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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是,也許很久很久之前,他們曾經就見過。
「當時你看那位安定伯公子的神情有些奇怪。」
清池道:「有嗎?大人,我都記不得了。您說的這位是……和您要找我的事情又有什麼關聯?」
顧文知道:「聽說後來你們也見過幾次。有回他驚馬,差點嚇著你了。」
清池這才煥然大悟,「原來您說的是那位大人啊。」
清池想了想,又說:「這位大人,似乎叫做李嘆。意外見過幾次,他……」她又皺了皺眉,仿佛像是在回憶,回憶著他,「這位李嘆大人,他是一個不一般的人。」
顧文知因為她對李嘆的形容,而神情微微變了一下,顯然他這一會兒才想起了當時遇上的所有奇怪的地方。
他終於明白,自己是漏了什麼。
原來,在這。
顧文知道:「月魄姑娘,冒昧問一句,一個月前,你遇劫之事,還有印象嗎?」
清池的臉色有點難看,甚至是冷冰冰的。「大人,要問的事,還和這件事有關?」
顧文知瞧著她,她不是一般的姑娘,也許一般的姑娘遇上這些的事,指定會覺得羞辱了女兒家的清白,可她更像是對被劫的那種實質性的討厭。
「月魄姑娘,可有懷疑的人?」
她遲疑了一下,然後點頭。但看向顧文知,有些猶豫地抿唇。
顧文知很有耐心地等待著。
過了一會兒,她才說:「也許,我無意間發現了什麼秘密。」
「秘密?」顧文知問。
可見她也是一副迷茫的樣子,顧文知眸光掃視了片刻,微微詫異,難道真的就是他想得太多了。
她是真的不知道。
「顧大人,我真的不知道。」清池沒有說謊,她只是沒有把李嘆的身份告訴顧文知。但,李嘆和明清玉在她眼裡的錯漏百出,不是今生的她發現的,是一次次重生的秘密。
她是不可能知道秘密的。
若是她知道秘密,如今也就不可能坐在這兒和他對話。
就連她背後的人在發現她真的什麼也不知道以後,才放過了他。
這個邏輯鏈是能夠成立的。
顧文知很冷靜地想著這一點。
他又想起了,在最近一段時間多次上門的北狄質子白秋園,還有一位頗受玉真公主寵愛的琴師明清玉,他們都來過小醫館,為的就是眼前這個少女。
然後又在前段時間,忽然消失了。
就仿佛背後有一雙手在掌控著什麼。
清池是一點也不意外顧文知問起白秋園和明清玉的,她實話實說,只是隱藏了一部分她給這兩人下了蠱毒的真實。
顧文知看著她,那目光很奇怪。
清池仍然是很平靜:「他們過去是我的病人,我想病好了,不再過來也很正常。」
他在這裡面嗅到了古怪的感覺,有秘密。
但她對這兩人的漠視也是直接擺在眼前的,「你不想他們再過來。」
清池一點也不遲疑地點頭。
顧文知喝了一口白開水,整合好了這些信息,他發現,她有秘密,但是她的秘密並不影響任何一件事,從始至終,她只是站在外邊瞧著。
這是一個聰穎的孩子。
「好。」
顧文知起身了,看來是打算離開。清池卻有些納悶,在他轉身的時候,她問:「大人要問的就是這些?」
顧文知回頭看她,他們的目光交匯了好一會兒,她不解又瞭然,懷疑又似乎擔心。
「我要問的就只有這些。」
她有秘密,但是她只是局外人,從來沒有想過要靠近。此刻,顧文知終於知道先前那些矛盾感從而何來了。
她站在瀟瀟的竹影邊,窈窕的身影清麗,芙蓉花面在光影之下有一種令人著迷的美麗。
顧文知欣賞地瞧著,然後說:「月魄姑娘,你做得很好。」
他誇她了,臉上甚至還露出了淺淺笑意。他這樣沉穩嚴肅的人,這會兒說出這句話,竟然令她都有一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他走了。
清池一直站在原地。
她有點兒不明白,顧文知怎麼放過了她。她低著頭,望著地上的光影。暑熱未消,她的後頸漸漸地冒出了汗珠,不知是因為先前克制這會兒才起來的。還是現在感覺到了那種壓力才起來的。
他知道她有秘密,但他沒有逼問她。
就和李嘆一樣,明明知道她知道了什麼,卻放過了她。
可能只是膚淺的愛意嗎?短短几面?不可能。唯一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都知道,她影響不了大局,威脅不了任何人。
清池漸漸微笑,沒錯,她影響不了任何大局。所以不管那一世,從來都沒有人真正地把她當成一回事嘛。她是有些秘密,知道他們的秘密,但又如何?她知道的這些秘密並不能讓她得到任何的利益,更有可能好奇心害死貓。
他們或許是對她有些好感,所以放任由之。
*
清池不知道應宇是什麼時候過來的。
她陷在自己的世界裡太久了。
應宇眼眸有點兒沉,他走了過來,「看你都熱成什麼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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