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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然忙道:“醒酒湯還沒吃呢。”

  安嘉慕笑了一聲:“吃什麼醒酒湯,夫人便是為夫的醒酒湯……”低頭親在她的小嘴上,纏綿非常:“你自己算算冷了為夫多少日子,今兒一併還回來才是……”

  ?

  ☆、第71章炒合菜

  ?安然充分領教了被冷落的男人有多可怕,如果不是自己軟著身段討饒,怕是兩天也別想爬起來,這男人就像一頭餓了數月的野shòu,好容易見了葷腥,恨不能把她骨頭都嚼碎了吞下去。

  而且,斤斤計較比自己更有過之,自己跟他冷戰,是因他一次又一次的哄騙自己,如今卻被他拿來清算,他甚至記得,她多少天沒跟他說話,他們多久沒有親熱,甚至她幾次沒給他做菜等等,安然自己都記不得的瑣事,他都記得異常清楚。

  誰說男人度量大來著,安嘉慕簡直小肚jī腸到讓人無語,且善於打蛇上棍,歪曲事實,這件事從哪兒說也該是自己占理,如今反成了自己的錯,以至於bī得安然在某種難以啟齒的威bī利誘下,簽下無數喪權rǔ國的條款,這男人方才故作大度的放過自己。

  丟開了梅大的包袱,安嘉慕徹底曝露了本來面目,這男人jian詐狡猾,老謀深算,並且,更無所顧忌,而且,跟忽然變成俊朗的梅大親熱,安然還是有些彆扭,不過彆扭沒持續多久,就什麼都忘了,這男人總有本事讓她在頃刻間就忘了今夕何夕。

  夫妻久了,身體早已契合,反應幾乎是下意識的,區別只是過後會忍不住看他的臉,除了彆扭,安然還有許多想不通的事兒,需要他解釋。

  可惜幾次激烈的運動過後,已經榨gān了她身上最後一絲jīng神,也就腦子裡划過一絲念頭,就撐不住睡了過去,怎麼洗的澡換的衣裳,都不知道。

  反正這男人對這種事早已駕輕就熟,也喜歡做這些,安然索xing就心安理得的jiāo給他,也算一種夫妻qíng趣。

  轉過天,近晌午安然方才起來,想起小叔子安嘉樹在翠園,自己當嫂子的卻睡到這會兒,實在說不過去,忙要起來,卻這一動便覺渾身都疼,勉qiáng下地,兩條腿一軟,不是安嘉慕及時進來抱住她,就坐地上了。

  安然抬頭,見安嘉慕瞧著她笑,那笑容像只偷了腥的大貓,不禁瞪了他一眼:“還笑,不是你,我怎會如此。”

  安嘉慕越發笑了起來:“所以說,夫人以後少跟我鬧彆扭才是,這欠下的帳一天天的還不妨事,一股腦的還,自然是這個結果。”

  安然沒好氣的捶了他一下:“這樣我怎麼做菜,你兄弟可在呢。”

  安嘉慕低頭親了她一口:“放心吧,嘉樹怎會如此沒有眼色,知道他哥跟嫂子小別勝新婚,自然不會留下討嫌,他還想著抱侄子呢。”

  安然這才放了心,提起這個,倒想起件事來,瞥著他道:“之前你那麼著急的要孩子,是不是怕我不原諒你,給自己找後路。”

  “呃……”安嘉慕目光閃了閃,這事兒即便是事實也不能承認,如今他媳婦兒好容易不計較了,若因此勾起來,再跟自己鬧,可不壞了,嘿嘿一笑避重就輕的道:“為夫年紀大了,總得有個一兒半女的才像話,我抱你出去吃飯,今兒的晌午飯可是你徒弟做的,別說,這小子如今還真有長進,我瞧過不了兩年就能出師了。”把安然抱到了外頭。

  沒瞧見狗子,這小子機靈著呢,知道師爹跟師傅在一塊兒的時候,不喜他在跟前,便儘量避開,他跟順子早就瞧明白了,得罪了師傅沒什麼,以師傅的xing子,至多也就數落他們一頓,只要認錯態度良好,就能過去,可師爹不一樣,師爹的手段他們可不是見識過一回兩回了。

