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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優菈低嘆:「沒想到竟是如此。」

  雲舒微微頷首:「既然推理出來『寧祿』萬分可疑,如何擊殺他成了當務之急。他是鏡子,我也思考過能否直接打碎他來達成擊殺,但又忌憚詭異的力量,只能換個思路。」

  「唔,於是你用冷水讓他失溫,因為他是鏡子,鋪上水後,一定會比人體冷卻的更快。而根據我們剛才的發現——紅色眼珠凝出的視線,會讓此地嚴重失溫。」

  優菈順著雲舒的思路順了下去,「所以,當溫度跌到一定程度時,那對眼珠會抽取人體生機。」

  「就是這樣!」雲舒打了個響指,又說,「廁所危機大致已經過去。我們稍微等待便可。」

  果然,接下來幾分鐘安然度過。

  叩叩叩。

  木門敲響的聲音,有人站在外頭,熱情的語調透過門縫:「客人們,大廳燈光已經修好了哦。」

  言下之意是請他們快點出去。

  貝雅特麗齊咬了下唇,提議道:「既然廁所沒危險了,那我們不如一直呆在裡面,直至酒館打烊?」

  聽上去是個不錯的建議,也不與酒館的規則相悖,但是……

  雲舒搖頭否決:「酒館只有這麼一個廁所,萬一員工來如廁,會發生什麼?」

  規則並沒有提,但稍微想想就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我先出去看看。」

  說著,她率先推開廁所門,走了出去。

  門外,一片溫暖的橙光曖暖,明媚的光灑在雲舒臉上,讓她不適的眯了眯。

  環顧一圈,四周井然有序,各色物品都歸置的整齊,確認了安全無虞後,她方才回頭囑咐了句:「我去牌室門口看看。」

  牌室門是一拱弧形,樺木作的門板上面隱有裂紋。

  雲舒微微垂眸,視線落在門把掛著的告示牌上,凝住——

  斗大的兩個毛筆字,寫著『無人』。

  難道……雲舒眉心一跳,她捏過牌面,翻轉一圈。

  「正在比賽中。」

  告示牌上四字詭紅欲滴,像是鮮血浸入木板中,漬下淋漓血字。

  她薄唇抿直,拉住剛才敲門提醒的侍者,沉聲問:「棋牌室里的兩名客人呢?」

  服務員禮貌的笑答:「當然是一輸一贏。客人知道,比賽也是要有籌碼的嘛。」

  不用他說,籌碼肯定是各自的性命。雲舒閉了閉眼,又問:「贏了的呢?」

  聽了這話,服務生臉上的笑擴大了些,唇角彎折開一弘詭異的弧度。

  「真是遺憾呢。」他說,「輸掉的人,最後一刻竟不顧自己的名譽,殺掉贏的酒客,可真是…哎,我們酒館還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呢。」

  「誰輸誰贏?」

  「抱歉呢,客人。我們不能透露棋牌室內的任何信息。」

  雲舒沒有接話。空氣陡然陷入一陣窒悶,轉而被身後的四道腳步踩碎。

  「雲舒姐姐~」

  出聲的是小孩兒,他與雲舒並肩站著,碧色圓瞳浮過一道意味不明的冷光,「你覺得是誰,殺了誰?」

  她答非所問:「小弟甲應該早就被詭異污染了?」

  所以,才會不遺餘力給他們的計劃添亂。而溫迪的問題,她嘆了口氣,誠實的說:「我沒辦法推測。」

  「那麼,還剩半夜。就聽我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吟遊詩人,講講斯坦利的故事吧~」

  【九玄錄.私語】

  你並不了解斯坦利和小弟甲的生平,不敢貿然推測溫迪提出的問題。

  但你仍是稍微順了下思緒——

  已知:1.棋牌室對局,有且只能活下一人。2.小弟甲被詭異污染,斯坦利分外在意名譽。

  未知:輸掉的人殺掉贏局之人,能不能取代那人活著走出棋牌室?

  到底是誰,殺了誰?

  第39章 貓尾酒館怪談錄 19

  在微風熏然的酒氣中,吟遊詩人嗓音似攜暖光,淌過一人短促的人生。

  「他真正的名字是——漢斯·亞齊博爾德。」

  話音隨著溫迪微落的語調收攏,眾人陷入一陣沉默。

  原來如此,怪不得斯坦利,不,應該說亞齊博爾德,在他們明示死局的情況下,也要堅持去牌室。

  原來他只是不想墮了恩人名頭。

  空氣莫名滯住,有風聲穿堂,依稀可以聽見風打過木頭的嗚咽聲。

  雲舒咬了下唇瓣,搖頭;「應當是亞齊博爾德輸掉了對局,然後,他殺了小弟甲。」

  「怎會?」貝雅特麗齊並不贊同雲舒的看法,「他很在乎冒險家恩人的名頭,不可能做出背後捅刀的事情。再說了,他能殺掉被詭異污染的人麼?」

  雲舒鳳眸微眯,反問:「冒險家的精神是什麼?」

  「不屈的意志,不朽的精神。」她嘆了口氣,自顧自的回答,「困於燼寂海的大冒險家斯坦利,可以用性命拯救新人;那麼,頂了他名頭的亞齊博爾德,又為什麼不能夠捨身拉著詭異去死?」

  「我想,在他決定去牌室時,就有了這樣的覺悟。有些人,有些精神,讓軟弱者堅強,讓卑微者高尚。」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想罷了。」

  雲舒作勢一笑,揮手挑出終末神弓。

  冰藍色的一把長弓,利落流暢的弧線劃破空氣。

  「現在。」箭尖對準貝雅特麗齊,雲舒蓄力拉弓,凌厲的聲色串著話音用力往前切去,「是時候。結束一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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