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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你話呢,叫什麼?」
秦執對於白臉角色已經扮演地爐火純青,燕寧話落,他就在旁邊凶神惡煞一聲吼,嚇得書童身體一抖:「范,範文。」
早在被秦執逮住的時候書童就知道大事不妙,今日這事兒怕是輕易結束不了,書童臉色煞白身體止不住地輕顫,顯然是十分惶恐畏懼。
「我只問你,知不知道範天賜給韓氏下毒的事?」燕寧言簡意賅問。
書童深深埋著頭,身體抖如羅篩:「不,不知道。」
「不知道?」燕寧玩味:「不知道那你急著跑做什麼?不是要回去給安遠伯府通風報信讓他們來撈人?」
「還有這包東西。」
燕寧接過秦執遞過來的一個包的嚴嚴實實只有半個嬰兒巴掌大小的紙包,打開一看裡面赫然是一些白色粉末。
「這東西你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若是我沒猜錯的話,應該就是砒|霜吧,你膽子挺大啊,居然還敢將砒|霜揣懷裡,你可別說這只是強身健體沖劑,有本事你嘗一口試試。」
燕寧說著,作勢就要將這包粉末往書童嘴裡倒,嚇得書童臉色煞白崩潰大喊:「說,我都說,這確實是砒|霜,求大人饒命啊——」
書童心理素質沒那麼強,還沒到不懼生死的地步。
生怕燕寧當真一言不合就要給他餵毒,書童顧不得許多,也不去看目露兇狠的范天賜,低垂著頭噼里啪啦如倒豆子一般悉數招供:「昨日公子說房裡有老鼠,半夜吵得很,就讓小的想辦法去弄點砒|霜來,小的雖然覺得有些蹊蹺,但公子吩咐,小的不敢不從,便去外頭弄了些。」
「當時小的將這砒|霜給公子後還特意叮囑了,這砒|霜毒性大,萬不可入口,公子還很不耐煩地嫌小的囉嗦,這剩下的小包是方才公子塞給小的的。」
「方才?」燕寧擰眉。
「對。」
書童點頭如搗蒜:「方才岳夫子家出了命案的消息傳出去後,公子也來了,只是後來夫子讓學子們都會學堂,臨走時公子就悄悄將這小包未用完的砒|霜塞給了小的,並讓小的就在這兒盯著,還說若是有什麼不對就立馬會安遠伯府叫人。」
書童臉色煞白:「小的當時還很詫異,不知道公子說這話是什麼意思,直到方才聽說人有可能是公子殺的...小的不敢多想,只能趕緊依著公子的吩咐回伯府,結果還沒等出去就被堵了...」
說到這兒,書童已經惶恐不已,連聲音中都帶上了哭腔:「大人明鑑,小的真的是什麼都不知道啊,小的只是依公子的吩咐找來了砒|霜,其余的什麼都不知道啊...」
書童因為一直是全程圍觀,早在聽說韓氏是砒|霜中毒的時候他就覺得不妙,當曝出范天賜的名字的時候,書童腦中只閃過兩個大字——
完了!
殺人可是要償命的,這砒|霜又是自己給弄來的,書童現在整個就一惶恐狀態,生怕一不小心自己就要丟命,書童拼命找補試圖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甚至連那根灰花紋鵝膏菌的來歷都抖了出來。
原來那根菌子是前段時間范天賜呼朋結伴外出踏青的時候無意中發現的,本來是想摘了來吃,但同行有個人他爹是御醫,認出來這菌子似乎是有毒,提醒讓不要隨便吃,范天賜卻不以為意還是給摘了,但後來也沒見范天賜拿出來,就以為他是給丟了。
書童說的很是詳細,連當日同行友人的名姓都一一報了出來,完全可以隨時去派人查證。
又是砒|霜又是鵝膏菌的,都已經到了這個份上,范天賜身上的嫌疑無論如何是洗不脫了,范天賜像是也知道自己這波在劫難逃,竟目露凶光猛地就要朝書童撲去:「我打死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奈何他忘了自己身上還捆著繩子,還沒等站起來,就晃悠了兩下「噗通」一聲再次摔了個狗啃屎,陸兆收回腳,深藏功與名。
「范天賜蓄意投毒致人死亡,來人,先將他帶回提刑衙門,聽候發落!」
岑暨嫌惡瞥了一眼范天賜,直接擺手示意手下將他帶回衙門聽審。
很快,就有親衛將罵罵咧咧的范天賜拖走,書童與岳明娘作為關鍵證人也被帶走。
案子到這兒基本已經明晰,圍觀群眾看了也唏噓不已,誰能想到國子監作為最高學府教學聖地有朝一日竟會鬧出命案,並且殺人的還是個學子。
「嘖,安遠伯府這回怕是要狠摔一個跟頭了,前兩日那什麼太常寺王家和城門校尉陳家不就是因為家中子弟犯了命案,被岑世子直接告狀告到了御前麼,正是要夾著尾巴做人的時候,安遠伯府倒好,頂風作案,偏又正落岑世子手里,不吃不了兜著走才怪。」
待岑暨等人一走,圍觀群眾立馬就開始唏噓議論。
「那也是活該,慣子如殺子,若非安遠伯太過於縱容將范天賜慣得無法無天,又怎會鬧出今日這事?」
范天賜在國子監無法無天慣了,並不遭夫子待見,此時就有人冷笑:「小小年紀如此心狠手辣,若是長成還不知要怎樣,早就看出他不是什麼好東西,今日倒是應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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