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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郎將搖頭:「我們的暗線得到消息,為了與營救長公子,季家已經派人跟姜行的人接觸了。」
「姜賊如今也是兩難境地,季家長公子不殺,難給袁氏交代,若殺了,就完全沒有召降的可能。」軍師沉下臉,發了狠:「沒有福州水師,我們到時很難退至夷州積蓄力量,陛下的優柔寡斷很可能會毀了我們,這麼多年,從先帝開始就隱忍至今,絕不能功虧一簣,西京,也該亂一亂了。」
中郎將臉上笑容忽然消失:「我不會只讓你做這個惡人,身為陛下的臣子,我等需共同承擔,我已經叫天字一號至十號全部出動,誅殺季氏長公子。」
軍師一驚,打量面前這個如同文人墨客,並不像個武將的男人:「你……你就不怕主公事後追究你的責任?治你的罪?」
中郎將失笑:「軍師一向獨斷專前,還怕主公治罪嗎,放心,這些人,我全都讓他們假扮成袁家死侍,絕不會供出主公,而陛下娶季家嫡長女為後的事,還要拜託軍師了。」
「你這樣為主公著想,我怎能退後,此事與主公說,主公定然前瞻後顧,我有辦法,能讓主公答應,既不能讓主公同意,讓另一個勸說主公便是了。」
第118章
蕭舜回了南院,臉上的憂心忡忡被溫和笑意所取代,一進門,就看到,溫嬋在教旭兒寫字。
他眉眼都柔和下來,這孩子被溫嬋教的很好,十分聰明不說,也是一點就透,縱然他們父子是第一次見面,卻很快親近起來。
一進門,旭兒就抬起那張玉雪可愛的小臉,嫩生生喊了一聲:「父皇!」
溫嬋笑意卻淺了一些,站起身行了一禮,隨即被蕭舜扶住:「嬋兒不必多禮。」
時隔多年,縱然曾經是夫妻,溫嬋對他還不如對姜行熟悉,往後退了一步,躲開他的觸碰。
蕭舜苦笑:「嬋兒,你我乃是夫妻,你非要如此生疏嗎?」
「不敢與陛下論稱夫妻。」溫嬋面色不變,垂著頭很是恭敬模樣。
蕭舜心裡越發覺得不是滋味,仿佛有一股苦澀蔓延而出:「我知道你心裡仍是怨我,但當時……」
他嘆了一聲:「罷了,現在說這些,你也是不明白,只如今我們一家團聚,從前的事,嬋兒就別跟我計較了,好不好?」
他想去拉她的手,讓她一起坐在塌上,溫嬋依舊很守規矩,卻也依舊躲開。
蕭舜哪怕脾氣再溫和,也是身居上位者多年,絕不能容忍這樣放肆,尤其是溫嬋面上說的不敢,看似溫和實則處處不馴不服,然而他畢竟理虧。
在別人面前也就算了,在溫嬋面前,難免底氣不足,拿不起皇帝的款來。
他還想說點什麼,旭兒忽然開口道:「父皇,你看我寫的字,孩兒今天寫了一整篇千字文。」
蕭舜的注意力沒被轉移,但孩子在這,也不好再做其他的什麼,孩子又像邀功一樣,讓他品評那字,蕭舜也只好先做個好爹爹。
「旭兒寫的不錯,你這是臨的柳體?」
「是阿娘讓旭兒臨的字帖,什麼柳體,旭兒不知道。」
孩子懵懵懂懂倒也別有一番天真稚嫩之態,蕭舜摸摸他的頭道:「旭兒寫的很好,雖然筆力尚弱,但假以時日一定會寫一手好字,我的孩兒天生就出色,自然這也少不了你阿娘的照顧。」
蕭舜眉眼含笑,去看溫嬋,溫嬋的眼神卻並沒有落在他身上,只是望著旭兒,蕭舜一滯,開口笑道:「你阿娘最愛柳公權,你娘曾經可是西京有名的才女,一手簪花小楷,女子中無人能出其右。」
「陛下說的,確定是我因才華名動京城,而不是因為離經叛道?」
蕭舜面色一變:「你想起來了?」
溫嬋默然不語。
蕭舜臉上變了變,和顏悅色拍了拍旭兒的肩膀:「你先出去,父皇和你阿娘說兩句話。」
旭兒一直是個乖孩子,非常懂事貼心,此刻卻哭鬧著不肯出去:「父皇答應了孩兒,說孩兒寫了字就獎賞孩兒的。」
「你想要什麼獎賞,父皇曬後讓人拿給你,現在乖一些,父皇有要事跟你娘說兩句。」
「我不要我不要,父皇說話不算數。」
蕭舜哪裡見識過熊孩子的威力,小孩子有時候就是得不到想要的,忽然就會大哭大鬧的,而且魔音穿腦,他蹙起眉,把孩子拽過來想教訓兩下。
溫嬋一把將孩子抱過來,擋在身後:「你想做什麼,打孩子嗎?旭兒才只有四歲呢。」
蕭舜有點不耐,四歲怎麼了,他四歲的時候都已經沒了母妃,在宮裡無依無靠,要看賈家那位皇后的眼神過日子,他的兒子四歲了還膩歪在母親旁邊,得不到便要哇哇大哭。
「阿娘,父皇說話不算話,父皇是不是不喜歡我啊,今天他們還說,讓我叫別的女子母親呢,父皇對我發脾氣,都沒有姜伯伯待我好。」
蕭舜臉完全黑了:「你說什麼呢,你這不孝子,你是我兒子,姓蕭!」
他揚起手,恨不得給這小崽子兩巴掌,旭兒嚇得更哇哇大叫,溫嬋毫不畏懼擋在孩子身前:「童言無忌,小孩子說的沒有假話,難道你因為孩子說了幾句真話,就要教訓孩子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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