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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舜見溫嬋冷淡又漠然,卻堅決擋在身前不讓他靠近孩子的樣子,宛如一隻護崽母獸,對上那雙眼睛,便沒了脾氣:「我不打他好吧。」
對旭兒緩和了語氣:「父皇不打你,你告訴父皇,那姓姜的給了你什麼。」
「姜伯伯給了孩兒一匹小馬。」旭兒從溫嬋腿後探出一個小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眨啊眨的看著他。
蕭舜不屑:「不過就是一匹馬罷了,北地蠻子,還曾經是……能有什麼好品味,叫張成帶你去馬廄,你喜歡哪個讓他帶你騎哪個。」
「謝謝父皇。」旭兒笑眯眯的,被張成領著小手帶了出去。
蕭舜仍舊面色不虞:「你在跟我生氣嗎,嬋兒,你從前從來不會跟我生氣。」
溫嬋不動聲色:「從前是從前,現在是現在,殿下還未定天下便已經登基為皇帝,而我也不再是從前的我。」
蕭舜尷尬:「我做這個皇帝是迫不得已的,為了安撫臣子們的心,推舉我坐這個位子,蕭氏已經無人,若我不舉起這個旗,大梁就真的沒了。」
好一個迫不得已,溫嬋心中不屑,黃袍加身都是迫不得已,蕭氏皇族活著的人可多著呢,他的四皇兄都被封了伯爵,已經向姜稱臣了。
「旭兒這小子為了一點好處要認賊作父,難道還不允我這個做爹的教訓教訓?」蕭舜語氣越發溫和,甚至還帶著幾分委屈。
「當爹的教訓兒子,自然天經地義,可這個做爹的,也得看看自己配不配,從未有一日盡到過當爹的責任,便來指手畫腳,豈是人之常情,陛下那些年領兵打仗,籠絡下屬,對部下不給半點好處就讓人家賣命不成?」
蕭舜默然,似是重新認識了溫嬋一般:「你從前性格溫順,沒這麼……」
伶牙俐齒,懟的人說不出話來。
「殿下都能變成高高在上的大梁皇帝,妾身有些變化還讓人意外?」
蕭舜抿唇:「你還在怨我,是不是?」
「不敢。」溫嬋笑笑,那笑容卻說不出的冰冷漠然。
他很想握住她的手,抱住她,親親她,哪怕只是抱在一起靜靜地坐著,他的心也能得到片刻寧靜,可現在她表面毫不在意,平靜如水,渾身上下散發出的冷意,卻根本就是拒他於千里之外。
「你想起過去的事了嗎?」
溫嬋抿了一口茶:「的確有件事想問問陛下,陛下可知江懷因這個名字。」
蕭舜一頓,心中湧起不好的預感:「此人是誰,沒聽說過。」
他笑的如此溫和,這麼英俊無比的一張臉,面皮如此白淨,為什麼心卻那麼黑。
「這一次我被帶去嶺南,見到了葉長風,昔日寄住在我家的那個哥哥,還記得嗎?」溫嬋不動聲色。
蕭舜頓了頓:「嗯我怎麼可能不知道他呢,他愛慕你多年卻求而不得,你我成婚前,卻連帶你走都沒有勇氣,這樣的一個男人也配被稱為我的對手?怎麼,他跟你說了什麼,又往自己身上加了什麼悲慘經歷,好讓你心疼他?葉長風這個人,有點真本事,帶兵還算得了幾分國公爺的真傳,趁著大梁衰弱,沒人管他,居然也在嶺南打下一片天地來,嬋兒,不論他說什麼,都是為了離間你我,你不要信。」
她跟蕭舜之間的關系還用離間,早就快要分崩離析了,溫嬋真是不懂,明明已經放棄了她們母子,現在卻還要表現深情,這些男人說一套做一套也就罷了,總是悔不當初的樣子,給誰看呢。
「他都跟你說了什麼?」
「吉珠不是陛下的密探,陛下居然不知?」
蕭舜有些尷尬。
「他想把我留在嶺南,讓我隱姓埋名,做他的妾室。」
蕭舜頓時心頭火起,葉長風算是什麼東西,他的王妃,居然給別的男人做妾,這是把他的臉面丟在地上踩!
「你……你們,他沒對你……」
溫嬋冷笑,瞥了蕭舜一眼:「我跟葉長風什麼都沒發生,他忙著娶高家貴女和百夷聖女,對我有愧,連見都不敢見我一面呢。」
蕭舜鬆了一口氣。
溫嬋卻並不打算放過他:「陛下現在問我的貞潔問題?難道不知,厲害城軍入西京的時候,我讓人單獨送旭兒和娘親他們出城,王府被洗劫一空,闖入王府的厲城軍,可是很想嘗嘗我這個昔日王妃的滋味。」
蕭舜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根本不敢跟溫嬋對視。
溫嬋笑道,再次開口誅心:「陛下領兵多年不知厲城軍的做派,他們劫掠慣了,打下一城,有多少姑娘夫人被糟蹋,曾經歸屬大梁時就是這樣,如今這柄刀對著昔日的主子,便插的更狠,這種事,在你決定拋下我們母子時候不就應該知道嗎。」
她說的雲淡風輕,卻猶如拿著尖刺在他心口狠狠的刺著。
「你,嬋兒,我……」
溫嬋今日已經達到目的:「天晚了,陛下請回吧,恕妾身不送。」
她在趕他走,可偏偏蕭舜是理虧的那方,連跟想跟她親近親近都沒辦法,只能黯然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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