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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蘇氏瓷器行的少東家。」
人群中,沈瑤光恍然:「難怪我看著這麼眼熟。」
「阿姐,你認識?」沈元麟好奇問。
沈瑤光點點頭,又搖搖頭:「也談不上認識,就見過幾次面,蘇家是文城有名的富商,樂善好施,名聲很不錯,今年過年我還在他家買了一對特別精美的琉璃藍釉玉壺春瓶,當時好像就是這位少東家在店裡尋視,還給我少了價。」
沈瑤光就是剛從青州回來,好巧不巧,沈夫人娘家就在青州文城。
「那阿姐,你覺得這少東家是個怎樣的人?」
一聽說沈瑤光見過這個叫蘇文軒的,沈元麟趕忙問:「你說人是他殺的嗎?」
「不知道。」
沈瑤光誠實搖頭:「不過我記得這位少東家在文城的名聲還不錯,好像從前是要科舉的,只是考了幾次沒中就跟家裡從商,倒是沒聽說他有什麼劣行。」
沈瑤光在青州待的時間也不長,自然不可能對青州一個商戶少東家都了解的清清楚楚,看著跌跪在地神情惶恐的青年,沈瑤光心中還有些唏噓。
她記得上回在瓷器行見到這位少東家的時候,他言談舉止待人接物都還不錯,結果這次進了京,倒還惹上了人命官司。
沈瑤光突然想起之前聽到的八卦,如果沒記錯的話,這個少東家似乎還有個庶弟,跟他差不多的年歲,兄弟倆先前還在爭家產來著,要是這次坐實了蘇文軒當街殺人的事兒,只怕蘇家少東家也就要換人了...
沈瑤光收起腦中亂七八糟的想法,繼續專心致志看燕寧斷案,管他爭不爭家產呢,反正又跟她沒關係。
「你跟死者可認識?有何仇怨?」 岑暨還在繼續發問。
「素未相識。」
蘇文軒搖頭,膝行兩步,哐哐就朝岑暨叩了兩個頭,聲音哽咽:「請大人明鑑,此人之死真的與草民無關吶。」
「胡說!」
一見蘇文軒還在抵賴,李狗蛋有些按耐不住,怒道:「這麼多人都看見了,分明就是你將他推搡在地,你還踹了他兩腳,人不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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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死的還能是誰?」
「是他先胡攪蠻纏,還拽我衣領要打我,我挨了他兩拳,不得已才還手。」
蘇文軒臉色發白,卻還是為自己辯駁:「而且我只想讓他放開,並沒有用力推,是他自己沒站穩摔倒在地上,等我去探鼻息的時候人就已經死了,如何能說人是被我打死的?」
蘇文軒當然知道當街殺人是多大的罪名,一個弄不好他也得賠命。
事實上當發現人死的時候他魂都快嚇飛了,腦子裡就跟團漿糊似的。
他身為蘇氏瓷器行的少東家,本也不是什麼好鬥的人,鮮少有與人當面發生衝突的時候,如果不是死者欺人太甚,他也不至於說還手,更不會造成現在這種騎虎難下局面。
蘇文軒簡直悔得腸子都快青了,只恨自己出門沒有看黃曆,早知如此他剛才就不該打發小廝先走。
「大人,草民真的是冤枉的啊。」
蘇文軒畏懼岑暨威嚴,不敢大聲喊叫,只能哽聲喊冤:「大人明鑑,草民不曾習武,手上連三腳貓的功夫都無,又怎能輕易就將人給打死,草民真的是冤枉的話,還請大人還草民一個公道。」
蘇文軒話落,燕寧目光順勢就落在了他身上,果然就見他身形瘦削文弱,典型的手無縛雞之力富家公子形象。
想到方才李狗蛋輕而易舉就將他制服,壓在地上動彈不得的情形,燕寧暗點了點頭,這年頭想要打死人也沒這麼容易,如果是五大三粗壯漢或許說服力還強一些,但就蘇文軒這模樣...確實是有點難度。
燕寧注意到蘇文軒髮絲散亂,領口處頗多褶皺,右側臉上也有些青腫傷痕,想來這就是他方才說的死者拽著他的衣領打了他兩拳,他想還手才有了後面爭鬥。
「你們是因何事發生衝突?」
燕寧從岑暨身後繞了出來,與他並肩而立,看著跪伏在地的蘇文軒,問。
「回大人,草民剛經這條路騎馬過來,結果這人不知道從哪兒鑽出來,突然就躺在草民馬前說草民撞了他,要給他賠錢,不然就不讓草民走。」
蘇文軒苦澀:「這條街上人多,草民只是騎馬慢行,他突然衝出來把草民和馬兒都嚇了一跳,馬兒雖受驚揚蹄,但落下的時候並未踩他分毫,這分明就是訛詐。」
「草民與他理論,話不過三句他就揚拳要打,口中罵罵咧咧頗為粗鄙,言語間涉及草民母親,草民實在是氣不過,這才與他推搡,只是草民力氣不如他,反倒挨了他兩拳,後來不知怎的,草民用力一推,他就鬆了手,往後踉蹌了幾步就歪倒在了地上。」
好歹是商行少東家,蘇文軒也是見過世面的,剛才驟然背負命案,生怕衙門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他扣上一頂殺人大帽,這才惶惶不能自抑。
這會兒見岑暨與燕寧沒有上來就拿他歸案,蘇文軒也知道他的供述關係到罪名能不能洗清,只恨不得將事情經過說的越詳細越好。
「...草民實在是生氣,見他倒在地上,就又踢了他兩腳,但他卻沒有絲毫反應,草民感覺不對,就壯著膽子探了探他的鼻息,結果人竟沒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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