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頁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其他人都停下動作。
程寄的聲音清泠泠,目光微沉,執著又帶著挑釁地意味看向溫以澤。
溫以澤捏著撞球杆子,大拇指與食指輕輕地摩挲,笑著問:「和誰?」
「我。」程寄斷然地說。
溫以澤知道程寄是向著他來的,毫不示弱:「好。」
「既然要玩就得有個彩頭,我們互相指一樣對方身上的東西當賭注怎麼樣?」程寄說。
包廂里的燈光落在程寄身上,走動間,像是淡金色的液體在流動,這一說法無異於是將今晚的樂子推向高/潮,許多看樂子的人都激動起來。
「這個建議好,我就說剛才這撞球打得不過癮,原來是沒有賭注,這有意思!」
溫以澤點頭答應。
程寄像是釣魚的人看到魚兒慢慢上鉤,嘴角彎起弧度,他慢條斯理地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手機,手錶。
似乎並不多,然後他又點了點在場幾個人,這些人手上有大把的資源。
程寄說:「他們手上的資源也算我的賭注。」
氣氛越來越緊張,大家忽然都意識到程寄是來真的,他都能拿出資源來和溫以澤賭,難道溫以澤身上有什麼東西是程寄很想要的?
他們又看向溫以澤。
溫以澤拿出自己的手機,胸針,想要再拿出點賭注的時候,摸了摸身上,空蕩蕩的。
來參加酒會,身上不可能帶很多東西。
溫以澤不卑不亢笑著說:「不好意思,我只有這兩樣,你是想要我的胸針還是手機?」
程寄瞥了一眼,不為所動,下巴朝著他的手腕點了點:「我要那根紅繩手鍊。」
那根和景致一樣的手鍊。
第五十八章
脫掉西裝外套後, 白色的襯衫袖子上綁著黑色的袖箍,程寄伏在庫邊,修長纖細的左手平鋪在撞球桌上, 掌心微微弓起, 順勢翹起大拇指架住杆子。
面如冠玉的臉, 一半藏於暗處, 一半亮於光影中, 眉眼澄瑩, 目光灼灼地越過白球, 盯住紅球。
呼吸漸漸秉住,就在大家以為時間靜止的時候,右手積蓄的爆發力忽然頂了上去,砰砰兩聲, 紅球和咖啡球一桿入洞。
整場球打得又正經又下流。ʝʂց
落袋的清脆聲音讓在場的女觀眾面紅耳赤。
景致和兩個製片人聊了一會兒,轉身就不見了溫以澤的身影,有人提醒了她才知道這件事。
她被人漸漸擠到了前排, 看著程寄和溫以澤你來我往。
他們比的是斯諾克的規則,兩個人平日裡都不是爭強好勝的人,這回倒是秉著氣, 誰也不想認輸。
「聽說程寄打比賽是為了根紅繩手鍊?」
「什麼紅繩?」
「喏,茶几上擺著呢。」
順著旁邊說話人的手指看過去, 景致看到茶几上分別放著手錶和那根紅繩手鍊。
手鍊細小又非常普通,景致差點就忽略,只是和她手腕間懸掛著一樣,都串著個小核桃。
「那塊手錶是Greco限量發售的手錶, 價錢先不說,想買都買不到, 這根紅繩手鍊有什麼奇特的嗎,又不是金子,怎麼拿來和手錶比啊。」
景致纖弱的手指勾到了那顆小核桃,慢慢磨碾在指腹,隨著旁邊人無心的一句「是不是情侶手鍊啊」,景致忽然重重地一捏,粗糙的表面硌得她心頭一跳。
不知情的人只當這場比賽的激烈程度是即興發揮,神來之筆,全場唯一的知情人陸義森卻是能感受他們兩人之間的緊張微妙。
他眼角挑著看向景致,只見到景致沉著臉,目光怔怔的,誰也沒有看。
撞球桌上越來越激烈,比分不相上下,到了最後幾球,程寄換了激進的打法,以攻為守,耐著性子架球布局,溫以澤在落後幾分的情況下,每次打球都用足了十分的勁。
忽然撞球杆撞在庫邊,從溫以澤手中滑落,在地上抖出了光影,他痛得直皺了眉,輕呼出聲。
「你沒事吧?」景致隨即走了過去。
溫以澤左手食指被撞得烏青,出了淤血,看著就痛,他看了景致一眼,「沒事。」
「這還叫沒事?」景致拿著他的手,擔心地說。
程寄站立在那兒,唇角抿得極薄,冷著眼看著面前這一幕。
身後的陸義森走出來,看了一眼程寄冷硬鋒銳的側臉,目光漸漸往下移,撞球杆上捏著的那隻手也好不到哪裡去,血跡斑斑。
陸義森:......不就是打個撞球?怎麼這兩個人跟打了一架一樣。
他看熱鬧不嫌事大,假裝驚呼:「程寄,你怎麼也流血了?」
景致看過來,程寄的手輕輕一轉,將受傷的部位露出來點,目光漸漸軟下來。
確實有些血肉模糊,溫以澤忽然捏住了景致的手,景致回過神,收回目光。
即便程寄受傷,她也似乎不再關心了。
程寄的心口一痛,湧起萬千情緒,聲音冷硬地問:「還打不打了?」
溫以澤低頭看著景致,景致搖搖頭:「不打了,都受傷了,還怎麼打。」
程寄壓著聲音,沒好氣地說:「你是他什麼人?」
溫以澤溫柔一笑,順勢將景致的手包裹在手裡,抬頭看向程寄,「她說不打了就不打了,就當我今天輸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