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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的笑聲不止,張楓的話語也未曾停止。
「我們不逃了,我們一起陪軍官死吧怎麼樣?」漸漸摸上滿是銅綠的青銅四方盒,張楓的眼瞳異常增大,對著裡頭的骨衣開口:「我去放把火,一把燒了張家,讓那些來抓軍官的人都死,我們就不走了,留在這裡被燒死,一起給軍官還債行不行?火勢一起來,也許軍官還有機會逃出去活下來,你說是不是?」
張楓一直摸著青銅四方盒,語氣越發奇怪:「那我們就這麼說定了。我們兩個做錯事的人就一起死吧。」
音落,他費力打開青銅四方盒。
而就在盒子被打開的那一瞬間,這間密室也被發現了。
張參年被另一隊軍隊為首的軍官一腳踹進來,後續跟來的不下於一百人。
「軍官,軍官!」張楓本是去拿骨衣的手頓時抽出,連忙跪爬到張參年身邊。
為首的軍官舉槍,張楓便死死擋在張參年身前,口中還在喊著:「您快走,張楓求您了,什麼都不要帶,快走!」
為首的軍官冷笑一聲:「走?今天誰都走不了!」
「給我把那邪乎的衣服搜出來!」
短槍直直抵在張楓腦門上,為首的軍官蹲下,毫不留情一腳踩住半躺在地上的張參年的手,「好一個軍閥上層軍官,藏了件曠世的寶貝居然不上報,是打算私吞?」
「不是的,是我藏的,是我的錯!」張楓連忙開口,為首的軍官不耐煩,瞬間開槍要了張楓的命。
張參年的眼瞳猛然增大,卻因體力不支而說不出一句話來。
「我倒是要看看這件寶貝有什麼誘人之處。」為首的軍官一邊收槍一邊朝青銅四方盒那處走去。
張參年瞧著張楓死不瞑目的樣子目眥盡裂,死死咬牙,亦是用盡力氣握緊了拳頭。
為首軍官的話還在繼續:「要真是件寶貝,我今日就在這裡把你給嘣了,在場的人都聽著,誰要是敢把今天的事情泄露出去,我抄他祖宗十八代!」
音落,骨衣之上便顯出了隱隱的金色光芒,讓在場的人皆發出一聲不可置信的唏噓。
為首的軍官明顯是怕了,卻又忍不住好奇想更靠近看一看。
可,他才多走了一步俯身去看之際,骨衣之中的秦瑤便用盡靈力將這份金色光芒點亮到極致,正是灼到了他的眼!
為首的軍官大喊一聲,眼看就要掏槍朝著骨衣開,張參年著急站起來去護骨衣!
推開那人,他將骨衣拿出死死抱在懷中。
可,下一瞬,一道凌冽的槍聲傳出,張參年瞳孔一縮,順勢倒在了青銅四方盒中。
厚重的盒頂一關,製造出一聲巨響。
鮮血止不住的流,秦瑤崩潰大喊哭喊。
骨衣被他摟在心口處,足以讓她清晰的聽見張參年的心跳從有到無。
一聲又一聲的喊他的名字,希望他可以聽見自己的話,可他死了,他什麼都不再聽得見。
在骨衣的世界中,秦瑤像是瘋了一樣要衝出來,將自己的精元喊到散盡,懷著對兩個人的愧疚和歉意。
賀伶,張參年。
為何自己是長生不死的?為何所有她遇見的,在乎的人都要承受這樣的命運?是她的錯麼?
秦瑤不知道,卻心如死灰。
或許張楓的話是對的。不管是張參年還是賀伶,他們都沒有錯。
錯的是她,是她不該跨越世界,不該將自己帶入這個凡人的世界。
縱使孤單,仍無能越界。
沒有人再敢打開青銅四方盒,張參年的屍首一直靜靜的躺在其中,秦瑤也沒有再離開的想法。
後真如張楓所說的那樣,張家起了一場大火。
什麼都被燒得不剩,卻是獨獨留下了這從秦朝流傳下來的青銅四方盒。
秦瑤整日嗜睡,在骨衣中找不到絲毫生存的跡象。只是,她卻死不了。
從沒想過自己對賀伶,對張參年是份怎樣的情感,卻也從為料及自己的出現會害了兩條人命。
所以,睡著吧。
再也不要醒來,或許就是她最應該做的事情。
然,沒過多久,一縷銀髮便閃過她眼前。
帶來的,是一縷遺世之香,還有一份她一直以來都想要的歸宿。
菩提香。
第50章 【民國】骨衣(7)
秦瑤的視線呆滯一瞬,旋即便聽見了已然成為廢墟的張家有很多腳步聲傳出,伴著人聲。
「整個家都燒了,這個盒子就這麼結實連火都燒不壞?」
聽聲音,應該是個粗獷的搬運工,又或者是來收拾殘局的人。
秦瑤困頓,明明不想多聽外界的絲毫聲音卻沒有辦法屏蔽那些聲音,只得一直聽下去。
「我們也是倒霉,怎麼就來賺這種錢了……」
「你沒聽說這間宅子怪事不斷嗎?從先前的女主人失心瘋,到最近年輕軍官葬身火海,再到現在這盒子絲毫無損,不都是一樁比一樁還怪的事?這麼怪的宅子,誰敢來?」
聽到了賀伶和張參年的事,秦瑤緩緩睜開眼,起了點點興趣。
一人言:「少說兩句,收拾收拾能收拾的早點走就得了。」
「是啊,我可不想在這裡多待一秒。」
如此幾句言語過後這些人便離開,可縈繞在青銅四方盒周圍的菩提香蘊卻並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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