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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小幅度拽了拽沈瑤光的袖子,見沈瑤光低頭看來,沈元麟咬耳朵:「燕寧阿姐破案可厲害了,一點都不比二哥差。」
沈瑤光知道自家二哥是大理寺少卿,斷案一流,對於燕寧這個提刑衙門仵作她還只是道聽途說了一些事跡。
但眼下聽沈元麟對燕寧大肆吹捧,沈瑤光也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反而頗為贊同點頭:「那當然了,不然怎麼能在提刑衙門當差,還有陛下親賜金牌呢?」
看著神情嚴肅認真和方才飯桌上吃飯時溫和幽默完全不同的燕寧,沈瑤光眼睛亮晶晶,十分雀躍。
女仵作欸!
可不是比二哥厲害麼!
見沈元麟還要說話,沈瑤光趕忙以手抵唇「噓」了一聲,剛才阿姐讓他們在酒樓待著不要亂跑,結果他們卻偷偷跑來,還是不要讓阿姐發現的好,免得分心。
沈元麟會意點頭,也不說話了,只努力踮腳往裡瞧。
片刻後。
「怎麼樣?」
見燕寧起身,岑暨趕忙低聲問。
「人已經死了。」
燕寧隨手拍了拍裙子上沾的灰,知道岑暨想問什麼,她只搖了搖頭:「面上沒有明顯傷痕,暫時不能判斷致死原因。」
按理說這種街頭打架鬥毆致死,死者身上多少都會有傷痕留下,比如說一棍爆頭或者刀子穿胸殺的,但死者身上並沒有見血跡,也沒有這種大型傷口。
如果是就這個姿勢仰面倒下,後腦勺磕碰地面,會有顱內出血也不一定,但這都不是從簡單體表檢查就能看出來的,還是得進一步驗屍。
當然了,在驗屍之前,還是得了解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
燕寧眸光一轉,就見另一當事人還被正義大哥反手押在地上。
略一思索,她直接抬步過去,淡聲發問:「你叫什麼名字?」
「俺,俺叫李狗蛋。」
正義大哥看著眉眼如畫的燕寧,咽了咽口水,一張黢黑的臉泛紅,用一種與魁梧身軀不相符的聲音忸怩作答。
燕寧:「......」
眾人:「......」
人又沒問你,你害羞個屁啊!
碰瓷
燕寧發問自然是衝著另一當事人去的, 卻沒想到被正義大哥給搶了先。
不得不說「李狗蛋」這名字還是挺經典,就是和大哥魁梧的體格有些搭不上界,也不知道是誰先起的頭, 圍觀群眾接二連三噴笑出聲。
名喚李狗蛋的魁梧漢子本來就是下意識接話, 現在被眾人鬨笑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怕不是鬧了個烏龍, 聽眾人鬨笑連連, 他一張臉憋得通紅:「俺,俺...」
不開口還好,一開口他這濃厚口音聽得眾人笑聲更甚。
眼看他臉已經紅的跟某種動物臀部有的一拼,尷尬無措似乎恨不得當場找個地縫鑽進去,燕寧失笑,乾脆順勢拱手,接著他方才的自我介紹:「原來閣下姓李,幸會幸會。」
燕寧方才就在旁邊看著,知道這大哥是有些路見不平拔拳相助在身上的, 對他的印象還不錯, 誰讓她剛沒有指名道姓, 總不能錯怪大哥太熱情。
燕寧不願欺負老實人,當即就遞出台階, 也算是保全大哥顏面。
「不, 不敢。」
李狗蛋雖然並非盛京人士,但來京城也有好幾天了,對於京中近來紛傳的八卦新聞自然也有所耳聞,原先他還不信, 結果今日就見到真人。
見燕寧態度和煦, 李狗蛋臉色愈紅,只飛快掃了她一眼就低下了頭, 瓮聲瓮氣:「大人折煞小的了。」
他就一販夫走卒,哪裡當得起一聲「閣下。」
也就這麼一會兒說話打岔的功夫,還被李狗蛋反剪雙臂擰在地上的青年卻已高聲叫嚷起來:「大人明鑑,我真的沒殺人,這人死了跟我沒關係啊——」
青年奮力掙扎,李狗蛋一個晃神還真叫他掙脫。
眼看青年徑直就朝燕寧撲來,岑暨眸光一冷,正打算將他踹開,結果青年就已撲倒在燕寧腳下,同時伸手拽住她的裙擺,痛哭流涕淒聲喊冤,一個勁嚎說自己沒殺人。
「放手!」
見青年胡亂拉扯燕寧的裙擺不放,岑暨臉色陡然一沉,他本就生得俊美,冷著臉的時候不怒而威。
在岑暨漠然冰冷目光注視下,青年不自覺打了個寒顫,就連喊冤都暫停,就像是觸到了什麼高溫烙鐵,飛快將手收回。
岑暨則上前一步,直接就擋在了燕寧身前,不再給他任何「襲擊」機會。
「你叫什麼名字?」岑暨冷聲問。
青年被岑暨這麼冷眼一瞥,心中只覺驚懼,忙答:「蘇,蘇文軒。」
「你不是盛京人士?」
聽出青年口音不對,岑暨顰眉。
「回,回大人的話,我,啊不...」
青年偷瞥岑暨一眼,慌忙改口:「草,草民是青州文城人,跟著父親做瓷器生意,前兩天才剛來盛京...」
面對岑暨的發問,青年根本就生不出隱瞞之心,三言兩語就將自己的身份來歷交代的清清楚楚。
原來他是青州文城瓷器行的少東家,這回是跟著父親來盛京做生意的,也算是頗有些身家。
因為明日就要走了,所以今天就準備上街來給家中母親妻兒買些小玩意兒帶回去,其實本來是有小廝同行,但他記起還有點事要辦,就讓小廝將買好的東西先送回去,結果沒想到他這一落單,居然還弄出了一起人命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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