  不說在齊州把錢世臣弄到京里去,收拾崔慶跟葛順生的事兒,就這次劉易財,可真是損到家了,這還是看在逍遙郡王的面兒上,不然,估摸上官瑤想嫁人都沒戲。

  這樣的人還是離遠點兒好,在師爹眼裡,除了師傅,別人那都是可以隨意收拾的,不過,狗子心裡也異常崇拜師爹,太解氣了,就劉易財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東西,在松月樓屢次跟自己對上,不要臉的程度跟他師傅王品榮一脈相承,怪不得是師徒呢。

  而且忘恩負義,這邊師傅都快砍頭了,都沒說去瞅瞅的,反倒勾搭上總督府的小姐,天天鬼混快活,不過,就上官瑤那模樣兒,得虧他下的去嘴,太不挑了。

  狗子知道安然的習慣,做的菜不多,且最近喜歡素食,便做了一道前些日子在崇元寺安然做過的羅漢菜。

  這道菜是安然跟崇元寺的僧廚學的,羅漢菜其實就是寺廟裡的炒合菜,各種素菜蘑菇放到一起清炒,口味清淡慡滑,吃的是蘑菇青菜本來的鮮味,因材料有十八種之多,正好跟十八羅漢相合,便又叫羅漢菜。

  安然學來之後,考慮到不是什麼呢地方都有這十八種食材,許多時蔬只有蘇州才有,還要分時令,這就使得這道菜不能廣為大眾所知,便稍微變了一下,選了常見的幾種蘑菇蔬菜,加上豆腐gān清炒,成菜清香脆嫩,別有風味。

  自然,狗子做的這道卻是地道的羅漢菜,是自己給雅舍的菜譜,三菇六耳加上十幾種山珍時蔬,比之崇元寺的更講究jīng致。

  畢竟雅舍的消費水準在哪兒擺著呢,便是一般的菜也必須jīng工細作,方能滿足那些食客的要求。

  另外一道是安然昨天做的鍋巴裡脊,狗子昨兒才跟安然學的,今兒做出來是想讓師傅指點,湯是簡單的蘑菇湯。

  大概怕不和安嘉慕的口味,還另外做了一小碗刀削麵,這還是狗子頭一回真正料理一頓飯,無論從葷素搭配,還是營養口味,都能儘量照顧到她們夫妻的口味,可見動了腦子。

  而且,廚藝大有長進,安然不免有些愧疚,雖收了徒弟,真正教導他們的時候卻不多,三個徒弟大都是師傅跟兩位師兄帶出來的,自己這個師傅當得極不稱職。

  安嘉慕見她神色,以為身子還疼呢,想起昨兒晚上自己不顧小媳婦兒的求饒,狠心折騰了幾回,不免有些自責,湊過去低聲道:“今兒晚上我消停著,不跟昨兒似的折騰你了。”

  安然臉一紅:“吃飯呢,說這個做什麼。”

  安家慕愣了愣:“你不是身上疼?”

  安然臉更紅:“我是想狗子呢,覺得自己這個師傅當的不稱職。”

  安嘉慕倒是鬆了口氣:“怎麼才稱職,一道菜一道菜的教嗎,你不是常說,學廚子除了勤練基本功外,靠的是悟xing嗎,這悟xing想來不是師傅能教的,不過,你收的這三個徒弟,倒都是極有天賦悟xing的,不說狗子順子,便冀州的德福,得了你師父師兄的指點,廚藝也相當厲害,子和說了幾次要把他調到安記酒樓里掌灶,這小子只是不應,知道你在齊州,便一門心思想去。”

  安然瞥了他一眼:“想來你是不會答應的,你千方百計的瞞著我,把自己裝成了梅大,連說話兒的聲兒都變了,怎會把德福弄到齊州來,不是見我實在想見師傅,成親的時候,師傅師兄怕也來不了齊州。”

  安嘉慕咳嗽了一聲:“那個,吃菜,吃菜……”

  夾了幾筷子菜堆到安然的碗裡,企圖矇混過關,安然卻不想輕易放過他,放下筷子看了他一會兒:“你這一提冀州,我倒是想起件事兒來,師兄說我走了之後,你納了妾,是個南邊兒唱戲的,聽說極喜歡,為了她遣散了府里的女人,住到了青竹巷裡,過恩愛的小日子去了,是我師兄記差了,還是你又騙了我什麼?”

