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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場面雲嘉沒見識過,不過可以想像。
她輕輕撥著單調的音,想著從前:「他以前讀書的時候就不是很愛說話。」
從滿場人群中找到正握著酒杯跟傅雪容聊事的莊在。
他站在一叢燈光前,明亮閃耀。
很不可思議,無論哪種場合,他說話做事,都讓人感覺不到一個事業有成的年輕男人該有的意氣風發。
不過這樣很好,雲嘉心想。
這樣更像他。他像寒帶植物,覆雪松杉之類,從不是迎著光肆意生長的意象,即使缺少陽光,依然根系強大。
覃微提議她來唱一首歌,雲嘉笑著擺手拒絕了,高中抱著吉他上台就能自彈自唱,現在實在手生,她怕出醜,便由他們樂隊來表演。
他們專業,也更能帶氛圍。
她去找莊在時,他跟傅雪容還沒有聊完,兩人站在陽台的無人處,與熱鬧隔出一段距離。
雲嘉沒聽到前言,只聽語氣,似乎還有越聊越嚴肅的架勢,傅雪容不太認同地說:「現在不是對我這邊的影響,我們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但這不是小事,莊總,你要好好考慮清楚。」
傅雪容先看到雲嘉,停了聲音,莊在才隨之回頭,傅雪容沖雲嘉笑了一下,看了莊在一眼便算結束對話的示意,說徐舒怡可能在找他了,先行離開。
雲嘉穿一件平領腰部抓褶的絲質小禮裙,肩上是細細的肩帶,淡青的顏色,像是回春雪裡冒出的一點嫩芽,肌膚被襯得似白玉生光,微卷的長髮披散著,天生的黛眉紅唇,只化淡妝也足夠明光耀目。
莊在身上這件墨綠襯衫也是雲嘉選的。
秀場圖是垂感極佳的絲質襯衣裡頭搭了一件白色蕾絲,領口袖口都露出一截,襯衫領口的系帶被打作慵懶的蝴蝶結,臉頰凹陷的黑人男模穿出一股貴公子的味道。
參觀過男友衣帽間的雲嘉明白直男審美里存在一些不太好跨越的東西,所以將白蕾絲換成黑色的高領衫,但沒想到男朋友連領口的蝴蝶結也不願打,只將兩根系帶打一個松垮單結,長長的尾端垂下來,成了另一種風格。
這樣風流倜儻的衣服,都能被穿出輪廓清正之感,實在是他的本事。
雲嘉一走過去,貼進他懷裡,淡青配深綠,似老樹上生出的一節新枝,彼此融合,她兩隻手調皮地纏上他領口絲滑的系帶,一段段地繞,問他剛剛在跟傅雪容聊什麼。
莊在輕攥住她纖細雪白的手腕,掌心硌著她的手鍊,怕在她皮膚上留下印跡,便改成握她的手指,說聊一點工作上的事。
像是對雲嘉的隨玩心而起的壞勁了如指掌,他低下頭望著雲嘉的眼睛,輕輕捏著她可以被他掌心完全包攏的手,跟她低聲商量:「現在不要,等之後人走了,讓你系蝴蝶結。」
雲嘉忍笑,故作失望:「蝴蝶結這麼見不得光嗎?」
他頓了兩秒,實在為難地坦白:「……有點奇怪。」
雲嘉踮腳,將臉龐靠近他,也放低聲音營造曖昧,幽幽吐息地說話:「等人走了就不奇怪了?」
後腰忽的被一隻有力的手臂一扣,雲嘉腳步朝前一移,兩人的身體完全貼緊。
莊在低下頭,氣息拂在她耳邊。
「就我們兩個的時候,做什麼都不奇怪。」
想到他之前對她做的那些很下流的事,雲嘉的脖頸到耳根驟然一熱,想到今晚要做的事,連他的氣息都禁不住,靠著他微微打了個顫。
莊在滾熱微糙的手掌穿過她披散的長髮,撫摸著她細嫩的裸背,問她:「冷?」
雲嘉貼著他高領薄絨衫裹住的脖頸,柔軟的織物半裹著男人堅硬凸出的喉骨,她不由腹誹道,這個人從來不知道自己說的話有些過火,一本正經撩人。
「冷得快要死掉了。」雲嘉故意這樣說,然後朝他喉結咬了一口,很快鬆開。
莊在摸上自己的脖子,低下眼睛,很驚訝。
雲嘉有理有據地說:「不是你說就我們兩個的時候,做什麼都不奇怪嗎?」
莊在拿她完全沒辦法,抿起的唇角不自禁上揚,四下的確無人,被她眼波燦爛的嬌縱樣子迷得移不開眼,捧著她的臉想要吻下來。
雲嘉不讓他親,手抵在他胸膛上,還打岔問道:「我剛剛好像聽到傅雪容說到曲州的文博館,之前黎陽說你往那個項目里添了常國棟的侄子,是他跟你開口的嗎?」
「嗯。」
「可是西曼那邊是你獨立做起來的,這樣沒關係嗎?」
他盯著雲嘉說話時開合的紅唇。
「沒關係。」
雲嘉還有一些疑問:「可是——」
餘下話被吻成不成音調的「唔」聲。
他吻得並不洶湧,卻非常需要雲嘉配合,不允許她再分心其他,雲嘉本來考慮口紅問題,束手束腳,只略碰舌尖點到為止。
但吻她的男人卻不止要問她討這些,層層深入,於是她就陷入他的節奏里,環在他脖子上的手不老實,又去摸他的領口的系帶。
莊在快速察覺,反應敏銳,抓住她的手,懲罰似的將她舌根吮得發酸。
兩人像在玩,手上過招,唇舌也毫不相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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