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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怎麼去說他?又該怎麼去說?他除了結婚生子一事叫她操心,其他的事情何曾出過差錯,光是這樣想想,那要發的火一下子就生生憋了回去。
她只是道:「母親也不想逼你,我只是問你,你這心裡頭究竟是如何想的?你這不娶妻便先不提,可這通房也沒有一個,你......你究竟行不行?若是不行,我們治還不行嗎!」
大夫人真是被宋喻生逼到了絕境,他這樣的做派都不像是不近女色,倒像是身體出了什麼缺陷似的。
光是這樣想想她都要暈倒了。
宋喻生聽到這話,也不想在這裡留下了,只留下了一句,「母親慎言。」便離開了此處。
見他這樣,大夫人以為真說中了他的傷心事,看他走後,久久不能平復心境。
她緩了好半天才憋出來一句, 「完了......完了,天要絕我啊......」
宋禮情還不明白母親口中的「不行」是何意,她只是覺得自己不能再在這處待下去了,因母親看著快要瘋了。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她留下一句「我先去找哥哥了」也跟著溜掉了。
宋禮情沒出去沒多久就小跑著追上了宋喻生,現下天氣炎熱,她沒跑兩步就出了一身汗,可反觀宋喻生,若冰寒雪冷,兩人恍若不是身處同一個季節。
宋禮情還喘著粗氣,她仰頭看著宋喻生道:「為何不讓我去尋溫楚?」
宋喻生連步伐都沒有放慢,回道:「你尋她做什麼?」
「我為何不能尋她?上回的事情是我的錯,我同她道歉不行嗎?再說了,她本就沒入奴籍,又不是你一個人的奴婢,若非是礙於哥哥的權威,她都不至於這般給人低伏做小......」
「宋禮情,我不去管你,你便把野撒到了我的頭上?」
他冷冷地看著她,一下子就嚇得她噤了聲,她忽覺身上的炎熱也都隨之褪去,轉而被一陣寒意侵襲。
她硬著頭皮說道:「你別想擺架子唬我,我是你妹妹,不是你奴婢和暗衛。我本就沒說錯,這事情本就是我的過錯,是我纏著她算卦給我看的,你何不來罰我算了,你那日回去以後是不是欺負她了?」
宋喻生冷哼一聲,道:「宋禮情,光長年紀不長腦,你也算是挺有本事。 」
宋禮情道:「你罵我作甚?分明是你自己不講理先的。」
「我不講理?」宋喻生冷冷地睨了她一眼後道:「究竟是誰不講理?那樣的日子你去纏著她做那些事,你沒腦子就算了,她也跟著一起沒了。你既知道這件事情做不得又非要讓她去做,自己要胡鬧,連帶著別人一同坑害。你同她道歉?你的道歉她受不住,你只需記著,她這回就算是被罰了也是因為你就行了。」
他最後道:「反正你這樣的身份,做了錯事,有的是人能幫你承受後果。你若一直願意犯蠢,便一直有人幫你倒霉。」
說罷也不管宋禮情是何等神情,快步離開了此處。
他邁著步子,腳下緋紅的官服被帶起,露出了底下雪白的里襟,就如他這人一樣,乾淨無情得不染一絲塵埃。
宋禮情從未被人這般教訓過,就算是父親罵她,也沒罵得這樣。宋喻生雖然沒有大聲罵她,沒有疾言厲色,從始至終都是那副淡漠的神情,可是就是這樣,卻罵得她再也抬不起頭來了。
她再也受不了這種責難,看著他逐漸遠去的背影,當場哭出了聲來。
第三十八章
宋喻生回到了玉輝堂裡頭的時候, 春風已經等著了。
春風迎了上來,道:「主子,皇太子那邊方才遞來了請帖,讓主子上抬瑃樓一聚。」
宋喻生問道:「還有誰在?」
「尤齊。」
大理寺卿尤齊。
宋喻生輕笑了一聲, 嘆道:「這樣就頂不住了, 枉我以為他是多硬氣的人物。」
尤齊那一邊許是頂不住宋喻生暗衛的「折磨」了, 他們每日搜查的時候都要故意給他留下一些馬腳,告訴他,今日他們查到了這些, 昨日又查到了那些。偏偏尤齊又無可奈何,自己想抓他們也抓不到, 那些暗衛就跟那抹了油的泥鰍一樣, 縱是露出了線索, 尤齊也摸不到人。
而何洪那邊也不去管他了, 覺得他是在大驚小怪。
尤齊能不急嗎?能不怕嗎?當年他犯得是受賄貪污, 數額堆到了如今這樣地步,滿門抄斬都不為過啊!
他怕得夜不能寐, 既然何洪不管他, 那就別怪他倒戈。
宋喻生聽到這話也沒說什麼,只是進去讓人進去把溫楚喊上一同出了門。
她來京都的這些時日,一直都在玉輝堂裡頭, 她不是個悶得住的人, 若是一直悶著, 也不知道會憋出什麼壞心思來。
溫楚本還在和沉香閒話, 她們本以為今日宋喻生這麼晚了還沒回玉輝堂是在外頭應酬, 是以就窩在了一處躲閒。
溫楚見宋喻生喊她出去,還以為是自己躲懶給抓了, 又要挨說,趕緊起身出去。
卻聽宋喻生道:「跟我出去一趟。」
溫楚身上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剛好在這屋子裡頭窩得皮癢,她在玉輝堂裡頭都快足足待了二十來日,聽到可以出門,眼中都躍上了幾分喜氣,「是出門嗎?」她很快補充道:「出國公府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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