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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
燕寧精神抖擻:「回去看看。」
只是...看著突然中斷行程翻身下馬,在路邊胭脂攤上挑挑揀揀的燕寧,被迫跟著停下等待的陸兆嘴角抽搐,忍不住小聲嘀咕:「燕姑娘這是在做什麼?咋還挑起胭脂水粉來了?」
雖說姑娘家愛打扮也正常, 但事情總得分個輕重緩解, 現在兇手都已經在衙門候著了, 不著急回去升衙審案卻在這兒興致勃勃挑起胭脂水粉,是不是有些本末倒置不合時宜?
岑暨雖然也不知道燕寧為何會突然停下, 但他直覺燕寧做事不會這麼沒厘頭, 想必定有她的道理。
再一聽陸兆嘀咕質疑,岑暨心中陡然生出一絲不悅,直接就乜了陸兆一眼:「你很急?」
岑暨涼聲:「你急你就先走,別在這兒嘰嘰歪歪死命催魂。」
莫名其妙就遭毒汁掃射的陸兆:「......」
陸兆其實很想反問:難道您就不急?
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他總覺得世子現在的反應很像是傳說中的護犢子。
可真要是護犢子的話不應該是站在身為下屬的自己這邊嗎?
胳膊肘往外拐又是怎麼回事?!
「好了, 現在可以走了。」
不知道陸兆在岑暨突如其來的毒舌攻擊下已經開始懷疑人生,燕寧隨意挑了兩盒脂粉, 就上馬招呼岑暨他們走人。
「你這就選好了?」
沒想到燕寧這麼快就結束挑選,岑暨眉頭微顰,還有些詫異,不是說女子挑東西都格外磨蹭麼,這是不是也太速戰速決了一些。
以為燕寧是顧忌他們在這兒等著不好細選,他輕咳了一聲,狀似不經意:「其實衙門那邊也不急,你再挑挑也無妨,不差這點時間。」
說話的同時,岑暨目光若有似無從燕寧臉上掃過。
從初見開始似乎就沒見她用過這些胭脂水粉,總是一副素麵朝天的模樣,但或許是天生麗質,哪怕粉黛未施也不妨礙她的好容貌,正所謂天然去雕飾。
不過姑娘家麼,就算不用,想必也是喜歡的。
岑暨記得當年舅母就格外愛搗鼓這些,舅舅還曾親自為舅母上妝描眉...想到已逝的先皇后,岑暨眸光微黯。
「你不急我急。」
沒看見旁邊陸兆在聽見岑暨這番「不急」言論之後一臉仿佛見了鬼的表情,對於岑暨表示可以繼續等的「貼心」之舉,燕寧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絕,並附贈一個白眼:「你怎麼回事?現在兇手都上門了你還不急著回去審案,是想留著案子過年嗎?年紀輕輕就有拖延症,今日事今日畢懂不懂?!」
岑暨:「......」
他說不急是為了誰???
背刺來的猝不及防,岑暨神情有瞬間的錯愕。
將兩人對話聽在耳里,剛才還在懷疑人生的陸兆卻差點沒忍住笑出豬叫,他現在算是明白過來了,原來燕姑娘才是最強王者。
陸兆:突然覺得秦執之前「轉投明主」的提議也不是不行。
不知道自家下屬們已經在考慮集體跳槽,體貼不成反被懟,岑暨只覺心中鬱郁,以至於接下來一路都安靜如雞,渾身上下都散發著濃濃幽怨氣息,只差沒把「我很不爽」這幾個字貼臉上。
當然,在又是帷帽又是黑布蒙面的情況下,就算是貼臉上了也沒人看得見。
好在岑暨這絲抑鬱幽怨並沒有持續太久,很快就被另一事件汲取注意力。
「這兩盒水粉是給我買的???」
提刑衙門後堂,已經卸下偽裝露出滿臉青褐色藥膏的岑暨瞪大了雙眼,滿臉震驚,震驚中還夾雜著一絲驚恐。
很難想像,在他那張被青褐色藥膏糊滿斑駁不堪的臉上居然還能清晰的看到如此生動的表情。
「不行!」
岑暨就仿佛是看見了什麼洪荒猛獸,目光匆匆從燕寧手上拿著的那兩盒散發著幽幽香氣的水粉上挪開,深吸了一口氣,難得硬氣,態度堅決:「我是絕對不會在臉上抹這東西的!」
一想到方才剛回提刑衙門,結果腳都還沒站穩就被燕寧拽到了後堂,並說要給他上妝的事兒,岑暨就決定收回先前對燕寧「不會無厘頭行事」這句評價。
這哪裡是無厘頭?
分明就是離譜到家了!
想他堂堂大好男兒,若是往臉上塗脂抹粉,傳出去還不笑掉人大牙?!
不行!
這絕對不行!
「不上粉也行。」
見岑暨一臉苦大仇深十足抗拒模樣,燕寧也不跟他多囉嗦,直接就甩給他一塊巴掌大的銅鏡:「前提是你想頂著這張臉去當眾審訊。」
鏡子裡映出的人臉已經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岑暨只瞄了一眼就倉皇移開目光。
雖說心中對自己現在這副「尊容」多少都有數,但有數是一回事,親眼目睹又是另外一回事。
如果只是過敏小紅疹都還好,關鍵是這青褐色的藥膏一糊,就完全成了親娘都不認識,岑暨有些難以接受。
「你在陳府可以一言不發假裝路人甲,但待會兒審案你總不能裝死了吧,還是說你準備繼續從頭裹到腳全副武裝?」
將岑暨反應接收眼底,燕寧揚了揚眉,雙臂環胸慢條斯理,說出來的話卻句句扎心:「當然了,還是那句話,我充分尊重你的意願,如果你自己覺得沒問題的話,那我也不介意,反正又不涉及到我的形象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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