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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蕭逐說他沒有小名,那她就送給他一個。
……
從瑤山寺回來,姜善寧攥著手裡的平安符,朝客院走去。
院子裡的梨花樹飄飄灑灑,一入秋,每日都有白花花的花瓣飄落,落在地上。
她正巧是踩著落日的餘暉進來,姜善寧推開門,蕭逐正靠在床邊看書,暖黃黃的餘暉照進來,給整個房子裡都添了許多生氣。
「殿下,我回來了!」
這幾天她只要下學,都會跟蕭逐將今日在學堂學了什麼,這樣他就不會落下課業,而且兩人還能一起做課業。
姜善寧嘴角揚著笑,蹦蹦跳跳的,兩隻手背在身後,很是神秘:「殿下,你先別看了,快猜猜看我給你帶了什麼東西。」
蕭逐十分配合,放下書冊就開始想:「阿寧從寺廟回來,讓我猜猜……」
「是佛祖的小像?」
姜善寧搖頭。
「那是經書?」
「不是的。」姜善寧搖頭,「每天寫夫子留的課業都不夠,我怎麼可能還會給你送這麼無趣的經書。」
「那是什麼呀?我實在是猜不出來。」
姜善寧笑盈盈道:「殿下,你把手伸出來。」
蕭逐照做,掌心朝上遞過去。
姜善寧攥著拳,神秘兮兮的把拳頭放在他的掌心上,緩緩鬆開。
蕭逐感覺到有一個柔軟的東西落在掌心,他迫不及待低頭去看,發現是一個平安符。
「原來是平安符。」蕭逐悶悶的笑了一聲,指腹摩挲著平安符的質感。
姜善寧揚了揚下巴,洋洋得意:「殿下你打開瞧瞧。」
蕭逐聞言照做,動作輕柔的打開平安符,仔細看去,發現裡面有一張薄薄的宣紙。
他長指微動,取出這張宣紙,映入眼帘的是兩個娟秀的楷體小字。
阿甘。
蕭逐愣住,心底有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漸漸萌發出來,但他又死死的壓制住,一遍一遍的告訴自己不可能。
他捏著宣紙的手掌有些顫抖,「阿寧,這是什麼意思?」
他屏住呼吸,靜靜等待她的回答。
姜善寧一臉期待的看著他,「殿下,那天我問你有沒有小名,你說沒有,所以今日在瑤山寺,我就自作主張為你取了一個小名,不知道殿下喜歡麼。」
她彎眸笑道:「阿甘,苦盡甘來。」
阿甘,阿甘。
蕭逐默默念著這兩個字,分明是很普通的兩個字拼在一起,但只要一想這兩個字是姜善寧給予他的,僅是想想,便覺得欣喜若狂。
「殿下,你來了鄞城,再也不用過宮裡那些壓抑的日子了,苦日子到頭,以後的日子都是甜味。」姜善寧又解釋了一番,忐忑的看向蕭逐,等待他對這個名字的反應。
然而過了好一會兒,還不見蕭逐有所回應,姜善寧有些心急,「殿下,你……你是不喜歡這個名字嗎?」
「是我擅作主張了,殿下要是不喜歡,就當我沒——」
「喜歡的。」蕭逐輕聲道,他的聲音很輕,像是怕打破這個美好的時候,姜善寧險些沒聽到他的話。
蕭逐重複:「喜歡,我很喜歡,非常喜歡。」
手裡輕飄飄的宣紙對他來說仿佛重逾千金,蕭逐另一隻手的指尖輕觸那兩個字,指尖顫顫。
「阿寧,我非常喜歡。」蕭逐喉嚨沙啞,「阿甘,我很喜歡這個名字。」
「真的?」姜善寧半信半疑,仔細觀察他的神情,總覺得他這一副似乎要哭了的樣子不像是喜歡這個名字。
「真的。」蕭逐仰起頭,左手輕輕抬起,握住她的手,真摯說道:「阿寧,謝謝你。」
這是他收到的最好的禮物。
不對,阿寧送他的東西都是極好的,但是這個名字是其中最最最好的。
第48章 不願
姜善寧走後, 蕭逐從床上下來,緩緩走到窗邊,全身的重量都依靠在完好的左腿上。
院中的那棵梨花樹正在凋零, 風吹起花瓣, 落在窗台上, 落在屋裡,蕭逐抬眼看過去,絲毫不覺得是凋零之感,反而覺得生機勃勃。
阿甘,阿甘,阿甘。
蕭逐在心裡一直默念這個名字,總覺得像是踩在雲團上, 輕飄飄的,並不真實。
薄薄的宣紙被他攥得出現褶皺, 蕭逐趕緊鬆開指尖,將它鋪平在窗台上,再次看向他已經看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名字。
過了一會兒, 他小心翼翼將宣紙疊起來,放進平安符中,鄭重其事的將平安符塞到懷中。
手掌隔著衣裳按上去, 心裡泛起一絲絲酸澀。
天色漸漸暗下來,長錦端著晚膳過來時,覺得很奇怪。
自從傍晚將二姑娘走了,郎君就一直站在窗子邊,手裡好像拿著一張薄紙, 也不知道上頭寫了什麼,郎君寶貝的不得了, 盯著那張薄紙。
長錦將晚膳放到桌子上,走過去說:「郎君,你腿上的傷還沒有好,快來這裡坐著吧。」
前不久蕭逐腿上受了傷,侯府的人前來告知他,長錦嚇了一跳,連忙來到侯府,最近都是他親力親為侍候蕭逐。
不過是他自己認為的親力親為,蕭逐對人向來疏遠淡漠,但長錦腦子反應遲鈍,總是察覺不到,要麼便是覺得蕭逐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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