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頁
秦執與小五爭先恐後就簇擁著燕寧往發現地點走, 嘴裡還在嘰里呱啦介紹相關情況, 竟直接就將岑暨這個正經長官當成隱形人給拋到了腦後, 乍一看不知道的還以為燕寧還是當家做主的那個。
就沖這「主次顛倒」,但凡換個心眼兒小的長官沒準就會覺得是下屬有意搞小團體要將他架空,興許還會懷恨在心找機會給穿小鞋。
奈何俗話說的好,一山不容二虎,除非一公一母,對於秦執他們將燕寧奉為破案主力軍的「大逆不道」行為,岑暨非但沒有自己地位受到威脅岌岌可危的自覺,反而徒生與有榮焉之感——
瞧,這就是他喜歡的姑娘, 驗屍破案一把抓, 放眼天下又有幾人能及得上?
岑暨唇角微提, 抬步跟上。
常言道「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 錢家主院旁邊也有一片竹林, 秦執所說的院牆就在那邊竹林邊上,一牆之隔的另一邊就是一條小巷,因為並非靠近主街,所以倒還算靜謐。
竹林春意盎然鬱鬱蔥蔥被養護的極好, 陽光灑落透過層層疊疊竹葉在地上投下斑駁光圈。
清風掃過, 竹葉婆娑作響,偶爾還有幾隻雀兒展翅掠過天空, 一切都顯得十分寧靜安詳,前提是院牆上沒有那幾個沾著泥漬的腳印。
「您瞧,這邊的牆上有被攀爬的痕跡,上頭的磚都缺了一塊。」
秦執興致勃勃指給燕寧看他的發現:「還有這處雜草,明顯就是被人踩踏過了,但是這地方比較偏僻,按理說一般應該不會有人往這邊來才對。」
「不光是這面牆上,外頭的牆上也有兩處腳印。」
也不給燕寧發問的機會,秦執一氣兒將他的發現都給說了出來:「雖說這院牆有些高,就這麼爬的話有點難度,但外頭正好有棵老槐樹,我剛讓小五試過了,外面那樹有幾個借力點不算難爬,就算沒有功夫在身上,也完全可以先上樹而後再順著牆翻進來。」
「而且我還發現了這。」
只見秦執神秘兮兮從懷中掏出一個布包,等他將布包打開,燕寧定睛一瞧,頓時愣住:「這是...鐲子?」
秦執手裡用帕子裹著的赫然是幾截玉鐲碎片,或許是才從地上撿起來,上頭還沾了有泥土草屑,一看見這鐲子,燕寧幾乎是條件反射性地就想到了方才房中那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妝匣子。
「不錯。」
秦執眉飛色舞:「這鐲子也是從牆根底下的雜草叢中發現的,我懷疑是有人偷了這鐲子,結果翻牆跑的時候不小心將鐲子給掉出來摔碎了。」
「不光是這鐲子,還有隻鞋。」
小五也忙不迭擠了過來,手裡還拎著一隻不知道打哪兒弄來的沾滿了泥土的正散發著詭異味道的布鞋,獻寶似地就想往燕寧面前湊,卻被岑暨眼疾手快給拽了一把。
「世子?」
小五茫然轉頭,不明所以。
「在這兒說就行了。」岑暨平靜臉。
「哦哦好。」
小五沒有在意這點小插曲,清了清嗓子就解釋:「這鞋也是在這牆根底下的草叢裡發現的,已經對比過了,這鞋底大小以及形狀都能和牆上留下的腳印對上,估計是賊人在翻牆的時候不小心給落下的。」
他手裡提著的鞋一看就是男人的尺碼,只是看起來頗為埋汰,前頭甚至都還有個破洞,鞋底子也快被磨平,顯然這鞋的主人經濟情況一般,沒準還頗為拮据。
「所以我覺得賊人一定是從這兒翻牆進來,又偷了東西,而後翻牆出去的時候不小心將偷來的鐲子和鞋遺失。」
秦執興奮做最後陳詞:「這個賊人極有可能就是殺害白婉兒的真兇!」
「可以啊你們!」
燕寧本來在看見秦執拿出玉鐲「殘骸」的時候就已經夠驚訝了,沒曾想居然還能附帶只鞋。
秦執與小五一唱一和分析的十分到位,可以說是將燕寧想說的話都給說了,她無疑是喜出望外,當即就毫不吝嗇朝兩人豎起了大拇指:「不錯不錯。」
得了誇獎,秦執與小五兩人不自覺挺直了胸膛,滿臉笑容,嘴上卻還裝模似樣說些謙詞:「應該的應該的,強將手下無弱兵,這都是世子與燕姑娘您教得好。」
兩人也是鬼靈精,充分貫徹什麼叫「吃水不忘挖井人」,時刻不忘給岑暨與燕寧戴高帽。
這副油嘴滑舌奉承樣看得燕寧嘴角直抽,特別是那臉上露出的嘚瑟,簡直就和岑暨方才的表情神似,依她看不該是強將手下無弱兵,應該是有其主必有其仆才是。
燕寧搖了搖頭,笑罵:「你們就淨挑好聽的說吧。」
秦執與小五則嘿嘿一笑,一個世子,一個是未來的世子夫人,倆頂頭上司,誰都得罪不起,可不得挑好聽的話說麼。
秦執兩人收穫不少,燕寧跟他們的想法一樣。
結合方才在內室的發現,燕寧幾乎可以確定,兇手就是從外翻牆進來,入內室行兇並偷盜,而後又翻牆離開。
白婉兒極有可能就是被此人所殺,錢大鈞則是倒霉催的替死鬼,現在關鍵的就是要找到究竟翻牆進來的那人是誰。
燕寧瞥了一眼外頭那棵高過牆頭正迎風展枝的老槐樹,若有所思:「外頭那條巷子應該也有人家住吧。」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