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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舒提起的心稍放。她雖然聽到了酒館木門開闔的聲音,也推測她在小孩兒的勸說下進了酒館。
可沒親眼見著她,總是不安心的。
雲舒輕輕舒了眉頭,便聽見優菈冷淡的笑:「哼,看樣子你是擔心我呢?小瞧我的實力,這仇我記下了。」
這似乎是她的口頭禪,雲舒不甚在意的慫了下肩。從優菈手邊接過羊皮紙,垂眸正準備細看時,一隻手從後頭壓下。
卷著倉促的風:「欸嘿,雲舒姐姐~閱讀前,不如先看看四周,你有沒有發現什麼異樣?」
咳咳,是覺得有點不對勁兒。這不,剛才晃了下神麼?
挑起眼睫,展眼而望。酒館內的布局十分逼仄,陳列櫃、木質吧檯,高腳椅,木門等連成一線,整片空間幾乎被木質家具塞滿了,只餘下轉身的余隙。
陳列櫃整面靠牆,兩側木櫃裡列著琳琅各色的酒品,中間洞開一小口,間有風鈴栓在上頭搖搖晃晃。
往前是一折木質吧檯,三兩燭火被頭頂一盞吊燈壓得微弱,零散的酒品隨意排開,供客人取用。
吧檯前,僅有四把椅子,鍾離先生居中坐著,神色淡淡。
她記得,從外面看時,貓尾酒館的大小……
「發現什麼了嗎?雲舒姐姐~」
雲舒挑起眉梢:「小孩兒,你還反問我呢?」
她重新捏回邊緣泛黃的羊皮紙,一行斗大的血字被吊燈割的碎裂。
【貓尾酒館開啟守則——
找到隱秘之鑰。限時,十分鐘。】
挺短的一行字,看的雲舒唇邊的弧度直了三分。
指尖滑在羊皮卷上,在血字上捻了幾下,又放在鼻下輕嗅:「若是沒開啟呢?」
雖然如此問,但她心裡隱約有了答案。
果然,那小孩兒歪著頭笑:「噢~那就只能視作違反規則,被貓尾酒館彈到木門外了。」
「外面是什麼樣子,雲舒姐姐你是知道的哦。」
雲舒眼底閃過一點沉思,心中那些零散碎片像是被一條無形的勾陳起來。
首先,她和優菈在入城不久,就被溫迪有意攔截住。這說明他大概知道此地發生了什麼,且對她們的行程了如指掌。
小孩兒看上去不像是什麼壞人,之所以如此竭力忽悠她們進入貓尾酒館喝酒,可能是因為——
他相信她們擁有某種能力,或者篤定她身負有什麼東西,可以解決酒館困境。
再聯想到,那份價值五十萬摩拉的委託是,端坐在木椅上、閒散喝茶的鐘離先生給出的,有些藏在暗流下的東西就不言自明了。
或許是在她們對話時,霧氣發生了什麼莫名的異變,小孩很快意識到貓尾酒館不再安全,便忙著催著她們離開。
雲舒也在觀察過程中,敏感的注意到:隨著時間的流逝,小孩拂指撥弦的頻率明顯高不少。
所以,她大膽的猜想,小孩本來想用琴聲淨化詭異的濃霧,從而送她們離開。
卻不曾想,那些詭異的東西力量增大,他的琴也支持不住了?
當然以上只是她的猜想,臨近十二點的詭事——紅月、深淵、信徒、祂、血泉、白花,這些尚不能得到很好的解釋。
她暫時按下滿腹的疑惑,因為,此時此刻,她更在意另一個詞語;規則。
溫迪和鍾離都談到了『規則』二字,加上那張以血字寫就的羊皮卷上也提到了守則,這些表明了他們二人對即將發生的事情有所了解。
至於,他們是否相識,又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雲舒淡淡垂了眼,勾了下唇。
暫時,也不是那麼重要。
她這般想著,鳳眼忽然沉過一澈明光。
酒館上的吊燈微動,橙光連閃間,滿室的靜謐破碎。接著無質的機械聲飄滿整片酒館。
【還剩五分鐘,倒計時,開始。】
第25章 貓尾酒館怪談錄05
光連閃五下,溫迪淡定的從優菈手中取過羊皮紙,擇了最坐邊的高腳木凳坐下:「雲舒姐姐,你準備好了麼?」
雲舒將手邊的紙張翻來轉去,倒了幾圈,問:「就這點線索嗎?」
「五分鐘,找到隱秘之鑰,開啟守則。」她慢條斯理的念著,唇線挑起一抹笑,「這樣嚴苛的規定,是鐵了心的壓低存活率了?」
說著,視線移向木椅上的兩人。
一個圓眸含翠,調皮的朝她眨眼,另一位端坐如松,持著茶杯但笑不語。
單從面上的神情,倒也分辨不出什麼,但云舒心裡篤定,這兩人一定知道些隱秘的事情。
至少,這間酒館裡的詭事,和小孩兒擺脫不了干係。
然而,他們的立場足夠清晰的——是站在蒙德這一方。相應的,他們也很明晰她和優菈的立場。
那麼,為何卻不願意向他們吐露一字半語的真相呢?
除非……雲舒飛速在心裡列出幾條猜想,放回心底,又重新垂眸,把羊皮紙上的守則從頭閱讀了一遍。
【貓尾酒館開啟守則——找到隱秘之鑰。限時,十分鐘。】
這一次,她的視線凝到了『隱秘之鑰』上。這詞倒可以分析出很多東西。
一、隱秘之鑰開啟的是隱秘之門,說明這裡有空間摺疊或是空間遮蔽之處。隱秘的空間裡,可能才是真正的貓尾酒館。裡面是什麼情形尚且未知,但開啟的前置條件,必須是拿到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