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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喻生看她這副模樣頗為嫌棄,然眼底卻浮起了淡淡的笑。
「不想去?」
溫楚忙搖頭,「要去。」
宋喻生憋著笑難受,乾脆笑出了聲來。
宋喻生平日裡頭雖然常常會笑,可溫楚覺得他沒有哪一刻笑得像是現在這樣快意,就好像平常的那個他都是假象。
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相貌生得實在是太好了,笑起來更甚,溫楚都快要溺死在他那雙薄情的眼睛裡頭了。他這雙眼,生得實在是太占便宜了,只要笑一笑,就跟含了情一樣。
溫楚不明所以,仰頭看他,「你笑什麼?」
宋喻生的笑容沒有褪去,他看著她問道:「你知道你方才特別像什麼嗎?」
「像什麼?」
宋喻生道:「像我幼時養過的一隻狗。」
溫楚臉色頓時黑了下來,難怪這麼開心,感情是把她當狗了啊。
她嘴角忍不住抽了抽,忍住了翻白眼的舉動,「那感情好啊,我倒還能讓你『睹物思人』。 」
他說他是幼時養的狗,想來是活不到現在,老死了吧。
看到她就想到那狗了,可不就是睹她思狗嗎?
宋喻生聽了她這話,沉默了許久,眼中的笑也漸漸淡了下去些許,他道:「不,那狗比你聽話些,至少不會到處亂跑。可它這麼聽話,還是死了。你說若是人不聽話,會如何?」
溫楚也不在乎被他當成狗了,聽他語氣不善,忙道:「知你睹物思人,既我像它,讓我跟它一樣健健康康老死就成......」
「誰同你說它是老死的?」
「不是嗎?」
宋喻生的狗,不應該跟他一樣嗎。被人好吃好喝地供著養著,不是老死又是如何?
不知為何,溫楚竟在此刻不合時宜地想起了他背上那一大片的傷痕。
宋喻生道:「不,它是被人打死的。」
溫楚聽到這話有些錯愕,可方一想問為何,抬頭卻見他的神情十分晦暗。
溫楚的好奇心素來很有度,她看著宋喻生的面色已經有幾分難看,似乎是說到了什麼讓人難受的事情,溫楚見他這樣,當然不敢再不知死活去問。況說,宋喻生的事情同她有何干係?她還不至於為了這麼一點好奇就去觸了他的霉頭。
她忙噤了聲,不再說話。
好在宋喻生也沒繼續說,轉身往外頭走去了。
溫楚有些後悔,方才就不應該去多嘴,好像戳中了他的傷心事,一路上他的情緒好像都算不得多好,這讓溫楚也不敢放肆,正襟危坐。
兩人坐上了馬車,很快就趕到了抬瑃樓。
宋喻生一到,就有人引著他去了皇太子所在的廂房裡頭。
今日跟在宋喻生身邊的除了夏花,還有春風。
溫楚和夏花不大熟,但春風好歹還是從趙家村那邊一快來的,即便當初說他也逮過她,但整日和那個一張冷臉的夏花湊在一塊,她覺著春風都和善多了。
她趁著空擋上湊到了春風的身邊問道:「餵春風,冬月回去之後真挨了十鞭嗎?我這幾日都未曾見到他,他是下不了床了嗎?」
春風道:「下回若你碰見他了,可以自己去問。」
春風可不跟她多說話,不然到時候他也要挨鞭子。
溫楚見他一副不想理會自己的樣子,也不再問了。
宋喻生喊道:「溫楚。」
溫楚應聲,「做什麼?」
「你說起鞭子倒是提醒我來了,你這不是還有一百多下手板沒打嗎?」
溫楚只恨自己多嘴,多說多錯,後面果真就是老實了,一句話也沒吭過。
跟著宋喻生到了廂房之後,只見裡頭坐著兩人,她只見到了皇太子,而另外一人是誰,她連個眼風都沒掃過去。
她不知道宋喻生今日是來見他,一時之間碰上,竟忽就失了魂,好不容易才逼迫自己回了神來。
她怕他又要癲狂,不著痕跡地往宋喻生的身後躲了躲。
皇太子見她此等舉動,起身走到了她的身邊,拱手道歉,「抱歉,那日之事是我的錯,是我嚇到了姑娘。姑娘生得實在是與我那出了事的妹妹太過相像,那日一時之間失了分寸。」
一朝皇太子,卻在對她如今這樣一個丫鬟身份的人說這樣的話,可見為人是多方正不阿。
溫楚行了個大禮,「皇太子折煞奴婢。」
皇太子忙讓人起身,後又對宋喻生問道:「她也要在裡頭?」
宋喻生對溫楚道:「你去外面等著我吧。」
溫楚知道他們許是要商議政事,這些話聽得多了,到時候也都不知道是怎麼死的了,她巴不得離開此處,聽到宋喻生這話馬上往外頭去了。
宋喻生同皇太子前後入了座。
皇太子坐在中間位置,尤齊坐他左手邊,宋喻生坐他右邊。
這是一張四方紅木桌,尤齊這樣正好與宋喻生面對面坐在了一處。
尤齊好歹是上了年紀,在官場上混了這麼些年,臉皮也厚得不行,全然忘了先前在大理寺裡頭處處針對宋喻生的事情。
他舉起酒杯,向宋喻生敬酒,道:「祈安啊,先前在大理寺裡頭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大對,我這不是怕你不肯來同我說話嘛,才喊皇太子幫了忙,不然早在大理寺裡頭我就喊你了,也省得麻煩了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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