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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含之道:「我哪有隨意帶人出入東宮的本領?最多幫她捎個信兒罷了。」
晉州的生意都被端王府攪黃了,白賠了那麼多錢,要不是因為此次太子接手此案,她才不去給原之瓊遞這個話。
楊符道:「什麼信,沒看過?」
祝含之攀附太子,是圖一個長久的靠山,無謂在這些小事上動腦筋。她搖頭笑道:「拿火漆封著呢,看不成。不過道長可以放心,她沒見到殿下,送進去的,也就只有那封信而已。」
她特地形容了一下:「在我這兒現寫的,應當不是道長想要的東西。」
楊符聽此言,問道:「太子收到那封信後,可做什麼了嗎?」
祝含之笑道:「我最多知道我這裡的事兒,殿下要做什麼,我如何能知道呢?」
楊符微微壓低了眉,道:「我換個問法,那東西沒讓楊家拿走罷?」
太子拿去便拿去了,只別被楊家人拿去就好。
祝含之只道:「她進城不久就來了我這兒,出去了一晚又回來,有沒有和楊府往來,我可不清楚。」
楊符聽到這裡就足夠了。
他點頭稱謝,走過去推開窗,招呼自己部下進來。部下十分利落地抖開黑色披風,拔出長箭後便將原之瓊整個籠了起來。
外面夥計過來敲門,祝含之吩咐了他一句,而後回身面向楊符道:「道長慢走。」
楊符垂首致禮,帶人走了出去。
第94章
這麼多年,端王一直肆無忌憚。今上一直有意縱容,假作不見,便使得他愈發張狂,終到今日,因有婁縣礦井坍塌使百姓喪命的事鬧了出來,徹底成了一個引子,成了今上終於可以剷除他的理由。
百姓之命,國家之重,是個太過正義的理由。今上一派正色,當即下令嚴查,將此事全權交由太子負責,特地點名叫他不必顧及任何人的臉面,只要還百姓一個公平明白。
事出有名,不可挽回。
首先是世子原之璘。私竊銅礦這事一開始就是從他外室那一家子鬧出來的,他從中拿了不少,根本就逃不掉。
除此之外,他在封地胡作非為慣了,什麼侵占民田、強關店鋪、縱馬傷人、強搶民女、逼良為娼、以財償命、買官賣官等等的惡事,一樣也沒少做。
晉州百姓苦原之璘久矣,經由此事,知他已死,全都大膽地翻了出來,凡有證據,俱是鐵證。
但他已經死了。
死人無法接受任何報應,而百姓的恨意總是經年不絕的,於是通通都轉移到了端王府上,首當其衝的就是近來大名遠揚的原之瓊。
原之瓊的罪責沒有什麼辯解的餘地。端王為了給自己脫罪,不惜給原之瓊編織了一條完整的證據鏈,使得查證時可以迅速又準確地確認,一切罪證均有名目。
其次,不僅是竊礦,查證時還發現,晉州有暗廠私自鑄幣,攪亂市場,以劣幣驅逐良幣,最後達到財富集中的目的。而這家鑄幣的廠子,是原之瓊命人安排的。
她自然也有些別的罪行,只是相比這兩項,都是輕的。
原本是明珠一般金尊玉貴的郡主,經此事後,迅速變得聲名狼藉。
今上早對晉州這邊的楊簡和宋既明下了旨意,一個查案子,一個守王府。端王是半步踏不出王府大門,只得日日垂淚,一連往上京遞了好幾封陳情書,又是說理解聖上,為臣者遵從聖上安排,又是說自己年逾半百就這麼一雙兒女,如今徹底沒了,好不感傷。
但無論上京和晉州的戲唱得多麼亂鬨鬨,原之瓊始終沒有出現過。
而在這一場漫長的查證度過了月余後,太子麾下率先找到了原之瓊。
說來也算奇事一樁。晉州民怨沸騰,紛紛要求官府給百姓一個交代。太子做了奏本請命,今上直接批准,於是為安撫百姓情緒,穩定晉州經濟,朝中特地撥了大筆銀兩,又派了大臣趕赴晉州。因憂心晉州情況,今上特地找來楊符,卜了一卦。
就是這一卦,算出了原之瓊的方位。
據說,這位清河郡主被找到時,拒不認罪伏誅。領兵之人提前得了太子的允准,見此情況,下令射殺了原之瓊,將她的屍體帶了回來。
同時帶回來的,還有在她藏身之處找到的一個包袱。
而這個包袱在東宮被打開的那一刻,則又改變了已經近乎於結案的進程。
因為那個包袱里的東西,明確地指向了端王與東境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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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愉得了密信,特地來找周鳴玉。
周鳴玉回到濱州之後,便一直留在這小小的保育堂中,每日幫著謝愉照顧這些孤兒,閒的時候,還會教他們學點武藝。
她武藝自然是不如薛峰青的,但薛峰青未必一直在保育堂中,那些學武心切的孩子們見不到薛峰青,便要來纏周鳴玉。
小秦游不喜歡舞刀弄槍,但難得的是,倒也願意學些武藝。謝愉乾脆教了他謝家劍,周鳴玉頭回見時,頗驚訝於小秦游的天賦。
他是徹底地繼承了謝二用劍的天賦,若是真走了這條路子,將來未必比不上秦游。但他既然更樂於讀書,謝愉和周鳴玉也就沒有強求。
反倒是大些的秦漫,十分熱衷此道,刀劍槍棍,樣樣都舞得漂亮。得知周鳴玉也會功夫之後更是開心,纏著她叫自己用鞭子。只可惜近來還沒完全拿捏,每天都要把自己狠抽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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