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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昧看過了,李素節招呼著隸臣們把東西收拾起來。昭昧和李素節並不用什麼裝飾,這些珍寶一時也不能賣了換錢,只能放在倉庫里落灰,而她們的日常用度,除了曲府安排,就是李家來送。
相比曲府的安排,李素節更習慣李家的風格,正適合她這些時日出門赴宴。
因了赴宴,昭昧見到李素節的時候少了,這會兒難得兩個人都在,她不禁好奇:「這麼多年不見,她們還是從前那樣嗎?」
李素節搖頭:「怎麼可能呢。」
昭昧奇了:「那還能談到一處?」
李素節不咸不淡地說:「只要有話題,誰都能說幾句。」
昭昧皺眉,嘀咕:「硬說啊。」
李素節笑笑:「有用的話,不能算硬說。」
昭昧不信:「能有什麼用?」
昭昧不曾見什麼高門貴女,單從曲府的幾位娘子來看,根本無法理解,像生活在兩個世界。唯一有些印象的秋葉,也不知道哪裡去了。
李素節收拾著桌上未寫完的字紙,輕描淡寫地說:「至少,她們不曾像我,離開這些年。」
昭昧還欲問,隸臣走來,打斷了她的思路。心頭剛升起不滿,聽到隸臣的通秉,那點鬱氣就煙消雲散,嘴角勾起促狹的弧度,又飛快收斂,輕抬下巴:「讓他進來。」
曲大來了。
他來還能做什麼呢。當然是來找玉佩的。
這塊玉佩意義非凡,換做旁人,就該束之高閣,但他偏偏懸在腰間,為了防止丟失,他系得非常牢靠,不會因為日常行走而遺落,只能被誰故意解去。
他仔細回憶接觸過的人,只有昭昧有這個機會。
得出這個結論,曲大就要往昭昧院子去,聽說她不在,才拉住腳步。等昭昧回來了,又趕緊動身,走近時,才裝出不緊不慢的模樣,心裡盤算著昭昧這做法是為了什麼。
無論如何,玉佩是必須拿回來的。
曲大已經做好了忍辱負重的準備,但真正見到昭昧,只聽她說了兩次「沒有」,就失去耐性,說:「你最好是真的沒有。」
昭昧明晃晃一副「我有但我就不說」的表情,一本正經說:「真的沒有。」
曲大盯著她,最後一次壓下衝動,道:「有什麼條件,不妨直說。」
昭昧回覆:「送客。」
院門關閉的瞬間,透過門縫還能見到曲大的臉,昭昧光明正大地沖他笑了一下。
院門徹底關閉。
昭昧從懷中摸索出一塊玉佩,墜在眼前觀察著,說:「聽說是曲准親自雕琢的。手藝不錯。」
向空中一拋,又落回手心,扔進懷裡。
還有什麼比她身上更安全的地方嗎?
曲大認定了玉佩在昭昧手裡,但昭昧堅決不交,他必須想個法子。他和曲准見面的頻次不多不少,這幾日駝駝山的任務還在肩上,說不準什麼時候曲准叫他,就會發現玉佩不見。
他沒有那麼多時間,只能採用最高效的方式——偷。
但昭昧的院子有李家人看守,沒那麼容易闖進去。一旦被抓,又是場火上澆油的鬧劇。
曲大認真計劃了一番,派人去觀察李家護院的巡邏規律,很快又改了主意,決定親自出馬。可計劃還沒有實施,另一個消息就徹底打亂他的安排。
曲大以為自己聽錯了,放下二郎腿問:「你說什麼?」
隸臣重複:「二當家死了,手底下的人又開始火併了。」
曲大問:「誰幹的?」
隸臣道:「應該是幾個女人做的。」
「蠢貨。」曲大低罵一聲,又問:「那陸凌空呢,抓到沒有?」
隸臣表情微變:「陸凌空……不見了。」
曲大坐直身體,眉頭緊鎖:「不見了?」
隸臣瞄他一眼,又低頭:「本來按您的吩咐,要把她抓起來,結果卻發現——」
「打住!」曲大笑了下,聲音輕得令人毛骨悚然:「再說一遍,到底什麼時候不見的?」
隸臣膝蓋一彎跪下了,語速飛快,帶著顫音:「已經發現有幾日了,一直都在找,本來打算找到後再……」
「找到後也不會再說吧。」曲大冷笑一聲,想發火,又克制住,說:「她最近事情鬧得那麼大,衙門那邊也在跟著,怎麼反而把人給弄丟了?」
隸臣小心道:「本來我們是偷偷盯著的,她也沒發現,但因為她犯了事,衙門那邊也在找她,她就到處躲,我們沒跟上,就……丟了。」
曲大不著痕跡地吸一口氣。
快要吃到嘴裡的東西都能給掉了,這是沒有想到的事情。城門雖然安排了防守,但只作為後手,可現在,人已經丟了,他才得到消息,城門那邊根本沒有收緊,陸凌空如果趁機溜走……
他牽動下嘴角,皮笑肉不笑問:「江流水呢,她那麼大的輪椅,不會也跑了吧?」
隸臣小聲說:「輪椅……還在。」
輪椅還在!
曲大一腳踹過去,踩著他肩膀,俯身道:「立刻通知城門,收緊關口,凡是看到年紀相仿、身材相仿的,全部給我扣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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