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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鑰匙不夠鋒利,沒有趁手的工具,恰巧垃圾桶里有碎玻璃片,扎破垃圾袋探出了頭,他伸手去撿,銳利的邊緣割破了他的手指,他拿著往腕上重重一划。
有液體濺出來,血汩汩地流出,一直往下滴,談畫仿佛能聞到濃重的血腥味和燒焦的味道。
賀為謙又抬高拿著玻璃片的那只手,一朵朵血花在他的皮膚上綻放,談畫厲聲喝止,「夠了!」
她胃裡翻騰,影視劇看得多了,還是第一次見這麼刺激的場面,膽大如她一時也難以接受,這次她不是心臟不舒服,而是胃。
手放的位置在肚子往上,賀為謙會錯了意,像做錯了事的孩子,猛地扔掉玻璃片,把割了腕的那只手背到身後,「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嚇你的,你捂住眼睛別看。」
談畫忍住想吐的衝動,又往後退了一步,她還是犯噁心,不是因為別的,為他的惺惺作態。
賀為謙是覺得她會心軟會不忍從而退讓?用這種方式道德綁架,也可以說是威脅,談畫偏不讓他如願,她說讓他去死,不是氣話,是認真的。
原主因為他丟了性命,她也好幾次住院,要不是有系統護著,早就嗝屁了,賀為謙不徹底消失,不足以泄她心頭之恨。
殘忍嗎?也許吧,談畫看到他這副模樣,沒有絲毫心疼,還有點想笑。
天空飄起小雨,洗滌萬物,她的眼和心一同明亮起來,談畫惡劣地笑,「我還沒說完呢,你急什麼,今天你就算是死在這,跟我又有什麼關係?」
她扣緊外套上樓,沒有多看賀為謙一眼,他看著很弱,畢竟是個男人,狀態又不正常,和他硬碰硬,吃虧的只會是她。
賀為謙果真沒有追上來,電梯壁映照著她慘白的嘴唇和臉,活像一個女鬼,她回到家,往下看賀為謙還在原地站著,旁邊的地上蓄積了一小灘深色的液體,格外灼目。
雨越下越大,血跡就像水中的一彎圓月,往四周暈染開,賀為謙似有所感,仰頭望過來,談畫「嘩」地拉上窗簾,隔絕外界的一切。
她以為她真能做到心硬如鐵,不去管賀為謙的死活,僵硬的四肢緩和過來,五分鐘以後,談畫給保鏢打了個電話,把賀為謙送去醫院,別死她家樓下。
算了算這去醫院的路程,時間夠了,這麼大個人,流點血死不了。
談畫不想上社會新聞,得虧位置相對較偏,沒幾戶人家入住,她不想和賀為謙的名字同時出現在新聞版面上。
心臟跳得劇烈,談畫癱在沙發上,聽著外邊的雨聲,動盪的心逐漸變得平靜,這種渣男幡然悔悟的戲碼,賀為謙改換劇本,讓她感到匪夷所思。
「嗶——宿主。」
系統突然跳出,談畫從沙發上彈起來,「你還知道回來啊?你是不是忘了我有心臟病?你想嚇死我?」
「宿主息怒……我不是有意的。」
系統訕訕地賠罪,這三個問題他一個都不好回,心虛地道,他不是玩失蹤,實在是有不得已的原因。
「說吧,你這陣子幹什麼去了,遇到了什麼麻煩?又或者是,得罪了什麼人?」
「我來這第一天你就跑了,只給我留下幾句話,你不怕仇家多我一個?」
「宿主,這個說來話長,你就別問了,你不會死的,可以放一百個心,一定會長命百歲。」
說到後面它越來越委屈,連個吐苦水的人都沒有,帶上了一絲討好的意味。
「給我畫餅呢是吧?醫生都說了,我的心臟病還是要動刀子,藥就沒斷過,我憑什麼相信你?」
談畫特地說得義憤填膺,藏住最真實的情緒,果然系統一被激就藏不住事,倒豆子一般倒了個乾淨,「宿主去醫院做過檢查了吧?室缺在慢慢癒合,等它完全長好,就不用做手術了。」
「哦?那什麼時候能長好?」
「這種非自然現象急不得,宿主就不怕被當成妖怪抓走嗎?這本身就違背了這個世界的運行規則,連我也不能直接干預,但我答應過的事情,一定會說到做到。」
「那我就放心了。」
意識到被套話的系統跳腳,「宿主,你——」
「我什麼我,你玩忽職守還有理了?小心我舉報你。」
系統噤聲,它怕的另有其人,努努嘴不說話了,這夫妻倆沒一個好惹的。
「知道我做過檢查,看來你對我身上發生的事情很清楚啊,」系統想這不廢話嗎?不然還怎麼布置任務?它這點權利還是有的,談畫話鋒一轉,回到正事上,「那你告訴我讓男主愛上我的任務,我完成了沒有?」
「……」
系統沉默了,談畫從這幾秒鐘的停頓中嗅出不對勁,「你什麼意思,不是說我可以查詢他對我的愛嗎?一旦達到100%我就可以留下來,你要反悔?」
在相處的這半年時間裡,談畫對賀為聿有了十足的信任,而不是這個臨陣脫逃的系統,她沒想過是賀為聿在騙她的感情,只可能是系統這齣了問題。
「宿主確定要現在查?只有一次查詢機會,用完就沒有了噢。」
對於系統遮遮掩掩的態度,談畫不以為是別的原因,可能不到火候,系統是在為她考慮,留著時機成熟再用更划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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