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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手常年持工具雕刻玉石,手心中帶著薄薄的繭,不像其他姑娘家似的嬌嫩細膩。
秦楨不覺得這有何不好。
沈希橋聽她們倆打著啞謎,剛要追問時喬氏就說領著她們倆一起去迎客。
宴席定在了正午時分,不過清晨朝露時,就有不少有事在身無法前來的賓客命人送來了賀禮,堆滿了整座偏院。
多數世家夫人多是攜著家中女眷前來,或是兒媳或是女兒,瞧見站在喬氏右手邊的秦楨時,都不約而同地愣了下,很快就回過神來恭賀喬氏生辰時,不忘說她如今可就是有兩位姑娘了。
沒有一個人,提及秦楨曾是沈家少夫人一事,都說她是喬氏的姑娘。
也有不少心中裝不住事的姑娘家頻頻瞥眸看向秦楨,她都笑著接過這一道又一道或疑惑或詫異的視線,回之以微笑。
不過笑久了,嘴角還是有些累的。
「我……」
「江家來了。」
秦楨和沈希橋的聲音同時響起。
喬氏看了眼秦楨,「怎麼了?」
「沒事。」秦楨搖頭。
本來是打算去後院走動走動松松腳,聽沈希橋說到江家,大抵知曉來人是誰。
江家來了兩駕馬車,來得還是江家的老夫人,帶著江家夫人和孫女等女眷來的,最後下輿的江檸看到沈希橋時忍不住揮了揮手,又瞥了眼喬氏身側的另一人,嘴角微微揚啟。
徐徐微風吹拂過女子的發梢,揚起的黑湛發梢在斜陽的映襯下熠熠生輝。
江檸痴痴地看了好一會兒,若不是自家母親喊了聲,還回不過神來。
瞧著自家這位已然出閣但仍舊是小姑娘家性子的女兒,江夫人無可奈何地笑了笑,對喬氏道:「她就是這幅性子,也不知道平日裡會不會惹希橋嫌。」
「你可太高看希橋了。」喬氏笑道,「兩人性子一樣,合得來。」
江夫人想來也是,掩嘴笑了會兒,眼眸轉了好幾轉,眸光終於光明正大地落在秦楨身上,「這位就是秦楨吧。」
「江夫人好。」秦楨微微垂頭,打著招呼。
江夫人頷首,看著眼前姑娘落落大方的神色,和自家婆婆對視了眼,兩人都甚是滿意,笑而不語地看著秦楨。
喬氏到底是過來人,也知道江家還有位公子,一眼就看懂江家心中在思量著些什麼,撇眸看了眼心思不在這上邊的秦楨,笑道:「讓希橋領著你們進院中小坐片刻,我稍後就來。」
「好啊。」江夫人欣然同意。
望著江家一眾女眷離去的背影,喬氏眼眸中的笑斂下幾分,道:「江家還有位兒子,名叫江懷澈,和聿白一個年齡。」
「嗯?」秦楨狐疑,不知怎麼說到這個。
喬氏見她一副尚未開竅的神色,笑了片刻後也不跟她打謎語,「江懷澈曾有一妻,算是指腹為婚的妻子,不過身子一直都不怎麼好,久病多年,尚未入江家時就已經是臥病在榻,兩家都在遲疑著是否要繼續維持這樁婚事,是江懷澈執意要迎娶。」
「這樁婚事比你和聿白的要晚上四載,是好不容易等到那位姑娘身體能動才辦的婚事,也算是道佳話,但他家夫人病痛纏綿多時,入了府不過第三日又臥病在榻,半年後就沒了。」
聽出喬氏話外之意的秦楨抿唇,「後來呢?」
「後來江懷澈為亡妻守了一載,一載後也沒有要成親的意思,江家上下也都有些焦急。」喬氏轉過身,牽著秦楨的手不緊不慢地往裡走,道:「我沒想到江家竟然會想到你,我們和江家著實沒有多少交集。」
秦楨啞然失笑。
在此之前,她也就只是知道京中有江家的存在而已。
「不過我看江懷澈今日沒來,想來他沒有那個意思。」喬氏又說,也怕無形之中給到秦楨壓力,「江懷澈的主意也大得很,不是受家中擺布的性子,若不然也不能擋住眾人的議論娶了那位姑娘。」
秦楨『嗯』了聲,眼眸中閃過些許艷羨,「他們定然很是相愛。」
喬氏不置可否,「聽聞在成婚前,他們都不曾見過。」
江懷澈是實現了當初江家許下的諾言。
秦楨倏地撇眸看向姨母,還從未聽說過這樣的事情。
「若不是江懷澈曾經婚娶過,也著實是個良配。」喬氏抬手勾起秦楨鬢角的碎發揚至耳後,又給她整了整微微鬆動的蝴蝶木流蘇簪。
僅僅是為妻子守身如玉這一點,已然勝過多數的男子。
秦楨明白姨母話中的意思,笑了笑,沒有說話。
喬氏總是有私心的,就算自家姑娘是成過親的,也希望她能夠嫁給一位心中沒有過她人的男子。
宴席開宴時,國公府院中皆是賓客。
其中不乏有秦楨尚在書院溫書時的同窗,也有前些年認識的幾家少夫人,但絕大多數的女子,她都不曾見過,但好在還有沈希橋這位百事通在她耳邊介紹。
不是這家的姑娘,就是那家的表小姐,她們之間的相似之處,那就是都尚未出閣。
聽著聽著,秦楨就品出其中的意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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