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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娘見狀拉著十娘走了,臨出門前一回頭,見何青圓被祝雲來拽到身前,困在兩條長腿里。
十二娘寬了心,何青圓也鬆一口氣,仔仔細細攥干他還墜水珠的發尾。
祝雲來不太喜歡雨天,一到雨天他就懨頭耷腦的,像是通身毛髮都被淋濕了那樣不爽,洗了頭髮也是一副恨不得馬上乾的樣子。
「那不如別洗了,就舔舔吧。」何青圓與他逗趣,笑道:「像煤球那樣。」
狼,本來就是舔毛的,只何青圓沒想到這一點。
祝雲來小時候因為沒毛的關係,讓娘和兄弟姐妹都覺得很擔心,所以他無時無刻不在被舔,彷佛多舔一舔毛就能出來。
而每次舔他頭髮的時候,它們又都很小心,像是怕把他這點僅剩的毛給舔沒了。
後來祝雲來長大了,同人類有了交集,知道穿衣裳了,可一回狼窩,他就得光屁股出來,護得緊一點,襠上還能有幾縷布。
要是沒有,他寧願等到天黑都不要捂著夾著腿出來,要被人看見這姿勢,他不用混了。
鬧了幾回,它們終於接受了自己這個小弟這輩子都要沒毛,只能靠布遮蔽的事實。
何青圓這話有點戳到祝雲來,他挑眉瞧了何青圓一眼,壓著她在榻上開舔。
她先是癢,隨後那點癢就淹沒在了陣陣酥麻之中。
祝雲來喜歡舔她的耳朵,咬她的脖子,含她的唇肉,吮她的櫻果,勾她的糖珠,會在她腿肉上啃一啃,落下齒痕,還喜歡叼著她的腳踝,她越是縮腿,他捏得越牢,越開。
羞得她總是忍不住哀求。
但
奇異的是,此刻的何青圓喪失了羞恥心,她甚至連一點疼痛都感覺不到。
祝雲來滾燙而密集的親吻、撫摸也如隔靴搔癢,只有無邊無際的空虛幾乎要將她淹沒。
被這種虛妄而強烈的感受折磨了好一陣,何青圓驀地睜開眼,難以置信地摸了摸鼻骨上蓄著的一點淚,聽到外頭有一場不知何時開始下的夜雨,嘩嘩如落沙。
「天吶。」何青圓閉了閉眼,扯了扯被子擋住臉,眉頭微蹙,簡直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做了一個如此渴求他的夢。
第97章 虛浮的愛
雨只下在夜裡, 晨起就歇,不像九溪的雨那麼纏綿,纏綿得好似一個痴女的愛意。
何青圓這兩日有些沉默, 眾人只以為她擔心祝雲來,也沒做他想。
這猜想是對的, 只是很不全面。
何青圓是在跟自己較勁, 夢也應當反思。
先前,她也曾夢見季悟非, 但只是夢見他而已, 留下了一個模糊的笑,一種令她如沐春風的感覺,其他什麼都沒有, 像天上那朵雲。
美好, 懸浮。
但季悟非對何青圓而言,始終是不同的。
他是很好很好的一個人, 並且以他的性子和所受的教養來說, 他已經窮盡所有來表達對何青圓的喜歡了。
何青圓其實有一點不可置信, 在看到那片不褪色的楓葉之前,她沒想過季悟非會喜歡自己, 又或者說, 她不覺得自己會被季悟非喜歡。
何青圓有什麼可讓他喜歡的呢?季悟非沒有對她說過,再沒有機會說了。
請姐姐把何青圓騙出來一訴衷腸, 估計是季悟非於男女關係上做過最出格的事情了,所以匆匆來,匆匆走, 怕壞了何青圓的名聲。
他心裡應該有很多的念頭,想把她娶回來, 慢慢告訴她。
不知道為什麼,在那一場夜雨中醒來之後,零碎的時間裡,何青圓時不時會想起季悟非來,似乎並不是一種對於他的相思,而是一種對於自己的遺憾。
其實說到底,她其實並不是個太多情的人,皮相的柔美和溫馴的性子很好的遮掩住了這一點。
有時候,連自己都沒有發覺。
一夜過半,雨聲愈急。
紙張上密密地落滿了字,這一封信是要送回九溪去給她二嫂陳氏的。
「敏如芳啟。」何青圓輕聲念著她的名字,又在這個信封外套上了另外一個,仔細寫上,「二哥親啟。」
陳敏如其實算何青圓想像中的一個好友,因為她們沒有怎麼真正相處過,不曾了解對方。
何青圓那時很想很想與她做好友,不能赴她的約,何青圓難受得要命,於是給她寫了一封長信。
那封信比眼下這一封還要長,上面寫滿了自己的歉疚和期盼,鼓鼓囊囊地擠進信封里。
可能是信件內容實在太交淺言深,以致於嚇到陳敏如了,過了好幾天她才回了一封信,信很短,只說無妨。
何青圓應該體諒陳敏如,她性子開朗,交際廣泛,而何青圓只是一個鎖在老宅里,似鬼一般了無生氣的姑娘,忽然就捧出一顆心來給她,多少有些嚇人。
更何況信是先落在竇氏手裡的,何青圓更應該感激陳敏如的淡漠。
何青圓把一部分的自己扔在了老宅里,丟在了行船途徑運河裡,剩下的她,純粹是一個溫柔可憐,人畜無害的姑娘。
但那些靈魂的碎片是認主的,總是像水鬼一樣,時不時從濕漉漉的記憶里爬出來,重新附在她身上。
在她意識到何風盈並不歡迎她的時候,在她接受母親對她的愛,的的確確是子女中最少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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