國公府的人一走……
朱清硯好似不搭理崔木蓉,面容冷冷地偏向別處,拒絕與崔木蓉對視?
這是,還在冷戰呢?
朱清硯一偏頭,正好瞧見朱少虞抱裴海棠下馬車。
朱清硯笑著邁近:「四弟,棠棠。」
四弟?
若沒記錯,去年除夕,朱清硯喚的可是「四皇子」。一年過去,隨著朱少虞地位的提升,稱呼也親切起來。
朱少虞笑著回應他:「太子殿下。」
裴海棠一如既往地喊:「太子哥哥。」
喊完後,裴海棠察覺遠處投來一道陰森冷厲的目光,尋過去,卻是崔木蓉狠狠剜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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