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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玉真公主見了她這樣子,也覺得自己是多想了,道君若是真的躲自己,又何必讓兩個弟子都來見自己,又何必答應了她,「原來如此啊。」
她鬆了口氣,面龐上也露出些笑顏。她又瞧了一眼瑾澄。
瑾澄呆了一下,立即道:「女君,師尊方才是匆匆離開的。」福生無量天尊啊,我並不是有意說謊的。
「那便是我和道君沒有緣分了。」玉真公主幽幽地說了一句,過了一下,又覺得自己在他們這樣的小輩面前說這樣的話不好,所以改口道:「都坐下。今兒,我雖然是……有事來找道君的,可也是過來瞧瞧月魄的。」
剛坐下的清池被指名,頭皮發麻。「女君來瞧月魄,也是月魄的榮幸。月魄真是三生有幸,才叫女君一直惦念。」
「你是我金仙觀走出來的弟子,如今多承道君青眼,更加要用功才行。」說過了幾番客氣話,玉真公主又暗暗地從清池這裡打探。清池就真的耍了心眼,悟性極差地沒有聽出來,便是瑾澄都聽出來了。
玉真公主瞧著清池都蹙眉懊惱,有些不耐煩了。
於是打發了瑾澄,以私事為由到風簾後邊和清池說話。「月魄啊,月魄,你啊,還聽不出我問的是什麼嘛?」
公主翻了一個白眼,這美人翻白眼起來,也是嫵媚多情的。
「道君今兒什麼時候回來?」
清池無語,她很想回答說,你在,寧司君就不會回來,但是這是能說出口的嗎?
「女君,這個……」清池露出一臉糾結的神情。
「有話便說,何故吞吞吐吐的?」
清池眼巴巴地瞧著她,像是一隻可憐的小狗,「女君,道君的行蹤,便是瑾澄也不知道,更不能叫我們過問了。不過,今兒這個會,也許也開到天黑時候了。聽說是……」
「嗯?」
「聽說是天師道內部的事情,月魄不知了。」
公主聞言有點不高興,「又是哪家在搞事,剛出了年節,淨給瓊霄找事。」
清池聽得懂她說的什麼意思,雖說如今天師道以玄清洞為嫡系,也以寧司君為尊,這也是國教,皇帝親自認可的,但總有那麼些老傢伙不服氣。天師道派系眾多,根系之眾,也不是一日兩日就能解決得了的問題。
公主說到底,也沒了心思再問清池了。
反而是瞧著她,問出了一句意味深長的話來。「月魄,今年你也十三了吧。」
這個眼神,清池前世見過很多次,「回女君,過了中秋便是虛歲十四了。」
「我看你如今在這兒學得挺好,這幾年可要好好想想,到底是不是皈依道法了。」她的語氣曖昧,倒是聽不出是讓她真的以後就當一輩子女冠了,還是早點回家做高門貴女了。
玉真公主的脾性,自然也有皇家那種愛打謎語的喜愛。不過更多時候更是上位者那種習慣了發號指令的倨傲。
「道君也問過月魄,不過……道君說我紅塵緣未盡,往後還是得下山的,過了十八歲後再行授籙也不急。」清池稚嫩的容顏上有一抹遲疑。
玉真公主笑道:「道君高見。」
不過見清池還小,倒也沒說什麼。如今才十三呢,還是個茹毛小丫頭,倒是她想岔了。
瑾澄在外邊等了約莫一刻鐘,才見公主笑著和清池走出來,心裡提著的那口氣也鬆了下來。
公主雖然知道了寧司君今兒恐怕會很晚才會回來的,不過還是借著給清池上了一堂頌經戒律課,一直待到夕陽落下的時候,才遺憾地離去。
瑾澄和清池目送公主的儀仗遠去,對視一眼,都鬆了一口氣。
清池瞧著他這個樣子,有點想笑,那還像前世那個學得道君模樣,清朗陽光又黑水一匹的瑾澄道長啊。
「師妹,你在笑我!」
「這可不能怪我啊。」清池擺擺手,又道:「沒想到瑾澄師兄也怕公主啊。」
瑾澄瞪了她一眼,幽幽地道:「方才某些人才真是大膽,竟敢在公主面前扯謊。」
清池無辜臉,又道:「我哪兒說錯了,難道道君今日不是很忙嗎?這會兒都不見回來。」
「你啊。」瑾澄無奈地瞧著她。也不知道她的這種過於機靈是否會讓她習慣了依賴,反而在某些時候害了自己。
要知道,有時候即便是你算得再好,便是諸葛孔明再世,某時也會失策。
瑾澄本來想說她一兩句,可是她一副我不聽的鬼機靈樣子,跑遠了。
他只能忿忿地道:「這丫頭可真是!」
渾然忘記了他也不比她大了幾歲,自己也是個半大少年呢。
翌日。
初春季節,靈玉山上的春天比山下的要來得晚些,今兒在道君處沒有課,清池本來是打算躲懶,曬曬太陽,然後看看偷渡進來的話本子的。可誰承想,她還沒叫般般把藤椅給搬出來呢,恆風就上門了,說是道君有請。
清池雖然想和寧司君拉關係,可是好歹也是要自己過舒坦日子的啊,沒想天天都應付那尊道行太深的大仙,那也太累了。
但人都過來請自己,清池只能認命地放下手上的東西,跟他出門了。
路上清池打探:「恆風,道君可有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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