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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說,這個少年都是需要重點排查的人。
燕寧又問王三去收船的時候有沒有在船上發現什麼痕跡,比如說血跡什麼的。
王三就算不知道先前船上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麼,以至於讓提刑衙門的人都找上了門,但經過燕寧這麼一番盤根問底大概也反應過來了。
為了印證心中猜想,王三咽了咽口水,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小心翼翼試探問:「敢,敢問大人,可是陳少爺出了什麼事?」
燕寧還沒開口作答,岑暨就沉了臉,涼聲:「問什麼你就答什麼,這些不是你該管的。」
對燕寧王三還敢多嘴問上兩句,但對上沉下臉一看就很不好惹的岑暨,王三就看一眼都覺得心中發憷。
見岑暨涼涼盯著他,王三不自覺打了個哆嗦,磕磕巴巴連連道歉:「是,是小的逾矩了。」
倒是燕寧還側頭看了一眼岑暨,見他一掃方才倔強挽尊,又恢復了一貫的矜傲自傲冷漠嘴臉,燕寧忍不住撇了下嘴。
或許是濾鏡破的太稀碎的原因,現在不論岑暨怎麼凹正經人設,她腦中出現的不是沙雕哈士奇就是委屈貓貓頭,不光沒半點威懾力,反而覺得很搞笑。
「你只需要將你知道的都說出來,放心,不會為難你的。」
燕寧也沒有明著回答,只讓王三如實作答。
「是,是...」
王三擦了擦腦門上冒出的細汗,繼續努力回憶:「小的只是負責將船接回來,因為後面會有專門的人過來打掃,所以小的也沒太留意這些,只進艙內看了一眼,艙內...亂的很,至於血跡什麼的,小的還真不知道。」
燕寧顰了顰眉,又想起另一事:「你去接船的時候船就是停在西岸碼頭?」
「對,」王三點頭。
「那西岸碼頭人可多?」
「不多。」
王三搖頭:「西岸碼頭早兩年就廢了,現在過往船隻一般都是去東岸碼頭,只是因為西岸碼頭那邊離蘆葦盪要近些,所以陳公子就說到時候直接將船停在西岸,他們就近上岸,讓小的去那兒取。」
當得知西岸碼頭近年來已經荒廢,只有一條主道通向城中,旁邊就是小樹林亂石灘,除了過往船商之外幾乎沒什麼人往那邊去。
如果當時船上只有陳奔一人,兇手趁機潛入行兇,幾乎不會被人發現,而且還有個亂石灘...正好也滿足了袋子裡裝石頭的條件。
那這麼看來的話,當時王天昱應該是已經走了的,不然碼頭那邊就有一個林子,兇手也沒必要將王天昱拖到與碼頭南轅北轍的城郊林子,要不是不順路,要不就是分頭行動。
「對了,」燕寧問:「你們船上有沒有放袋子?」
「袋子?」王三一愣。
「就是大麻袋。」
先前裝陳奔屍體的麻袋她也看了,就是普通的編織袋沒有什麼特殊的,尋常人家裝糧食或者運送貨物都會用到。
但兇手將陳奔用麻袋套著沉江,如果順手從船上找的,那就只可能是自己帶來的,雖然從麻袋入手找到線索的可能性不大,但燕寧還是習慣性問了一句。
燕寧也就隨口一問,卻不想王三在思索片刻後立馬就點頭說有。
「船上是放了有個麻袋,是先前裝了東西來船上但不小心被勾了個洞,本來是要扔的,但小的見那麻袋還挺新,不過就是個小洞縫起來就好,也不礙事,所以小的便將那麻袋收好了預備帶家去,只是給忘了...」
王三緊張:「可是那麻袋有什麼問題?」
燕寧不答反問:「那麻袋現在可還在船上?」
「應,應該吧,」王三不確定道:「先前沒地方放,小的就隨手給塞在了那邊的矮櫃裡,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拿走。」
矮櫃?
燕寧還沒說話,旁邊站著的陸兆就已會意,疾步朝矮櫃走去,不消片刻又回來:「矮櫃裡頭是空的,沒有麻袋。」
「既然如此那就對得上了。」
燕寧對這一結果並不意外,只若有所思:「兇手一開始未必是打著殺人沉江的注意,只是恰好在船上發現了麻袋,就想著一不做二不休乾脆來個毀屍滅跡,這樣雖然步驟麻煩了些,但也更為隱蔽不易被人發現。」
「什,什麼?殺人沉屍?」
雖然先前心中已經有所猜測,但當得到證實的時候還是將王三唬了一跳:「陳,陳公子竟死了?」
一聽說陳奔已經死了,而且還是在這條船上遇的害,甚至連裝屍體的袋子都是用的之前自己放在船上的那個麻袋,王三被嚇得不輕,腿一軟就直接跪在了地上:「還望大人明鑑,這不關小的事啊,小的只負責收船,其餘的是一概不知,小的也不知道這麻袋會被用來...早知如此小的說什麼都不會留下!」
王三突如其來的高聲告饒還將燕寧嚇了一跳。
見王三跪在地上滿臉惶恐,似乎生怕被問罪牽連的模樣,燕寧還有些哭笑不得,忙安撫:「你放心,衙門辦案秉公執法,不會因為一個麻袋就定你的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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