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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既然羊皮血字是提示守則,雲舒覺得在上面做手腳的可能性不大。那麼鑰匙極大可能藏在這片狹窄逼仄的空間內。而只給十分鐘限時,卻不一定代表鑰匙難找,更可能是——

  雲舒環顧一周,果然沒有見到任何大門和鎖孔。

  她重重的呼了口氣,進一步確定了自己的猜測:難點在於,開啟隱秘空間的具體方法?

  串聯好剩餘的思緒,雲舒看向餘下三人。

  木椅上的兩人倒是事不關己,喝茶的喝茶,品酒的品酒。

  優菈看他們一眼,卷著羊皮紙走到雲舒身邊;「一人一半吧?」

  雲舒點頭,鳳眼划過一絲利芒:「至多兩分鐘,無論找沒找到,我們必須碰頭。」

  二人默契的錯身尋找,雲舒徑直去了吧檯。她先前就注意到了,那裡有個非常不符合常理的物件兒——燭台。

  它位於木台最右邊的角落。尋常的銀質的燭台,上面慫著三根白色蠟燭,正跳動著微薄的光芒。

  可上頭吊燈分明澄亮,為何要多此一舉呢?

  雲舒抬起燭台,想要看看銀台底下攢刻的軟字。龍飛鳳舞的一行,繁複的花紋體纏纏繞繞,她沒能看明白。

  剛好,溫迪湊在一旁看熱鬧。

  她側頭,將燭台的角度傾斜了些,直接問:「小孩兒,你知道這行花紋的意思嗎?」

  「嗯哼?」溫迪歪頭,酒杯里琥珀色液體晃來盪去,「雲舒姐,要不要也來一杯呀?」

  說著,他視線掃向排滿酒品的牆面:「嗯……要選哪一杯更好呢?」

  這小孩兒又在裝傻充楞。

  雲舒抿了下唇,抬指移開他的酒,視線穿過他,移向他身側的鐘離。

  「鍾離先生可識的這字?」

  鍾離但笑不語,手腕微轉著茶杯,眸底閃過一道意味不明的情緒。

  其實雲舒只是試探性的問了聞,沒想得到答案。

  誰知,當她收回目光時,手面被一個冰冷的物件輕輕碰了碰。

  雲舒驚愕的抬眼,便見著鍾離先生長睫微垂,修長的指尖推著一塊方方正正的東西。

  鐵盒一樣的大小,正面被鐵包裹著,布有大小不一兩個光圈,側邊叩著兩個旋鈕,看起來很是稀奇。

  是雲舒在九玄大陸未曾見過的式樣。

  鐵盒擦著木質吧檯,推開時剮蹭出悶響:「此物,或許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多謝。」雲舒拿過鐵盒,納在手裡垂眸看著。

  這是酒館規則開啟時,這兩位神神秘秘的傢伙,第一次給她東西,應該是什麼好用的『仙器』吧?

  「欸嘿,這不是留影機嗎?老爺子你現在也趕時髦呢?」溫迪放下酒,好奇的蹭了過來。

  老爺子?

  雲舒把玩旋鈕的手一頓,挑了眉,他們果然認識。而且,這小孩兒年齡看起來也不大吧,怎麼隨口叫人老爺子?

  這些容後思考,現在嘛…她也懶得和他們客氣了。直接把所謂的留影機塞入溫迪手裡,「小孩兒,幫幫我?」

  溫迪才放下酒,下一秒就被塞入相機,他睜著圓溜溜的眼,笑問:「雲舒姐姐~~你該不是不會用吧?」

  廢話,這麼緊的時間,她也來不及研究了。

  重新抬起銀制燭台,微微傾斜好角度,溫迪拿著相機啪咔一下,直身說好了。

  然後,二人對視片刻。

  雲舒眨了下眼,溫迪跟著眨了兩下。

  她率先開口:「然後?」

  溫迪:「什麼然後?」

  「周圍怎麼沒變化?」

  『留影機』聽名字像是破除幻象的仙法道具,難道不是嗎?

  溫迪摸不著頭腦:「什麼變化啊?這是記錄影像的道具。老爺子的意思是,讓你先記錄下來,以後慢慢研究。」

  要是解不出來,還能有以後麼?雲舒被噎了下,目光重新打在小鐵盒上頭。

  她覺得新奇,因為這和記錄影像的仙法,有異曲同工之妙。

  「哦~我明白了,雲舒姐不會以為留影機有用吧?」

  放在平時,雲舒高低得和溫迪嗆上幾句。

  而現在,她放下燭台,連忙回身,打算去檢查酒品陳列櫃。

  只剩四分鐘了,幾乎是刻不容緩。

  「噯?等等,雲舒姐,這是什麼?」

  溫迪拉住她的手腕,溫熱的指腹順上,忽然蹭了下她的手背。

  一殼硬質的蠟油被他挑在手心。

  雲舒蹙起眉,看了看白燭,又看了下自己手背:「我竟沒什麼感覺。」

  說著,她反手掐住自己手背,擰了一圈,冷聲道:「糟糕,這裡非常危險。」

  這裡,會讓人失去對疼痛的感知。換句話說,就算有刀割入皮肉,也察覺不出什麼痛苦。

  雲舒身體繃緊,她想起了曾經獨身歷練時的一個邪修留下的秘境。

  彼時年少輕狂,獨身歷練時總喜歡往險地里闖。

  一天,她聽說一代邪修隕落於雲麓山脈,便不顧同伴們的勸阻,執意要去闖一闖。

  少年嘛,最喜歡憑著一腔子熱血往前沖,她負著剛鑄煉好的誅邪,留書一封,表明自己除惡務盡的決心,義無反顧的踩入秘境裡。

  然後,差點隕落在裡面。

  只因,秘境裡一片遠山疊雲,風和雨都溫和,整片空間都斥滿了靈氣。

  但這些都是邪修布置下的陷阱——他不知使用了什麼手段麻痹掉了眾人的痛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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