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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何青圓沒什麼底氣的反駁著,「夜壺別跟酒壺相提並論。」
「一進一出的,也沒差。」祝雲來說。
何青圓紅了臉,低頭抽出一根箭來,輕輕反駁,「胡說八道。」
因為祝薇紅的再度到來,何青圓沒能練上幾箭。
「我自己打的,我心裡有數,全是皮外傷,吐血是因為他嘴裡破了,跟肺腑沒關係,你要瞎七瞎八的說上一通,我就按著你說的這些,給他打全乎了。」
祝雲來這句話撂在前頭,祝薇紅還能怎麼說,小聲道:「三哥有三哥的錯處,可再怎麼樣,動手打人總是不對的。更何況那個時辰了,誰家不是鎖門庇護,城門也是關了的,大哥是如何進來的?」
話畢,祝雲來和何青圓皆瞧著祝薇紅,看得她身上沁汗。
祝雲來是擦著城門關的時辰進來的,他縱馬入城,守城官兵自然要盤問,見了兵馬司發給他的令,就說兵馬司衙門遞話了,讓他一回來就去一趟樞密使府上。
所以祝雲來本就在城裡,不過是被公事耽擱了才遲回家。
「漏夜出城和進城可不一樣,我能尋個隙出去了,卻不能從外頭進來,否則叫他們也一同亂箭,當賊人拿了,豈不如了你們的意?」
祝雲來說這話的時候口吻含笑,對祝薇紅的試探,乃至一點遮遮掩掩的威脅不以為意。
何青圓卻很不舒坦,道:「那四妹以為,夫君該如何應對三弟的挑釁呢?」
祝薇紅何曾小心翼翼與人周旋說話?即便在周小妹跟前示好,可人家性子溫和,台階一向給的及時,哪有這般思量再三卻不好開口的時候?
「那四妹眼下來我這,到底想要我們做什麼?」何青圓見她支支吾吾,又問。
祝薇紅覷了何青圓一眼,覺得祝雲來一回來,她說話都底氣十足,一點都不客氣。
她也根本沒辦法把自己心底的念頭說出來,要祝雲來去低頭她是不敢想的,她盤算的是能叫何青圓去說上幾句軟話,好歹能平一平施氏的氣。
何青圓其實已經猜到祝薇紅的意圖,瞧著她顧忌著祝雲來,想說而不敢說出口的樣子,覺得挺好笑的。
半晌,祝薇紅才道:「打也打了,兄長教訓弟弟也是應該的,看在母親還在病中的份上,請哥哥嫂嫂去看看三哥,咱們把這事兒抹過去就是了。」
祝雲來納罕地看了祝薇紅一眼,道:「你娘病了,倒叫你學會做人了,最近的嫁妝都是誰繡的?」
祝薇紅有些掛不住臉,說:「有些針線還要十妹幫忙,不過我打算折一筆現銀給她,再從我的嫁妝撥十匹布,十個金絲線圈,二十個銀絲線圈,一匣子金銀細針給她。」
她說得很流暢,應該不是現編出來的。
祝雲來卻哼笑一聲,道:「打算?那就是還沒給了。」
「我既說了就會給的。」祝薇紅嚷了一句,聲音又低了下來,道:「過幾日開庫房點嫁妝的時候會取出來給十妹。」
何青圓算了一下祝薇紅婚期,已經不足月余,就道:「其實三弟一向自詡習武之人,是他先給夫君設卡,被打了也是他自討的,一點子皮外傷養養就好的,你的婚事遠比他緊要。母親雖說病中,但你的婚事也應該備起來的,眼下是冬月,好些食材都短,送親酒的單子可下了嗎?採買了嗎?試菜了嗎?」
祝薇紅叫她問得幾乎要哭出來,只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這兩天外院的採買都在忙這件事,原本說這兩日試菜的,母親為著三哥的事情分了心,怕只能延後了。」
「哦。」
祝雲來看著何青圓吐出這樣一個呆呆板板的『哦』來,真是想笑。
而祝薇紅的目光頓時就是一惱,何青圓好似後知後覺,又道:「放心,你是母親掌上明珠,你的婚事,她怎麼會不管呢?」
正此時,祝雲旗跟著秦媽媽快步走了進來,瞧見祝薇紅在這,祝雲旗只是掠了她一眼,就飛快對祝雲來道:
「大哥,兵馬司衙門來了兩位大人,雖換了常服,但我瞧著官位都不低的樣子,可是他們被母親引走了,又把三哥扯出來,像是在告你的狀。」
祝雲來笑出了聲,搖了搖頭,道:「告我的狀?」
祝薇紅也聽得急切,便也跟著祝雲來、祝雲旗起身往外院去。
來人是樞密院承旨程大人和副樞密院承旨杜大人,祝雲來與杜大人關係好些,程大人與祝雲來同級,素來有些瞧不他,雖不曾宣之於口,但祝雲來感覺得出來。
祝雲來走到外院廳堂的時候,施氏還在哭,病中糊塗,腦子也不清楚了,竟做出這樣自曝家醜的事。
祝雲賦似乎很不情願,一直在打斷施氏的哭訴,只道:「他是兄長,我不好還手罷了。若是還手的話……
「若是還手的話怎樣?」祝雲來邁過大門,朝廳堂里喊道,「你只當兩位承旨大人都是文官,不曉得功夫路數?可武功不過就是一攻一守,就當你說的是真話,只守不攻?看你這臉,就該知道你是個廢物。」
眼見祝雲賦要暴怒反駁,杜大人連聲叫道:「祝大人,祝大人。」他是個白面長髯的斯文相貌,被施氏哭得手足無措,「您可別這麼說了,快快,尋個清淨地方咱們好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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