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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落,張參年卻微不可察的笑了。
聽見一聲極輕的笑聲傳出,帶著一種安心與欣慰,讓骨衣中的她簡直不敢相信。
他這是在笑?
秦瑤還是第一次聽到這麼難得的聲音,一時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的喘息聲大一分便會錯過他下一次不經意傳出的淺淺笑聲。
張參年開口:「就像你說的,我們不在同一個世界,你幫不上我。」
「這麼說你是真的遇上麻煩事了。」秦瑤肯定。
張參年不否認,「我會幫你尋到菩提香,讓你得到自由。」
又是一句跟菩提香有關的話。
秦瑤不安:「能答應我一件事嗎?」
「我什麼都無法答應你。」張參年沒有絲毫猶豫便接話。
而在這之後,兩人之間的對話算是終止。
秦瑤做了幾百年的妖精還從沒有過這種心慌的感受。仿佛她居住的那小小世界在下一秒就要崩塌一樣,而她只是個被困住的妖精。
她很清楚的知道自己甚至沒有機會站在張參年身邊拍拍他的肩。
半月後。
秦瑤感覺自己從上次與張參年交談過後便一直在睡覺,還是在不受控制的睡覺。
等意識清醒過來之後才發現自己已經不在張參年房裡了。
看不見自己現在在哪,卻能通過妖靈感覺到眼下骨衣正處在一個密閉空間。
而她一直沉睡便正是因為骨衣再一次被塵封了起來,自己接觸不了外界的靈氣。
「張參年,張參年……」
在骨衣中喊他的名字,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回答傳出。
是他將骨衣重新封起來了?
這個密閉的空間似乎就是之前那個青銅四方盒。因為被法師施過法,所以沒有外人的力量她根本出不去!
「張參年!」秦瑤一直喊他,良久之後,她得到的卻是張楓重重跪地的聲音。
帶著濃重的哭腔,張楓只是用盡力氣跪在了這青銅四方盒面前。
第49章 【民國】骨衣(6)
「張楓?是你嗎?」秦瑤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
她已然感覺到了張楓的氣息。
微微的啜泣聲傳出,在這不大的空間中聽的異常清楚。除了這點啜泣聲,張楓不曾發出絲毫聲音。
似乎是在哭,卻又像是在極力控制一種傷痛的情緒,讓秦瑤聽得心中更是發怵。
「張楓你倒是說句話啊!到底是不是你?」
雖然知道張楓並不知曉她的存在,也定然會詫異於究竟是什麼人在說話。可,內心的焦灼已然讓她控制不住的暴露自己,只是為了知道張參年是否安好。
張楓微微啜泣的聲音並未消退,一直一直逐漸增大,最終爆發情緒大哭了起來。
秦瑤在骨衣之中死命敲打,可就是沒有半點用。
被關在青銅四方盒中,似乎連她的聲音都一併被屏蔽掉了。縱使她想暴露自己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現在的她也沒有這個能力。
而張楓,在大哭之後忽然變得異常安靜。
秦瑤不曾看見他的視線直直鎖在了青銅四方盒上,然後起身。
眸中神色像是被掏空了一般空洞,瞧著這不大的空間內的青銅四方盒,然後絕望開口:「是我的錯,可,都是我的錯嗎?你也有錯!你才是錯的最離譜的人!」
張楓忽然大喊起來,讓骨衣中的秦瑤不由得泛起一個激靈。
「軍官變成這樣都是你的錯!」
就這麼一句聲嘶力竭的大喊過後,張楓便控制不住的再次大哭起來。
秦瑤明白,張參年定是出事了。
他是軍閥中權位很高的軍官,誰能陷害得了他?
然,不過一瞬時間而已,秦瑤便生生愣住,算是有些明白張楓話中的意思。
也是因為她麼?是她的存在被發現了,所以讓張參年陷入困境之中了麼?
她不知道,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得知。
整個人都在顫抖,聽張楓繼續開口:「軍官讓我來帶走你,帶走這件骨衣……可就是這件該死的骨衣害了所有人!不過是件時間久一點的破衣服而已,你到底有什麼地方可以吸引軍官,可以害他要他的命!」
秦瑤猛然一怔,張參年……究竟怎麼了?
張楓不曉得骨衣之中還有另一種存在,他只痛恨這件骨衣,痛恨骨衣的出現,痛恨骨衣讓張參年痴迷!
「保護你離開?幫你找到菩提香?軍官是瘋了吧!我早說過這不是什麼好東西……你這件破衣服到底有什麼好!」
張楓還在發作:「要不是你軍官會趕我走嗎?什麼話都對我說的軍官怎麼就偏偏中了你的邪,變得什麼都不跟我說,連一個理由都不給我就讓我離開張家?」
「所以……所以我……所以我……我……」張楓的聲勢忽然變弱,再次重重跪了下去,先前那強勢扭曲的語氣立刻被無盡的自責淹沒,「我對不起軍官,我錯了,我錯了……」
秦瑤在骨衣中急得跳腳,而張楓卻聽不到她的聲音。
「張家馬上就要沒了……我本該陪在軍官身邊與他共生死,可告密的人就是我……我嫉妒軍官對你的痴迷,憤恨軍官讓我離開張家。可我不知道我為什麼要去找軍官的仇家,為什麼要把骨衣的存在說出去……」
張楓忽然笑起來,「我怎麼就鬼迷心竅跟一件邪乎的衣服過不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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