  安嘉慕知道這件事躲不過,早早晚晚都得解釋清楚,安然能原諒他隱瞞身份,卻絕不會原諒他找女人,這是她的底線,索xing放下筷子,把她攬在懷裡:“那時我已經到齊州扮成了梅大,之所以扮成梅大,一開始就是想接近你,想弄明白你到底為什麼死活都不願意跟我,說實話,我從來不覺得三妻四妾是錯的,畢竟男人大都妻妾成群,不是我夸自己,比起別人,我還算潔身自好的呢。”

  見安然撇著小嘴,安嘉慕忙道:“當然,那是過去,所以,一開始你那麼說的時候,我無法接受,後來發現你是說真的,再然後,咱們越來越好,我便也覺得你說的是,兩心如一,才是真正的喜歡,也cha不進旁人。”

  安然有些出神,這些雖是自己經歷過得,如今從他嘴裡說出來,卻又不一樣,自己其實也相當自私,就如他說的,這裡的男人莫不如此,三妻四妾已經成了這裡普遍的規則,哪怕連上官瑤這種刁蠻的千金大小姐,當初在冀州別院的時候,對安嘉慕的侍妾也能容忍默認,可見骨子裡是認可這種婚姻模式的。

  自己用現代的婚姻觀去衡量一個土生土長的古代男人,簡直是異想天開,她一直從自己的角度考慮,卻從沒有設身處地的替安嘉慕著想過。

  而且,在感qíng上被動消極,如果安嘉慕並沒有想通,而是一氣之下放棄了自己,沒有追到齊州,他們此生就真的錯過了,不過,如果他不去齊州,兩人沒有經歷那場大火,自己也不會真的嫁給他,他也不會認同自己的觀念。

  有時安然想想,或許安嘉慕到現在也沒真正認可自己的婚姻觀,卻因不想失去自己,而選擇妥協。

  這麼想是有些現實,但婚姻本來就是現實,如果兩人都堅決的認為自己是對的,也不可能成為夫妻。且婚姻是需要經營,能把這份不想失去貫穿始終,自己的婚姻就是幸福而成功的。

  想到此不禁抿嘴無聲的笑了笑:“你若想顧左右而言他的話,是沒用的。”

  安嘉慕:“放心,衝著夫人的小心眼,為夫也得解釋清楚才行,你這丫頭可不好糊弄,你想想,當日若不是知道我在冀州納了個侍妾,你會放下戒心嗎,會不疑心忽然出現的梅大嗎,你敢說,你當初沒懷疑過?”

  安然愣了楞,他說的是,梅大第一次出現的時候,自己的確對他有些懷疑,忽然想起什麼,推開他:“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知道我對你起了疑心,所以,才讓梅先生話里話外的點出你要納妾給先生送喜帖的事兒對不對,你還真是有本事,連梅先生都能支使著跟你一起做戲。”

  安嘉慕苦笑了一聲:“你哪知道我是怎麼求梅先生的,加上前些年,梅先生欠了我一個大人qíng,才勉qiáng答應,後來是瞧見了我對你的真心,怕我們錯過,才幫我隱瞞。”

  “那青竹巷的又是誰?”

  安嘉慕搖搖頭:“哪來的什麼寵妾,何曾有人見過,不過是我使的個障眼法罷了,更何況,明知你喜歡青竹巷的院子,我又怎會讓別的女人住進去。”低頭要親她,卻被安然躲開了:“快吃飯,一會兒該涼了,這可是我徒弟做的,不能làng費。”

  安嘉慕知道她這般說,自己就算過關了,心裡暗暗鬆了口氣,真怕這丫頭又跟自己倒過去的舊帳,以他對這丫頭的了解,自己在她心裡可謂是劣跡斑斑,能不計較自己有過那麼多女人,便是佛祖保佑了,回頭讓管家去崇元寺多添些香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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