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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燕寧再三保證不會牽連無辜,王三才勉強安了心從地上爬了起來。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明明是熟悉的船,可一聽說船上鬧出了人命,他就覺得哪哪兒都不對勁了起來,感覺站在上頭都心慌的很。
很快,親衛將負責船艙清潔的僕役也帶了來。
跟只負責撐船的王三不同,僕役既然是專門負責清潔的,那麼在打掃的時候對於船艙里留下的痕跡也要清楚的多,事實證明,燕寧先前猜想的不錯。
僕役提供的消息是,當他來清掃的時候,在船艙地板上確實發現了有一些褐色痕跡,好像是什麼液體乾涸後的痕跡,因為木質地板顏色本來就有些深,僕役就以為是湯汁不小心撒地上了,還費心跪在地上用力一頓猛搓才將痕跡擦乾淨。
從僕役的描述來看,那十有八九就是陳奔受傷後留下的血跡。
「今天這趟船行還真沒白來,總算是有些進展了。」
先前推論得到證實,現在幾乎已經可以確定這條船就是案發現場,兇手先是在船艙內將陳奔擊暈,而後從岸邊亂石灘上找來石頭連著陳奔一起裝袋,最後划船到江中將其拋下沉江,主打就是一個毀屍滅跡。
西岸碼頭那一塊兒正好又是曲江中上游,平常來往的船隻不多,那裡江面平攤寬闊沒有急彎,當石頭掉出口陳奔屍體在水流的衝擊下順勢沿著河道漂流而下,然後被在下游擺渡的船夫撈起。
岑暨深以為然,何止是沒白來,簡直就是來的太值了!
就從王三極有可能和兇手打了照面,能描述出可疑人員面容特徵就是一大質的突破,就等親衛將畫師找來,只要能鎖定嫌疑人樣貌,離破案也就不遠了。
王三口中描述的嫌疑人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但燕寧其實想不通,一個少年怎麼會莫名其妙殺人,而且手段還頗為殘忍,還有陳奔與王天昱...殺害這兩人的兇手到底會不會是同一人?
一個問題解決,還會有千千萬個問題站起來,還是得一個一個弄清楚才行。
見燕寧眉頭才剛舒展開就又垮下了來,一臉鬱郁模樣,岑暨顰眉,忍不住問:「怎麼了?」
「在想王天昱那邊又是怎麼回事,」燕寧揉了下眉心:「頭疼。」
原來還是在愁案子。
「不急,慢慢來,」岑暨抿唇寬慰:「案子總會破的。」
「我當然知道案子會破,但不是還有個最後期限擱這兒卡脖麼?」
燕寧白了岑暨一眼,對他的好心安慰並不領情,沒好氣:「說起來這軍令狀還是你自個兒哭著喊著要立的呢,就剩一天半了,要是案子破不了,難不成你還真打算寫個那什麼自悔書貼大門上讓滿盛京的人都來搞圍觀?」
岑暨:「......」
要是燕寧不提,他都快忘了還有這茬兒了。
說實在話,岑暨對這「賭約」其實並沒有太在意,昨晚提出立軍令狀也只是想給沈雲舟找找不痛快,就算沒能如期破案,那勞什子自悔書他也不會寫。
光腳的不怕穿鞋的,若他打定主意賴帳到底,沈雲舟也拿他無法。
岑暨想的很光棍壓根就沒當回事兒,卻不想被燕寧記在了心裡還再三提及。
見燕寧態度堅決表示一定要儘早破案,岑暨突然就有一個猜測,他不禁眸光微瀾,狀似不經意:「你這麼著急破案就是為了不讓我寫那什麼自悔書?」
「啊這...」
沒想到岑暨會突然這麼問,燕寧還有瞬間的卡殼。
她本來是想搖頭說你怕是想多了,畢竟軍令狀是他自個兒立的,就算最後沒能如此完成要貼大字報那跟她也沒啥關係,反正又不是她丟人。
但見岑暨目光緊盯著她,似乎很是期待她的回答,這種冷酷無情的話燕寧突然就有些不大好意思說出口,就怕一不小心傷害到他敏感而脆弱的小心靈又得跟她鬧騰。
為了保證辦案氛圍的和諧,燕寧含糊搪塞:「嗯...差不多吧。」
居然還真是為了他!
燕寧這一回應無疑就是對岑暨猜想對的肯定,他只覺胸腔里仿佛灌入暖融春水,莫名的雀躍愉快瞬間席捲全身讓他通體舒暢,連方才被燕寧多次打壓而生出的不滿情緒都被撫平。
岑暨嘴角不受控制上揚,正準備說話,就聽外頭一陣急促腳步聲響起,伴隨著秦執咋咋呼呼的聲音——
「世子,燕姑娘,人帶來了——」
粘人精~
「咦?」
聽見秦執標誌性大嗓門從外頭傳來, 燕寧一喜:「居然這麼快就回來了。」
船行這邊該問的都已經問了,只等畫師來了將人像描摹出來就行,一聽秦執已經從醉仙樓將人帶了回來, 燕寧趕忙就讓陸兆先將船夫和僕役帶下去, 免得一群人擠在這兒不方便問話工作展開。
很快, 秦執火急火燎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 只見他快步奔進船艙,宛如一陣風似的三兩步就衝到了岑暨與燕寧跟前,氣兒都沒喘勻就忙不迭開口:「世子,燕姑娘,屬下依著吩咐將人帶來了,應該沒有太耽誤時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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