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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茶的功夫雖然緊湊了些,但也夠往這兒一個來回了。
「范天賜,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燕寧三兩步走到范天賜面前,冷眼盯著他:「你來岳照家做什麼了?是不是藉機往湯里投毒?那鵝膏菌是不是你扔裡面的?」
「投|毒?什麼投|毒?別胡言亂語誣衊我,我乃堂堂伯府公子,又怎會投|毒?」
范天賜擺出一副茫然不知情的樣子,緊握成拳的雙手卻在不斷顫抖,像是在強行讓自己鎮定,高聲叫嚷:「我要見我爹,讓我爹來,你們這是誣衊,誣衊——」
「我看你還真是冥頑不靈敬酒不吃吃罰酒!」
見范天賜死咬著不鬆口,一迭聲的喊說要見他爹,燕寧臉色微冷,如果說先前還有幾分疑慮,那現在這樣子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八成:「你以為你死不認帳就行了?」
燕寧話音剛落,就聽秦執氣喘吁吁聲音傳來:「燕姑娘,那書童我給逮來了!」
「怎麼,還想打發書童回去通風報信?」
在范天賜陡然看來的不可置信目光中,燕寧幽幽一笑,惡魔低語:「你以為國子監後山那個狗洞就你一個人知道?」
「......」
紅領巾~
國子監並不禁止帶書童, 加上又是上四休二的住宿制,所以一般勛貴子弟入學的時候都會帶個人隨侍,范天賜也不例外。
其實就連沈元麟最開始也是要帶的, 但沈雲舟覺得沈元麟平時在家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太過嬌生慣養, 有意想趁機鍛鍊一下他獨立生活的能力。
正好沈元麟也覺得若是帶個書童就相當於是多了個眼線太過拘束, 兄弟倆一拍即合在書童一事上達成了高度統一, 然後沈元麟就一個人來上學了。
好在沈元麟雖然年紀小,但對環境的適應能力極強,除了最開始幾天有些兵荒馬亂外,沒過多久就混的如魚得水,甚至還收起了小弟,以至於沈雲舟一度考慮要不要派個書童過來盯梢。
秦執押過來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一身書童裝扮,樣貌平平無奇,形容瑟縮, 屬於丟人堆里都找不出來的那種, 但燕寧卻一眼就認出來他就是方才躲在人群中看熱鬧, 卻又在岳明娘曝出范天賜名姓後悄摸離去的路人甲。
其實燕寧原本也沒注意到還有這麼號人物的存在,畢竟周圍看熱鬧的人太多, 她不可能時時刻刻關注, 而且她又不認識范天賜的什麼書童,還是沈元麟在旁邊嘀咕說好像看到了熟人。
沈元麟和范天賜不對頭,兩人沒少起衝突,自然也認識范天賜身邊的人, 所以當這書童趁人不注意匆匆離去的時候, 燕寧就給秦執使了個眼色,讓秦執跟上去瞧瞧是什麼個情況。
「燕姑娘, 還真讓您給猜對了,這小子果然是想回安遠伯府喊人。」
秦執押著書童過來,眉飛色舞:「我剛跟著他,就見他東拐西拐拐到了國子監後山,您猜怎麼著,那後山靠右的牆底下居然有個狗洞,因為有雜草什麼的擋住了乍一看還發現不了,這小子準備鑽狗洞出去,但只鑽了半截就被我給拽了回來。」
秦執也是有點壞心眼在身上的,早不抓晚不抓,偏要等人狗洞都鑽一半了再抓,這就像眼前黎明的曙光就要眼前,然後「啪」地一聲,有人將窗戶給合上了。
「不過話說回來,」秦執嘀咕:「國子監後山有這麼大一狗洞就沒人發現麼?也不怕外面的人溜進來偷東西?」
將秦執靈魂叩問聽在耳里,心知即將喪失秘密出入點的沈元麟:「......」
你聲音還可以再大一點!
見沈元麟癟著嘴一臉要哭不哭大受打擊的樣子,燕寧輕咳了一聲,意思意思抬手摸了摸他的頭,不走心的安慰:「沒事,就當是為刑偵事業做貢獻了,犧牲一個狗洞,卻可以換來正義與和平,這樣一想,是不是頓時覺得胸前的紅領巾更鮮艷了?」
沈元麟:「?」
燕寧沒有出賣小朋友秘密據點的自覺,但可以考慮案子結束後給沈元麟加個雞腿,隨口安慰了兩句後,燕寧就看向了自從書童出現後就臉色大變的范天賜,慢條斯理:「很不幸的告訴你,場外援助這條路你可以不用想了。」
「你死鴨子嘴硬沒關係,相信你的書童肯定能為我們解惑,你可千萬不要說這人你不認識。」
燕寧笑了一聲,眼中卻沒什麼笑意:「讓我們來聽聽你都做了些什麼好事。」
范天賜作為學子被拘在學堂不讓隨意亂竄,但書童卻沒這個約束。
他守在這兒恐怕也是為了看事態發展,如果有不對的話就立馬溜出去找安遠伯府的人求援,想著就算范天賜真鬧出了什麼事,安遠伯府也能出面保下,奈何燕寧壓根就沒給他場外求助的機會。
范天賜早已沒了故作淡定,取而代之的是滿臉慌色,顫抖的手出賣了他此時並不平靜的內心。
但他還是咬緊牙關不鬆口,眼神飄忽不定:「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沒做,別想著什麼都往我身上賴,就算他是我的書童又如何,鬼知道他背著我做了什麼...」
燕寧懶得和范天賜掰扯,這種人就是典型的不撞南牆不回頭,不到最後一刻怎麼都不會承認,燕寧看向被秦執拽著跪在地上耷拉著頭瑟瑟發抖的書童:「你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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