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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氣息,似乎與自己的劍頗有幾分淵源啊?
而且這小子連根骨都隱有劍氣流動,天生是個修劍的好苗子,若無門派,不妨收為弟子。
漆隨夢感知到了他身上有股異於常人的氣息,低聲道:「珍珠,他好像是個魔修。」
姜拂衣也感知到了,且此人身上的魔氣,和之前漆隨夢釋放出來的魔氣似乎有些類似。
「珍珠?」亦孤行聽到漆隨夢喊她的名字,與此同時,他本命劍又在儲物戒中狂顫。
他忍不住朝前走去,語氣頗為親切,「小姑娘,你是哪裡人?家中父母是誰?」
為何要問父母?姜拂衣從漆隨夢背後露出一雙狐疑的杏核眼,看向亦孤行。
雖是魔修,但他好像並無惡意,且目光瞧著極為友善。
母親曾經說過,倘若自己出現在父親方圓,父親是可以感知到的。
此人修為應是極高,難道……
姜拂衣心神一凜,立刻從漆隨夢身後繞了出來。
正要詢問他是不是劍修之時,聽到一個冷峻且威嚴的聲音由遠及近,碾壓而來:「夜梟谷主大駕光臨我雲巔國境,怎不提前送張帖子,我天闕府也好來恭迎一二。」
亦孤行感知到他的修為,心道不妙:「天闕府君?」
姜拂衣的脊背一瞬僵直,她上岸之後歷經千辛萬苦想見的人,竟就這樣出現了?
她和漆隨夢一起追著聲音望過去,遠處楓林沙沙作響,卻並無人影。
正不解,無上夷的聲音突然又在兩人背後響起:「他是我膝下最小的弟子,漆隨夢。修劍的好苗子世上多得是,還望谷主高抬貴手,去尋他人吧。」
姜拂衣驚了一跳,後頸泛起一層雞皮。
旋即肩膀被一隻溫暖的手扣住。
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眼前光影一晃,她便和漆隨夢一起出現在了萬丈高空,跌坐在一塊兒玉令形狀的飛行器上。
姜拂衣和漆隨夢互視一眼,又齊齊扭頭。
無上夷佇立在兩人背後,他身形很高,穿著藍白相間的飄逸紗衣,與這高空的藍天白雲相得益彰。
墨黑長髮攏的一絲不苟,束髮用的玉冠明明質樸簡單,卻透出一股如磐石一般的厚重感。
且他的容貌和聲音頗為相似,劍眉星目,不苟言笑,帶有幾分威嚴,極符合他雲巔大國師的身份。
無上夷的視線一直凝在漆隨夢身上,眉頭也始終深鎖。
漆隨夢被他注視的頭皮又是一陣發麻:「前輩,你剛說我是你的徒弟?我叫漆隨夢?」
他隱隱記得自己的名字里,是有個「七」。
所以才說自己叫做「阿七」。
無上夷長長嘆了口氣,瞧上去甚是心煩:「不急,你的事情稍後再說。」
爾後轉眸望向一直盯著自己打量的姜拂衣,「你是來尋我的?」
姜拂衣站起身,大著膽子走到他面前去,眨了眨眼睛,反問一句:「府君是衝著徒弟來的,還是衝著我來的?」
無上夷凝視著她,質疑道:「我苦苦尋他十六年,不曾想尋別人時竟然撞見了他,也未免太詭異了些。」
姜拂衣回望他漆黑的瞳仁,此人喜怒不形於色,窺不出一絲情緒:「聽您的意思,您是因為感受到了我,特意來尋我的,對不對?」
話音才落下,她眼前倏然浮現出一柄質樸的劍。
無上夷與她隔劍相望:「不是我,是它想要尋你。」
姜拂衣微微睜大眼睛,不經允許便伸出手,觸摸上劍柄。
刷。
她拔劍出鞘。
無上夷原本沉靜的瞳孔現出驚色,強行撐起來的戒備卻頃刻間消散幾分。
他心知,她與他之間牽絆極深。
姜拂衣感受到劍中蘊含著母親的氣息,眼眶忍不住泛紅。
她抬頭仰視無上夷,小心翼翼又委委屈屈地試探道:「前輩,這柄劍您是從哪兒得來的?」
無上夷答道:「冰原小洞天所贈。」
姜拂衣微微愣:「冰原小洞天?」
無上夷頷首:「已是三百多年前的事情,我體內因有一股燃燒的真火,時常抵抗不住,便去往寒冷的北境。那裡有一處冰原小洞天,我將自己凍在一塊兒寒冰里,待寒冰碎裂,我甦醒之時,此劍在我身畔,自然是小洞天所贈。」
「此劍明明是我娘送的。」姜拂衣原本就是來替母親討說法的,一路吃了無數苦頭,卻聽這賤男人一本正經的胡謅,「不想認我就不認,直說便是,你在那鬼扯什麼謊話?」
無上夷:「……」
多少年不曾聽見有人用這樣的語氣和他說話,還是個黃毛丫頭。
無上夷滿腹疑惑:「你的母親究竟是誰?」
能夠拔出他的本命劍,或許此劍真是她母親所鑄。
可是她最後那句話,無上夷無法理解,「我認你什麼?」
「堂堂天闕府君,連認都不敢認?」姜拂衣譏諷,「您得了我娘的好處,如今貴為一方劍君,就這點兒魄力?」
無上夷實在是被罵的莫名其妙,偏還生不出一絲脾氣,多少令他察覺到了異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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