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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舜長舒一口氣:「現在這個節骨眼,把她們娘倆接回來,我是瞞著大都督的,畢竟嬋兒是朕曾經的嫡妻,旭兒又占了個長,季家若是聽聞,必然不會高興,傳話下去,服侍的人嘴巴都嚴一些,透露出消息,朕就把他活著送進亂葬崗去。」
眾人皆稱呼是。
在書房中,他接到了前線傳來的密報,看完後,蕭舜一把將那密報扔到桌上。
軍師撿起來一看,變色驟變:「怎麼會,姜行活捉了季家長公子?這,這前一陣子,福州水師還大勝宣國水師,怎麼今日情況就倒轉過來,而且還被雲州切斷了福州與夷州的航路。」
蕭舜神色越發陰沉,揉著額角,頗感棘手:「季大都督如今年世已高,膝下卻只有二子三女,而嫡長公子才華出眾,是他最為看重的。」
「若姜賊以長公子為質,責令福州水師歸降,陛下,咱們的處境可就艱難了。」
蕭舜面沉如水,他拉起的梁國小朝廷,越老將軍並不需要他付出什麼,他與溫如興一樣,都是鐵桿前梁保皇派,但福州水師那位季大都督,除了是因跟宣國那位袁將軍有仇,歸降可能會被姜行下了權,還可能會被袁家報復,畢竟當初姜家在定京起勢,袁不惑的同母弟袁不疑,袁家那位二公子,可就是興致勃勃組建水師,在海上與季家大公子率領的艦隊相遇。
袁家陸戰領兵很強,水戰畢竟經驗不足,袁不疑落水,被季長公子旗下的水鬼們生擒活捉,而當時季長公子不知因何緣故,將袁不疑殺了,還把頭醃了送到了定京,引起姜氏勢力軒然大波。
袁不惑憤怒的當即就要點兵,攻下福州,找季大公子賠命,然當時姜行勢力還不足以突破前梁層層戰線,突擊福州,此事只能作罷。
誰又能想到,哀帝在位後期,幹了好多件昏事,一是在國內多地遭災之下,還要加稅修建驪山行宮,二是剋扣軍隊糧草,餓著前線將士,倒是多個駐地將軍,被圍困幾天就倒戈背叛。
原本是正統的大梁,一夜之間就變了天,江山易主改姓,成了姜家大宣的天下。
「季家不會投降姜行。」
軍師搖頭:「那也不一定,只要季家長公子在宣人手中,季大都督一定會投鼠忌器,若是他們因此停止進攻,不僅越老將軍那邊壓力會很大,夷州海峽航路阻斷,咱們的退路可就被掐斷了。」
蕭舜竭力讓自己鎮定下來:「沒了夷州,我們還能在江南府,古里安已經帶著整個明安郡投靠於我,收攏兵力,打下整個江南府,打通江南府於福州府的通路,也是一線生機。」
軍師點頭:「但我們會損兵折將,如今咱們嫡系部隊和將領,除了老國公和那兩千騎兵一萬步兵,可什麼都沒有,家底若是交出來,不僅陛下東山再起困難,我們也有可能陷入困境,一定得穩住季大都督,必須打通福夷海峽,這樣就算情況到了最糟糕的境地,咱們也能退至夷州島,隔著這麼遠的海峽,易守難攻,不愁不能重頭再來。」
「穩住季大都督,又有什麼好辦法……」
軍師略一思忖,壓低聲音,在蕭舜耳邊耳語。
蕭舜臉色更加難看:「事情做的這麼決,萬一被季都督發現,不僅不能讓他下定決心徹底跟著朕,還很有可能他恨上了朕,轉投姜行麾下。」
「所以咱們必須要做的悄無聲息,殺了季長公子,便能讓季都督與宣朝之間有血仇,而季二公子一直都是陛下忠心的狗,而陛下再娶季家女為妻,最好冊為皇后,便能徹徹底底讓季家絕了二心。」
蕭舜很是苦惱:「劉卿說的話,從前倒是一條路,可王妃已經回來了,我難道要貶妻為妾,做不義之人?」
軍師擺了擺手:「恕屬下多嘴,雖然陛下一直遮掩消息,但王妃被敵軍納入後宮,失了貞潔,已是事實,就算陛下不讓她為後,難道不是天經地義?陛下曾說,王妃乃是大義女子,既如此一定會理解陛下,成全陛下,昔光武帝之妻陰氏尚能為了夫君前途,自請為妾,王妃為何不能?」
蕭舜沉默良久:「此時暫時擱置,朕不能寒了將士臣子的心,也不能寒了妻兒的心,對於季家長公子的事,叫我們的內線盡全力營救,若是救不出,再另行決定。」
福州水師雖然敗了,還沒有到傷筋動骨的地步,只是這戰艦壞一艘便少一艘,如今季家投鼠忌器,掛起了免戰牌。
蕭舜吩咐完,便散了小朝會,說是小朝會,實則不過是他的謀士團,人也沒幾個,畢竟武將之中越老將軍再越州抗敵,季都督再福州,就連溫國公也在順城駐紮,時刻防備姜行突襲。
軍師與其他臣子一同出了議事廳,一個人湊近了他。
「劉大人,看主公的態度,是不願行刺殺之事,也不願封季氏女為後啊。」
軍師拱拱手算是見禮:「中郎將還不知我們這位主公的態度,良善有餘狠戾不足,遇事總有些優柔寡斷。」
「主公的確心軟,可就是因為如此,才叫咱們這些人能誓死追隨主公,這樣的人做了天下,也不會忘記有功之臣,而且咱們不還有軍師坐鎮?」
軍師苦笑:「中郎將這是要讓我來做這個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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