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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乖乖地和他回到了廊檐下,應宇弄了酸梅飲子給她。
清池一口氣喝下去,覺得心裡絲絲的涼意,很是舒服。她這會兒忽然就不想去想那麼多事情了。
清池回頭看他,欲言又止。
應宇眼底浮現出一些笑意,摸摸她的頭,她這一回也沒有避開,好像是從他們說定了離開盛京以後,師徒之間的關系就親昵多了。她還是有很多的秘密,不過他不問。
他把盛京當做是是非之地了。
只有離開這裡,才是對他們師徒最好的安排。
但清池還是有些不高興,她悶著鼻子說話:「師父,你怎麼不問?」
「這是向師父撒嬌?」應宇語氣含著笑。
清池說:「顧大人問了我兩件事,第一次我們來盛京遇刺,第二次我遇劫。」
應宇神情忽變,他低聲道:「我想,和那天榮安王讓你去避暑山莊有關。」
他們都沒有說太清楚,不過也知道今天顧文知過來,一定和皇帝遇刺有關。他們不在局中,當然也不可能知道事情的真相。便是顧文知、周無缺、皇帝就能知道嗎?他們想要的也只是他們自己心裡的真相。
應宇又說:「不管如何,避暑山莊那件事,你當做什麼也不知道。」
「別摻和進去。」這是他們的鬥獸場。
應宇雖然懶散在世俗之間,可他曾經是圓缺道君的弟子,乃至若不是道不同離開了玄青洞,如今即便不是當代道君,也會是天師道當中的紫金衣席位。
只不過他放棄了。
清池點頭。
應宇難得憂愁,甚至都有些不像是往日的他了,他嘆息了一聲,「我看,等榮安王回來,請他來處理這件事。」
清池不是一個愚笨的人,她自私慣了,知道他憂愁的是她。可她嘴唇動了動,什麼都沒說。
她不能闖進去。
否則和他的約定就再也實行不了。
可他們難道就知道等這一場風雨過去嗎?
清池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那就是這一次風雨可能很延續相當長的時間。即便是她知道他們這些人的秘密,可是每一世,隨著事情的變化,他們之間的角斗都會跟著變化。
這一回,皇帝、李嘆、周無缺三角對立。
也許站在皇帝這邊的顧文知,已經開始發覺到了前燕逆黨埋伏在盛京里的勢力,開始清算了。
今天他的到來,更是證實了清池的猜測,那就是很有可能,顧文知已經知道李嘆的秘密了。
可他是不是還有一個問題沒有問她呢。
清池微笑。
卻聽應宇道:「你啊。」
清池疑惑,卻見他笑得眼角眼紋微開,那沒說完的話語也不知道是什麼。
第182章 五周目(29)
唯有棋局中執子的人, 才能看清局勢的變化。若作為棋局當中的一枚旗子,眼前只有有利自己的、有害自己的,自然身前身後都如處迷霧。
清池自認她絕非棋子, 可她又怎能知道自己未曾沒有被別人當做一枚棋子放在另外一局棋裡邊。
她早就知道她玩不開他們的棋局。
對她最有力的就是早點離開這盤以天下為勢的大局。
這是她前世前前世的教訓,有時候她好像贏了, 但真的嗎?以為所謂的愛情就能綁定一個男人?也許人家也只不過是陪她玩玩。所以, 她後來才會遭遇那些慘澹的結局。
說千道萬, 還是自誤。別說目前段位最高的顧文知、寧思君、周無缺等人了,她就是蔣元、姜曜芳都從來沒有明白過。
早點跑路。
這就是她目前覺得擺脫過去, 最好的一條路。
尤其是最近皇帝遇刺,李嘆這邊得勢力被顧文知留意到, 周無缺也不知道又要在這趟水裡要做什麼,再說蕭朗陽這邊也正是夠拼命了。不過他真的是賺了。
清池嘆了一口氣, 最不要她擔心的也就是蕭朗陽了, 不管是跟皇帝, 還是未來的皇帝,他這條路都會走得很順。
所以, 清池這次打算跑路, 甚至對他一絲的愧疚也沒有。甚至, 好幾次她都想要和應宇說,不必一定要等蕭朗陽回來了。她那天去過的,心裡很清楚, 短時間那位多疑的皇帝應該是不會讓他出現在人前的, 一定會在顧文知把前燕勢力這邊查清楚了以後。
那時候就真的是黃花菜都涼了。
當然,之所以她不說, 也就是最近的盛京水太渾了,這個時候離開, 她還真擔心李嘆那邊會不會又多心地以為她這邊做了什麼。
這人冷血又多疑,前世的教訓,她深深地記住了。
這一輩子,打死也不願意再犯的。
自從顧文知來到了小醫館一趟以後,清池發現自己就經常嘆息,常常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邊。萬幸,最近盛京查得嚴,普通人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也能發覺朝廷在找什麼人。流言蜚語裡邊那邊說得是避暑山莊那邊出了什麼事。
百姓們茶餘飯後會聊聊,不過也發現時局的緊張,除非必要,大多時候也都不會亂晃悠。
最近查得越來越緊的十二道城門就抓出來不少的探子,菜市場斬頭的血就沒有幹過,天天都有金吾衛禁衛軍抓了人送到了大理寺的大牢里關押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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