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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沉思良久:「小姑娘,你認為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真能裝模作樣,真是厚顏無恥,姜拂衣揚起手裡的心劍,氣憤的指向他:「你當年得了我娘的劍,答應等有本事之後回去救她,為何遲遲不歸,總得有個說法吧?還有,你離開之時,知不知道自己有個女兒?」
無上夷更是不解:「你的意思是,你是我的女兒?」
姜拂衣冷笑:「我沒你這種爹。」
無上夷望著快要杵到眼前來的劍尖,眉頭比之前看向漆隨夢時蹙的還要深:「先不說此劍究竟是從何處得來,你不可能是我女兒。」
姜拂衣眼神輕蔑:「我娘說誰拿著她的劍,誰就是我父親,你說我娘撒謊?」
就無上夷這種人品,母親怕不是眼瞎了,才會剜心贈劍給他。
無上夷解釋不清,被她逼迫的額頭幾乎要冒出冷汗。
踟躕片刻,他像是豁出去了,閉了閉眼睛,眉心隱隱有團火光浮現:「我當年前往冰原冰封自己,正是因為這簇真火,乃我年幼時於祁山小洞天內所得。種下之後,酒色財欲皆不能沾,不然這真火便要熄滅,你懂麼?」
姜拂衣手裡的劍又往前戳了戳,快要戳到他的眼睛:「你這背信棄義的無恥之徒,我和你說劍,你和我講什麼真火?」
質問完。
才發現無上夷那原本頗為嚴肅的臉色,早已添了幾分難堪。
姜拂衣恍然領悟,酒色財欲皆不能沾的意思是,無上夷能確定自己還是個雛兒?
第54章
這、這怎麼可能啊?
姜拂衣搖搖頭:「我娘絕對不會騙我,你有她的劍,你肯定是我爹。」
無上夷任由劍尖指著:「我也一樣沒有任何理由欺騙你,碎星劍於我意義非凡,你若願意認我為父,往後你就是我的女兒。你既說你母親等人相救,待我處理完手邊事務,陪你走一趟便是。」
他言辭誠懇,姜拂衣原地怔愣。
她未收劍,只喃喃自語道:「碎星?」
無上夷微微頷首:「劍名碎星,劍意執守。踏碎蒼穹星河,執守正道滄桑。」
漆隨夢原本在旁緊張注視,聞言怔了怔。
執守?和他的守護是不是差不多?
姜拂衣握劍之手逐漸不穩,緩緩垂落。
母親這柄碎星,要比自己所鑄滄佑,劍意更為高遠。
滄佑護的是心中所願,碎星執的是正道蒼生。
無上夷能以此劍意修到半步地仙,不像是那種背信棄義之人。
姜拂衣將碎星歸鞘,苦惱道:「我不懂了,我娘明明是這樣告訴我的啊。說她贈給我爹一柄劍,又感應到我爹如今已是至尊境界。」
兩個條件,無上夷全都符合。
無上夷以心念收劍回來,開始疑惑自己為何會忘記贈劍之人。
難怪三百多年的相伴,總覺得碎星是有溫度的。
不像生於冰川寒魄之中。
「先隨我回府再說吧。」
說話間,玉令已至祁山上空,最後落在一座稍微平緩的峰上。
說是行宮別院,竟只是竹屋幾間。
樹木掩映,溪流環繞,頗為清幽雅致。
院外,天闕府大弟子林危行躬身垂首:「師父。」
而林危行的弟子陸吟也跟著請安。
無上夷滿心愁緒:「我找著你師弟了。」
林危行震驚,怪不得師父會突然出門,他慌忙朝後方望過去,打量起那個年僅十六歲的少年:「小師弟?」
無上夷指著林危行,對漆隨夢道:「小夢,你來我身邊時幾個月大,我照顧不來,是你大師兄在照顧。」
林危行忙道:「我又哪裡懂得照顧嬰孩兒,是我夫人日夜照顧。」
漆隨夢蹙起眉頭:「幾個月大?我記憶里神都的家是天闕府?那我父母呢,我的家人呢?」
無上夷搖頭:「不知,你父親送你來天闕府,說你天生劍骨,希望我收你為徒,放下你便離開了。」
漆隨夢愣了愣:「他是誰?去哪兒了?」
無上夷:「不認識。」
漆隨夢質問:「那是誰將我扔去北境的?」
他瞥一眼林危行,「既說是大師兄照顧我,那我會被丟掉,你功不可沒吧?」
林危行則驚訝:「原來你被扔去了北境?相思鑒顯示你還活著,但周圍漆黑模糊,我和師父以為你被藏在某處暗地,一直往秘境裡尋。」
無上夷解釋:「你是在我手裡丟的,與你大師兄無關。」
漆隨夢瞥向無上夷:「在雲巔修劍,誰人不知天闕府君?您這樣的本事,竟讓我被人偷了?」
「是。」無上夷承認,「我也是那日才知這世上人外有人,從此再也不敢大意。」
漆隨夢指責道:「所以你從前仗著修為高,時常大意,才害我被人盜走,吃盡了苦頭。」
林危行厲喝:「大膽!你有沒有一點規矩!知不知道師父這些年來為了尋你……」
「規矩?」漆隨夢冷笑著打斷,「我在乞丐窩裡長大,哪裡懂你們神都的規矩。要怪就怪你們自己沒本事,若不是你們將我弄丟,我現在也能像大師兄一樣站在這裡說風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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