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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音不假思索的拋出答案:「附身。」
詹長冬忍不住插話:「奪舍和附身有區別嗎?不都是要用別人的身體?」
顧音不吝嗇解釋:「並不相同,奪舍是將身體的主人驅趕出去,徹底占有或者吞噬,對原主是有害的,附身可以看做一體兩魂,原主的魂魄只是被暫時壓制,只要另一道魂魄在安全的時間內離去,對原主的魂體不會產生傷害。」
顧音停頓了兩秒,才說出前提條件:「前提是原身的魂魄是心甘情願讓其附身,沒有任何反抗的念頭,這樣便可相安無事。」
旗袍少女鬼這次聽明白了,還是沒有多開心,苦惱:「可是我上哪找心甘情願的人?」
不管有沒有害,也不會有人肯心甘情願的被鬼上身吧。
顧音指了指自己:「我。」
此話一出,四人一鬼都震驚住了,就連一直置身事外的雞師弟也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撲棱著翅膀罵罵咧咧,仿佛在氣急敗壞的大罵:你是不是瘋了!
旗袍少女鬼最為不解:「姐姐,你不怕嗎?」
顧音淡淡:「怕什麼?」
「怕我趁機搶了你的身體,到時候你也變成鬼了。」旗袍少女鬼不明白怎麼會有人傻到把自己的身體貢獻出來。
「你不會的。」顧音伸手,摸摸旗袍少女鬼順滑的頭髮。
鬼體的狀態不僅僅會和死狀有聯繫,也會和下葬時的模樣產生聯繫,所以入殮師的存在很有必要。那些死狀悽慘的人,在入殮師耐心修復屍體的時候,該屍體的魂體也會因此產生變化,不一定就是死時的樣子。
旗袍少女鬼的裝扮就是她入葬時的裝扮,可以瞧出她死時,她家裡人一定幫她精心裝扮過,也的確很愛她,不然也不會把她養得如此天真爛漫。
即便有過相似的心情,但顧音和她,始終是不一樣的。
顧音又說了一次:「你不會的。」
篤定的話語讓旗袍少女鬼又想哭了,忍不住撲到顧音懷裡:「姐姐你真好。」這是她死亡之後碰到過最好的人了。
陰氣鋪面,讓顧音忍不住咳嗽起來。
想到自己的身體,顧音還得給旗袍少女鬼打個提醒:「只是我身體自小就不好,應當是比你生前嚴重些,總會咳嗽吐血,你可能不會太滿意。」
一個病秧子如果迎來了重新做人的機會,絕對不會想再體驗一次當病秧子的感覺。
至少顧音是這麼覺得的。
旗袍少女鬼聞言,這才留意到顧音明顯比其他人要瘦弱,蒼白的面容沒有太多的血色,她很清楚這樣的面容是病氣纏身的表現。
旗袍少女鬼連忙搖頭,也立馬從顧音懷裡出來,怕她出個好歹:「那我不附身了。」
再怎麼樣,旗袍少女鬼也知道鬼的陰氣對人無益。
顧音:「就當幫我一個忙。」
主動被鬼上身並非是顧音的頭一回,對方上身後看不到她腦袋前面的壽命時間,更不知道系統的存在,只要該鬼不在上身期間做什麼要命的行為,也只是掉一點點壽命,完全在顧音可以承受的範圍。
「幫忙?」旗袍少女鬼不解。
「嗯,我是個道士,按照師門規矩,需要完成鬼的心愿攢功德,所以我很想幫你完成心愿,這對我非常重要,」
顧音的語氣刻意強調「非常」二字,說的話也是半真半假,卻也容易讓人信服。
許是顧音的神色過於認真,理由聽起來也不想是騙人,旗袍少女鬼神色猶豫,不知道自己該不該答應這件讓她為難的事情。
她的家教不允許她把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
顧音抓著她冰涼刺骨的手,輕聲:「不如我們先試試,不行的話再想別的辦法?」
旗袍少女鬼猶豫了幾秒,最終還是點頭同意了。
寧昭昭忍不住開口:「音音……」她認為顧音這樣做很冒險,人鬼殊途四個字肯定不是隨便說說的。
顧音對她淡淡笑了一下:「沒事。」
比起其他人的欲言又止,雞師弟就顯得暴躁了許多,但顧音做下的決定沒有人能輕易改變,哪怕雞師弟也不行。
顧音閉眼,引導旗袍少女鬼上自己的身,也在放鬆心情,接納這個外來的魂體和自己公共用一個身體。
在眾人的注視下,他們只看到旗袍少女鬼一點點融到了顧音的身體,等到顧音睜開眼的時候,那雙如泠泠清泉般的眸子已經被滿滿的好奇取代。
少女身上不入凡塵的氣質蕩然無存,有的只是小姑娘的靈動可愛。
她第一時間抬起手捏了捏這張臉,好軟!
無比真實的觸感讓少女眼底迸發驚喜,立馬扭頭看向寧昭昭,不等寧昭昭反應過來,已經被少女撲過來捏了遍。
旗袍少女鬼已經忘了當人時的感覺了,此時的她就如同初生的孩子,對這個世界充滿了無盡的好奇,在她站起來想好好感受一下其他物件的那一秒,神色驟然大變。
痛!
好痛!
那種無法用言語描述的,撕心裂肺的痛感是她從未沒有體驗過的痛苦,仿佛超出了身體所能承受的痛苦,不得不連帶著靈魂都出現了撕扯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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