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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子的秦楨,沈希橋不曾見過,覺得甚好。
猶豫須臾,沈希橋瞥了眼四下的往來身影,低低道:「我覺得你離開哥哥後,變得更好了。」
秦楨聞言愣了剎那。
沈希橋不是在說笑,而是真的這麼覺得,「以前的你明明什麼都好,就是因為你什麼都做得很好,爹娘都覺得心安,所以我才會想著和你爭,不管怎樣都要和你比個高下,想著總不能比你差太多吧,這樣別人怎麼看我。」
年幼時爭的是寵愛,年歲稍微長了些後,就意識到應該『爭』的是什麼。
「不過那時的你可氣死我了,不管我怎麼和你爭,你都是讓著我的模樣。」沈希橋想起過往的光景也覺得好玩,笑了下後想到後來的事情,微微抿唇。
「後來你和哥哥成了親,就愈發地掩下自己的好,讓我有種空學了一身本領卻無處使的無力勁兒。」
秦楨沒想到她那時候自個在那想這麼多事情,忍不住抬手捏了捏她微微鼓起的雙頰,被她嘟囔著搖頭甩開,方才正色道:「我的變化,和沈聿白有關係,但又不是最大的關係。」
沈希橋清澈瞳仁閃過疑惑,「嗯?」
「嗯。」秦楨頷首,牽著她的手熟門熟路地往東苑去,「是我自己想通了。」
想通了在愛一個人前,重要的是愛自己。
自己都不愛自己,又怎能要求別人必須要愛自己。
沈希橋被她這番言論震撼到,好半響才問:「按照你這麼說,那你和哥哥……」
「我和他就這樣了。」秦楨嗓音溫柔,不疾不徐地截斷她的話語,「我為什麼要和一個看不到我的好的人在一起呢。」
沈希橋微愣,欲言又止地看著秦楨,泛著粉嫩的唇瓣微啟又合上。
「秦楨,你真的變了好多。」
對上那雙泛著水光的眼眸,秦楨莞爾一笑。
「我聽說哥哥這些日子時常去尋你,不過今日你別擔心。」沈希橋散去心中的感嘆,牽著她的手晃啊晃的,挑眉對她道:「我聽說哥哥前些日子又去了徽州,要入了秋才能回來。」
沈聿白又去了徽州?
秦楨蹙起眉,疑惑地看向沈希橋。
沈希橋以為她不信,道:「我妯娌家父是內閣首輔,聽聞哥哥已經有半個多月都沒有上朝了,說是那次回京不久後就轉道去了徽州,不知是辦什麼事情去了。」
怪不得,怪不得這些日子沈聿白悄無聲息的,原來是又去了徽州。
他去徽州,只能是葉煦的事情。
想到葉煦時,秦楨心緒沉了幾分,不知往後會如何,也不知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耳畔再次響起沈希橋呼喚的聲音,秦楨回過神,神色茫然地看向她,「什麼?」
「我說,我的妯娌江檸想要認識你。」沈希橋就知道她沒有聽到,又重複了遍,「她這人最喜歡的就是話本子中的故事,聽聞你和哥哥的事情中對你甚是感興趣,今日正好也要過來,就想和你結交個朋友。」
原來是這事。
秦楨頷了頷首。
就算不是結交好友,江檸也是沈希橋的妯娌,按理是該見見的。
整座府邸張燈結彩往來人影忡忡,東苑更甚,忙碌的下人比以往見到的要多得多。
她們兩人到時,恰巧遇到要出門迎客的喬氏。
喬氏見她們倆是一起來的,瞳孔掠過些許驚詫,緊接而來的是欣喜之色,視線止不住地在兩位姑娘家身上流連。
跟著出門的田嬤嬤見狀笑道:「也是很少見到兩位姑娘如此其樂融融的模樣。」
「確實。」喬氏笑道。
這兩個姑娘家,倒不是秦楨如何,而是沈希橋性子要稍稍的嬌俏幾分,年幼時也希望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自己的身上,有意無意地去和秦楨相比,但又沒有壞心思。
久而久之,喬氏也就隨了她去了。
秦楨離開之前,也曾見過沈希橋護著她些許日子,但是那些日子太短了,又相隔的時間過長,長到喬氏如今瞧見這一幕時都有些不可置信。
「你們今日怎麼一起來了。」
「在門口遇到的。」沈希橋小跑上去挽上自家娘親的胳膊,出門多時的她垂下頭在喬氏頸間蹭了蹭,撒嬌道:「許久沒有見娘親了,娘親都不想我嗎?」
喬氏搖頭笑著,揶揄道:「你不在京中,我可輕鬆了不少,沒人日日來尋我閒聊。」
沈希橋吐了吐舌。
望著眼前的這一幕,秦楨也不由得笑了笑,走上前將手中的匣盒遞出給到喬氏。
「怎麼還帶著賀禮來,你是什麼外人嗎?」喬氏故意皺眉道,眼眸中愈發明亮的笑容偷偷地透露了喜悅,她把匣盒遞給田嬤嬤收好,「我家楨楨的賀禮,要得了空後好好看才行。」
秦楨眸中含笑,「只是墜子而已,不是什麼值錢的玩意兒。」
一聽說是墜子喬氏就懂了,心疼地瞥了眼她的手,「肯定又花費了不少時間。」
秦楨攤開手給姨母看了眼,「花了點時間,但是沒有受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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