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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來,景致只好收下,甜甜地說一聲:「謝謝奶奶。」
這一幕落在程寄眼裡,他刺痛地喊了一聲景致的名字。
景致抬頭,見到程寄站在景向維病房邊的樓道口,目光有些搖晃。
那裡就離景向維的病房還有兩個房間,景致和溫奶奶說了一聲,自己慢慢走到程寄面前。
「你怎麼到醫院來了?」她的口吻像是面對投資人熱切了一些,但不多。
那天是周五早上,程寄來醫院和院長簽合同,簽完之後,又不由自主地朝著景向維病房走來。
其實他也只是來碰碰運氣,誰知道會看到這些。
溫奶奶和景致說話的親熱勁兒,就好像見家長一般。
程寄問:「她是溫以澤的奶奶?她來見你爸爸幹什麼?」
他的聲音發緊,即使是質問也沒了往日裡的傲氣,好像是在埋怨景致背著他做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
景致覺得他不可理喻,這是她的私事,又沒有必要和他說。
轉身要走的時候,被程寄一把捏住手腕。
他緊皺著眉,幾乎是咬牙切齒地問:「你們兩家人為什麼要見面?」
景致本來不想理會,但因為是在景向維病房附近,她擔心程寄再鬧下去,會被爸爸看見。
她用力想甩開他的手,微微惱怒地說:「他家裡人來醫院檢查,順便來我爸病房坐一下,有什麼問題嗎?」
原來是這樣。
程寄的心寬慰了許多,他鬆開了手腕,臉上的陰雲消散。
他幫景致理了理袖口,指尖帶著涼意,很平和的說:「嗯,外面冷,你進去陪陪景叔叔吧。」
他說這話時無甚表情,但不難聽出愉悅之意,仿佛剛才緊張生氣的模樣是景致的幻覺。
變臉變得如此之快,不難讓景致在心裡罵了他一句有病。
「這和你有什麼關係,之前不是讓你別再來了嗎?」
程寄面色如常,很好脾氣地嗯了一聲,「我知道了。」
仿佛一拳頭打在棉花上。
景致也懶得再和他說話,扭頭就走。
程寄卻是眉眼彎彎,笑吟吟地看著她走入病房。
除夕夜之前,溫以澤有個雜誌封面的拍攝活動,活動結束後,他打電話給景致,那時候景致正在參加時尚圈內部的一個酒會活動,她問溫以澤要不要來玩玩。
溫以澤不太熱衷這些活動,以前沒有經紀人的時候,他不得不獨自面對,直到景致當他經紀人,幫他借項目才好一些。
不過既然景致也在那兒玩,聽她的聲音蠻開心,溫以澤也不介意去看看。
也許是臨近新年的原因,這個酒會活動並不是跟商務,氣氛和緩得好像一個大型交友場所,大家互相交友,介紹各自過去一年的成績。
但這些對溫以澤來說還是有些別扭,跟在景致身邊才有所緩解。
今晚的景致很迷人,她參加這種活動,打扮都要比平時景致很多,長捲髮,灰粉色的連衣裙,從容不迫地與旁人交談。
溫以澤看著她說話,不由得會心一笑。
程寄自進到酒會起,要與他攀談的人就絡繹不絕。
他來這個酒會不是為了這些無聊的人,但又不能錯過。他不勝其煩地躲進酒會的的小包廂,在門口看了兩眼,就看到溫以澤跟在景致身邊,目光逐漸地發冷。
「那不是景致嗎?」一旁的陸義森問。
程寄沒有說話,冷哼了一聲。
「那她旁邊的男人是誰,怎麼老是跟著她。」陸義森自顧自地說話。
程寄沒有回答。
陸義森別有深意地看著程寄的冷臉說:「你不喜歡他?」
豈止是不喜歡,簡直是礙眼。
陸義森笑著說:「打撞球還少了個人,我去問問他願不願意。」
和程寄這樣寡言少語,摸不透心思的人比起來,陸義森要平易近人許多。
他主動邀請溫以澤來打撞球,那時候景致不在他身邊,溫以澤不是個會拒絕別人的人,而且他覺得在社交場合讓自己好說話一些,能減少景致很多麻煩。
更何況陸義森走到他身邊的時候,溫以澤感受到他身上的目光更多了,這說明陸義森至少是個人物。
他沒拒絕,跟著陸義森走到包廂,在裡面見到不少比他紅的明星,目光觸碰到程寄的時候,似乎又一切都明了。
程寄有些懶散地坐在沙發上,影影綽綽的,旁邊的人跟他說話,他並不十分熱切,眉眼柔和,目光沉靜。
似乎注意到有人在看他,程寄抬頭,和溫以澤的目光相遇,兩人都相互打量一番,然後不動神色地挪開。
沒有人為難溫以澤。
陸義森問溫以澤會不會打撞球,要不要來一盤的時候,溫以澤淺笑著說:「好啊,很久沒打了,技術不知道退步沒有。」
「程寄,你呢?」陸義森又轉頭看向他。
程寄搖搖頭,唇瓣中冷冷吐出幾個字:「沒興趣。」
陸義森原本喊溫以澤來打撞球的目的,是想看場好戲,可惜這台戲沒有唱起來。
只是程寄的「沒興趣」維持得時間不長,在溫以澤打贏了一場撞球後,他站起來問:「要不要再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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