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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
楊釗頭都快搖成撥浪鼓,聲音哽咽:「小的與楊潤是親表兄弟,所以容貌也有幾分相似,就比如小的與楊潤都是雙眼皮,鼻樑都比較高,而這畫中之人卻是單眼,而且楊潤下巴處也沒有這顆黑痣,總而言之哪哪兒都不像,這人根本就不是小的認識的那個楊潤。」
楊釗說的太過篤定,由不得人不信,燕寧沉吟片刻,問:「那你可還記得楊潤長什麼模樣?」
「記得。」
「那好,將你記得的楊潤的模樣都描述出來,顧府尹...」燕寧看向顧府尹,禮貌頷首:「恐怕得勞您再畫一幅。」
「好的好的,沒問題。」
顧府尹立馬就懂了燕寧的意思,自己轄下的官員出了這麼大漏子,饒是見過風浪如顧府尹此時都不禁慌神,他從來沒有這麼慶幸過岑暨等人的到來,至少不會叫他落入孤立無援地步,聽燕寧如此說,他立馬就又坐下執筆,打算跟著楊釗的描述再臨摹一副。
楊釗雖然心急,卻也依著燕寧的吩咐一邊努力回想,一邊磕磕絆絆將記憶中楊潤的模樣給描述出來,很快,又是一副畫像出爐。
看著這與方才那副不能說一模一樣只能說毫不相干的人物肖像,不管是顧府尹還是圍上來的章遠等人臉色都十分難看,相比於眾人的戰戰兢兢,燕寧就要淡定地多,她拿著畫像看了片刻,側頭問岑暨:「你什麼想法?」
岑暨慢吞吞:「這看起來確實不像是同一個人。」
「廢話,」燕寧翻白眼:「有眼睛就能看出來的事情還用你說?」
「我的意思是說,光憑這人幾句話就斷定楊潤身份有問題未免太過武斷。」岑暨補充。
「就是就是,」顧府尹忙點頭附和:「岑世子說的極是。」
岑暨沒理他,只沉吟了一下:「楊潤籍貫是濬縣這一點肯定是沒問題,既然光憑楊釗的證詞不能斷定,不如派人往濬縣去查訪,楊潤在濬縣生活多年,認識他的人也不會少,追根溯源,自然能辨出誰真誰偽。」
燕寧打了個響指:「我也是這麼想的。」
想要查清楊潤的底細其實並不算什麼難事,特別是現在還有畫像在,只需要拿著畫像往濬縣走一遭,查明真相也就分分鐘的事,陸兆一直在旁邊聽著,自然也知事情嚴重性,沒等岑暨吩咐,他立馬就上前主動請纓:「世子,燕姑娘,屬下這就帶人去查。」
「嗯,」岑暨點頭,也不拖沓,直接就吩咐:「一有消息即刻傳信。」
「是。」
岑暨派出親信,顧府尹也連忙指派了兩個衙差叫跟著一同前去,等幾人領命離開,燕寧看著原先的那副畫像若有所思:「我還有一個想法。」
岑暨點頭:「我也有。」
燕寧揚眉:「那你先說。」
岑暨剛想說出自己的想法,又覺得似乎有哪兒不對,見燕寧好整以暇看著他,岑暨遲疑了一下,低眉順眼:「要不還是你先來吧。」
「讓你說你就說,」燕寧斜了他一眼:「哪兒那麼多事!」
「行,」岑暨摸了摸鼻子:「那我說了。」
「...楊潤當年是直接從盛京前來并州上任的,而在參加殿試之前都會一一驗明身份,也就是說,如果楊潤身份被人頂替,那最有可能的就是發生在他從盛京來并州的途中...」
岑暨習慣性屈指輕叩桌沿,將自己的推測娓娓道出:「...既然如此,那就將此人的畫像發往沿路各州縣,讓當地官員張榜協查,若此人當真為假冒,此舉或許能查出他的真實身份。」
岑暨說完,燕寧立馬拊掌贊同:「好巧哦,我也這麼想的。」
岑暨矜持:「嗯,心有靈犀。」
燕寧:「......」
燕寧無語,剜了他一眼,警告他不許隨時隨地不分場合就發|騷,然後就輕咳一聲,若無其事看向一臉愁容的顧府尹,禮貌徵求意見:「顧府尹,您怎麼看?」
顧府尹:我能怎麼看?我選擇不看!
顧府尹尷尬笑了兩聲:「都聽岑世子與燕姑娘的,只是...」
顧府尹有些遲疑:「如今還不能確定楊潤的身份一定有問題,現在就讓沿路官府協查是不是不大好?而且齊大人那邊也還不知道此事,用不用先告訴一聲?」
「若是等濬縣那邊傳來消息再查未免太耽誤時間,不如雙管齊下更省事,」岑暨覷他一眼,淡淡:「至於并州牧那邊,你想告訴就告訴一聲。」
「行,那就依岑世子所言,我這就囑咐人去辦。」
顧府尹自然也是希望能越快將案子查清越好,既然有岑暨坐鎮拍板,他當即就表示配合,立馬吩咐人將衙門負責畫像的衙差叫來,依照他方才畫的楊縣令肖像多描摹出幾份,並寫下協查文書加蓋公章,叫衙差親自送往沿路州府,又另起了一份文書簡要將事情經過概述叫人送往并州都府交給頂頭上司齊州牧。
顧府尹忙著發文書,燕寧也沒閒著,乾脆拉著楊釗與章遠問些細枝末節,比如說楊潤生活習慣什麼的,結果就是兩人的描述大相逕庭一點兒都對不上,這也愈發佐證了之前猜想。
等了解的差不多了,燕寧也沒有說要放楊釗離開的意思,只讓人給他安排住處,叫他先在永豐縣多待幾天,沒準之後還有事情需要他幫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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