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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何又露出了這樣迷茫的神情。
很快,她仿佛是清醒了過來,相當利落的收回診脈的手,淺笑著和病人進行著交流。
送走了病人的時候,她才發覺了在旁邊的應宇,那雙眼睛仿佛就在問,他怎麼在這兒。
她有心事。
「怎麼了?」應宇和從前是有些不同了,所以現在也是選擇直接地問。
清池搖搖頭,不想說,這種強烈的不安從何而來。也不能和他說。唯一能夠解釋的是,她多次的重生在身體和靈魂里留下的一種強烈的印記,到了某一刻,它就會激發她。
就在這時,他們忽然發現小醫館外被清場了。
有貴人來了。
清池和應宇對視一眼。
直到他們瞧見了走進來的兩人。
清池的瞳孔猛然一縮,有些意外在這個時候會見到這兩人,她很想平靜,像是以往那樣裝出陌不相識的狀態。可就是在這一刻,他們之間的目光已經交匯到了。
那個沉穩如峰、如鼎的男人眼眸和她交匯的時候,很有可能就已經察覺到了。
「請問,可是應宇先生、月魄姑娘。」走在前邊的藍沅問,很有禮貌。
但任誰在他們兩人同時出現的時候,都會下意識地看向他身後的那個男人,他真的是太沉靜了,優越的外表令人注意是其次,那一身的氣質就讓人知道他的地位不一般。
這就是一個貴人。
「哦。二位是?」在清池還是微微一怔的時候,她身畔的應宇就已經含著笑意問,他實在是個氣度瀟灑的方外人士,任是誰見了他,下意識地總會覺得這人是個好相處的人。
這次藍沅沒有說話了,而是停在了原地,原本在他後邊的男人反而走到了前邊。
顧文知說:「鄙人顧文知,有事想與月魄姑娘談談。」
顧文知這個名字,凡是盛京里的人都應該知道,他是隨如今的皇帝一同上來的權相,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可這人向來低調。
清池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原本那顆不安的心仿佛終於找到了主,沉了下來。她的身體還在演,不知此刻那張盈盈動人的芙蓉面上是否恰當地露出了幾分的驚愕。
但應宇渾身的氣勢已經一變,他原本見客的笑意淺淡了些,還是在清池身邊,卻仿佛能夠為她遮風擋雨,「哦,我是她師父,不知顧相尋她一個女子是作甚呢?」
顧文知望著他,「應宇先生,我親自上門,就是不想這件事造成太多的影響。讓我和月魄姑娘談談?」
「我不能在場?」應宇是以一位長輩的身份站出來的。
顧文知說:「有些事,太多人知道了,可能會造成更多的錯誤。」
應宇皺眉,他望了望清池。想要看她的意思。清池嘴角抿了抿,她很想說,他是可以陪他的。但這是從前的她才會做這樣的事,從她選擇切斷了前緣後,就選擇了承擔自己的人生。
清池明亮的眼眸不再像是那朦朧水月,對望著應宇這位自詡長輩的人,就連他都是一怔,隨即也明白了她的意思。
清池轉頭道:「顧相說的對,雖然民女不知顧相找來何事,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顧文知道:「月魄姑娘,可有安靜的地方坐坐?」
清池便領路去了後院竹林下的一套石桌石凳。
「大人,請坐。」
顧文知瞧了瞧石凳,掠袍斯文坐下,然後目光淡淡地望著她,示意一邊。
清池內心有些惆悵,安靜地坐下。
顧文知一隻手微微依靠在石桌上,這種姿態是很有把握的權威感。
清池倒了一杯白開水,退了過去。沒有說話。
顧文知看著她:「月魄姑娘很沉靜。」
和他到底是相處了好幾年,雖然同床異夢,彼此始終不知道對方心裡在想些什麼。但,曾經也有那麼一份愛意是真實地在彼此之間流溢過得。
清池當然知道,他這是在她身上打開突破口。
甚至,從他來到小醫館,見到自己的時候,就已經在布局了。
但清池在猜,他到底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
其實也不難猜。
清池微微一笑,「不敢,月魄只是不敢冒犯大人?」
「何來此言?」
清池道:「大人要問清池的事,究竟是什麼事呢?」
顧文知蹙眉,奇怪,真的很奇怪,她似乎比他更想知道他為了什麼事來。
這個女孩,真的才不過十五六歲嗎?
顧文知漆黑眸子那種具有穿透力的銳感,像是一把尖刀一樣地看她,尋求一個破綻。
清池有些慌張,「大人……?」
顧文知捏著杯子,說:「還記得你初次來盛京,十里亭遇刺的時候嗎?你不是普通的女子,不必在我面前偽裝成另外一個人。我只是過來問一些事,問完了就離開。」
清池神情有些懵懂,而後了悟,笑笑,「大人知道了什麼?」
她的語氣甜如蜜,有著少女那種獨有的輕盈。
顧文知想起,當時指尖艷麗毒蠱,神情淡漠的少女,還有她身邊倒下的刺客。尤其是這雙眼睛,總會令他悵然,仿佛曾經何時見過。他們是見過,但不是遇見過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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