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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鈺,你如今成親了,莫要往那煙花柳巷鑽了,謝氏出身清流,難免比別家女子多些文人傲骨,最是對那些地方不齒,既然你今日過來,我便與你說了吧,禮部空出了個正六品的郎中一職,我打算讓你——」

  「舅舅!」戚鈺連忙打斷他的話,「我爛泥扶不上牆,可千萬別扶我。」

  「……」

  「唔……您若當真疼我,張寅這事得替我做主。」

  「你說。」

  「您給我娘子封個誥命吧!」戚鈺眼睛亮晶晶。

  「胡鬧!」他簡直想戳他腦袋,「夫婦一體,休戚與共,你身上沒有一官半職,我平白封謝氏誥命,對外要如何說?又要如何去堵那群言官的嘴?」

  戚鈺不高興的嘟囔,「真麻煩……」

  「天下之事,哪有那般容易?阿鈺,你若真想替謝氏掙個誥命,為官才是正道。」

  戚鈺擺擺手,嫌棄臉:「我哪裡會那些?勉強識字還是夫子用戒尺抽出來的,再多學些便是為難了。」

  「……」

  「您這兒茶葉好香。」

  片刻後,戚鈺抱著兩包茶葉大搖大擺的出來了,瞧見門外候著的幾位禮部官員,真心實意道:「我方才可是幫了各位大人大忙!」

  「……」

  聽見了。

  生了華發的禮部尚書險些衝進去。

  .

  離開太廟當日,謝蘊去了自己宅子。

  時過半月,崔芙瞧著好了不少。

  「你若是日日被各種湯藥餵著,也能這般面色紅潤。」崔芙嗔道。

  瞧她無恙,謝蘊放心不少,但有些事拖不得,只得問:「可想好今後如何了嗎?」

  崔芙臉上的笑漸漸褪去,沉默半晌,輕聲開口:「我與郎君少年慕艾,成親時他允諾,此生不納妾,不收房,他做到了他說的,我也得應自己說的那句,白頭偕老。」

  「可是……」

  「阿蘊」,崔芙握著她的手,唇角抿著些笑,「我知你心疼我,但有些事,總歸是要我自己去扛,母慈子孝,如今鄴都皆知,我腹中孩子是因太夫人沒了,若我就這般躲著,那孩子也會寒心吧。」

  安遠侯是在兩日後的傍晚回來的,府中好像冷寂了許多。

  回到沁梅院,看見落了鎖的院門,才覺察不對勁兒。

  拎著行李跟在他身後的小廝更是一臉懵,愣了愣才道:「侯爺稍等,小的去問問。」

  說罷,將行李放下,跑著去了。

  一刻鐘後,程敬卻是踏著月色來了。

  「兄長。」

  看著程敬掏出鑰匙,上前打開那扇院門,程懷眉梢動了下。

  書房裡亮起燈火,少頃,裡面傳來砰的一聲響。

  守在門外的小廝抖了抖,滿臉詫異。

  他家爺的性子最是溫和不過,怎的發了這麼大的火兒?

  片刻後,書房門從內打開,程懷、程敬一前一後出來,前者腳步匆忙,厲聲喝:「備馬!」

  程敬倒是不慌不忙,還替他將書房門關上。

  近日多雪,天冷,糖水巷外的小攤販不等入夜便關了張。

  忽的,一道急促馬蹄聲傳來,擾了這靜。

  門拍響,門房懵的來開門,瞧見外面一身松白衣袍的郎君,問:「郎君尋誰?」

  「……崔娘子。」

  三進院裡燈火重新亮起,須臾,裡面傳來女人嗚咽哭聲。

  聽雪踢了踢腳下的積雪,哼了聲。

  當晚,程懷沒走。

  翌日,騎馬回了府中換上官服去上朝。

  此去一行人,退朝後去與官家述職。

  程懷將袖袋裡的奏疏掏出來,遞給上峰,「我要告假。」

  上峰頓時瞪眼,「何事這般急?」

  程懷擠入出宮隊伍中,頭也不回的擺手道:「我府中都炸了,幹不了事了。」

  「?」

  出了宮,程懷徑直去了糖水巷。

  時辰尚早,崔芙還沒起。

  他索性脫了一身官袍,上榻與她睡了個回籠覺,再醒來時,已然日上三竿。

  崔芙昨夜哭得太甚,一雙眼有些泛著紅腫,瞧見他醒來,問:「怎的又過來了?」

  昨夜他們說好,今日回侯府。

  他今日剛回,府衙免不了事忙,崔芙原也打算自己回去,如她與謝蘊說的,有些事不能躲。

  「告假了」,程懷聲音喑啞,坐起身來,替她將掛杆上的衣裳拿來,又去穿自己的,「用些飯,我們再回?」

  崔芙微微頷首,面上卻無甚笑意。

  程懷看在眼裡,也沒多說。

  半上午,聽雪瞧著那輛馬車出了糖水巷,轉身回去與看管宅子的幾人叮囑幾句,這才背著自己的小包裹回了國公府。

  安遠侯府。

  馬車剛近,便有小廝來稟。

  程敬『嗯』了聲,從書案後起身,語氣嘲諷道:「走吧,去瞧瞧大孝子要如何處置他那老娘。」

  程家祠堂,靈位前擺著一盞盞長明燈,老侯爺跟前那盞卻是熄了,不知是風吹,還是故意為之。

  程敬先一步過來,也不進去,大喇喇的坐在門檻前等著。

  不過一盞茶的功夫,便見程懷與崔芙行來。

  視線隔空對上一瞬,程敬面無表情的側頭移開,站起了身。

  崔芙怔了一瞬,微微垂眼,也沒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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