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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子衿,你跟我說實話,你怎麼和席幕天認識的?”

  夏子衿遮遮掩掩就怕麥子問她這個,這時候還想著含糊其辭糊弄過去:

  “那個,就那麼認識了”

  “怎麼認識了?”

  顯然麥子對於夏子衿的小計倆看的非常清楚,本著打破沙鍋問到底的jīng神,審問她,夏子衿心虛了,揮揮手:

  “反正我嫁給他了,登記了,結婚證都在他那邊,說什麼都晚了”

  搶過麥子手裡的蘋果咔咬了一口,怎麼看,怎麼都有點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意思,麥子不禁氣樂了,把蘋果從她嘴裡奪過來:

  “你豬啊,就知道吃,你還吃,你知道席幕天是什麼人嗎,你就嫁,你動動腦子成不,那男人是個無利不起早的商人,娶你肯定有問題”

  夏子衿對對手指,自以為聰明的辯駁:

  “這個我早想過了,反正我要色沒色要財沒財,他不嫌棄非得娶,還答應幫咱們搞定聖心孤兒院的事,嫁就嫁吧,我覺得他至少比周航qiáng吧”

  “qiáng個屁”

  麥子氣的不行:

  “你要是嫁給周航,將來不如意可以離婚,席幕天成嗎,只要他不答應,這輩子你都是席太太”

  夏子衿無辜的眨眨眼:

  “結婚前我給你電話了,你說讓我趕緊嫁的”

  胡麥氣的心頭血都恨不得噴出來,敲敲她的腦袋:

  “真話和玩笑話你都聽不出來了,不過孤兒院的事qíng,的確已經解決了,院長媽媽前天給我打的電話,你結婚這麼大事都不告訴院長媽媽,夏子衿,你說你怎麼就這麼賊大膽呢”

  夏子衿嚼著蘋果:

  “我是覺得,沒準哪天席幕天清醒了,就離婚了,索xing就別知會院長媽媽了”

  胡麥突然蹲在地上抬頭看著她:

  “他對你不好嗎”

  夏子衿一愣:

  “不,挺好的”

  胡麥端詳她好半天:

  “子衿,他愛你嗎?”

  夏子衿手裡的蘋果核啪一下扔進旁邊的紙簍里,臉色有些淡,搖搖頭:

  “他很寵我”

  胡麥目光一軟:

  “子衿,寵不是愛,你分得清嗎”

  “分得清嗎?”

  夏子衿不禁有些微出神,寵愛,寵愛,這個詞一向連在一起,原先她都以為是一個意思了,現在才發現,這是兩個毫不相gān的字,夏子衿現在也有點拿不準了,在席幕天無條件的寵溺呵護中,她最後能否全身而退。

  就算再涼薄的女人,如果有個男人無微不至的對你好,天長日久,估計也會動心吧,何況她夏子衿自認是個凡人,日日在身邊還沒什麼感覺,可席幕天走了,夏子衿發現,還真有點不習慣了。

  尤其晚上,仿佛有那麼點孤枕難眠的味道,沒有他抱著自己,她總覺得身邊空落落的清冷,這才多久的日子,她竟然已經開始習慣席幕天了。

  胡麥坐在她身邊摸摸她的頭,嘆口氣,語重心長的叮囑:

  “子衿記得避孕”

  “避孕?”

  夏子衿訝異的看著胡麥:

  “你是怕我的心臟……”

  胡麥敲了敲她的頭:

  “醫生說沒事,可懷孕生孩子仍然對於心臟的負荷過重,有一定危險,咱們還是小心點好”

  夏子衿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心臟是個負擔,小時候身體經常不好,可是隨著長大,她幾乎一次病都沒犯過,只是麥子習小題大做。

  不過懷孕,夏子衿頭一次意識到,她和席幕天還有孩子的問題,仿佛事qíng並不像她原來想的那樣簡單,她嫁給了席幕天,兩人之間的聯繫仿佛逐漸多了起來,除了一紙婚書,還可能有孩子

  。即使夏子衿再傻也知道,沒有愛qíng的婚姻對於孩子是個多大的傷害。夏子衿開始有點煩了,她其實是個最簡單的女人,嚮往最簡單的生活,可自從搭上席幕天,她的生活仿佛日趨複雜起來,這種複雜包含著一種不知名的危險,仿佛等待最恰當的時機就爆發開來,而這種危險,夏子衿並不知道,等她知道的時候才知道,可以炸的她體無完膚。

  麥子跟了當前的一線的歌星馮小山當他的宣傳,需要跟著馮小山進行為期一年的巡迴演出,因此這裡的房子便空了下來,卻沒退,畢竟這裡還是兩人的窩,夏子衿把暫時不用的東西都收進箱子裡,用膠帶封好,整齊的碼放在角落裡。

  剛收拾完,砸門聲就響了起來:

  、

  “夏子衿,開門,我來了……”

  對於榮飛麟的神出鬼沒,夏子衿已經習慣了,尤其知道他的身份之後,對於他隨xing的做法,夏子衿已經非常能理解,沒好氣的打開門:

  “你又來gān嘛?”

  榮飛麟有些被驚艷到,圍著夏子衿轉了好幾圈:

  “喂!喂!這還是我認識的,哪個邋遢女人嗎,你確定你是夏子衿”

  除了第一次,榮飛麟每次見夏子衿幾乎都是一副剛睡醒,不修邊幅的模樣,因此對於今天利落gān淨的夏子衿,覺得分外驚艷。

  夏子衿如今就是想太邋遢也不可能了,席幕天那男人有輕微潔癖,你邋遢,他能直接抱著你扔到浴缸里,幫著你洗,那就不是洗澡那麼簡單了,受過無數次教訓的夏子衿,如今非常知道在席幕天面前保持清新gān淨乖巧的形象,逐漸養成了習慣。

  她自己大概沒察覺,對於榮飛麟來說,卻是天翻地覆的改變,她長發烏黑順滑,沒有任何裝飾,就這麼隨意披在身後,卻顯得她一張gān淨的小臉愈加清透,一條低腰闊腳牛仔褲,上面緊身斜肩帶的T恤,配上小羊皮的高跟鞋,淑女又不失活潑,時尚度立馬飆升,說她脫胎換骨一點不誇張。

  最重要的,她渾身上下去除了那份青澀,有股子不知名的嫵媚從她舉手投足輕易揮灑出來,很誘人。

  夏子衿是個懶散的女人,那麼會有時間配搭衣服,這些都是席幕天讓人送來的,這麼一套一套配搭好,整套來,整套放進衣帽間,她穿過以後扔在裡面,自然有人來收走,好看不好看的,對於一個終日不出門的宅女來說,實在沒什麼太大意義,不過女孩子嗎,被榮飛麟這樣的帥哥稱讚,心裡還是有些小虛榮。

  榮飛麟的目光落在牆角的箱子裡,又在有些空曠的屋裡兜轉了一圈,從後面圈住夏子衿低聲道:

  “這是要搬家了,需要我幫忙嗎”

  夏子衿甩開他,忽然覺得自己再和榮飛麟有什麼牽扯,不大說得過去,尤其她很清楚,席幕天那男人很在意這些,可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和榮飛麟說清楚,她已經嫁給了席幕天,關係上仿佛有些扯不清。

  咬著手指甲,想了想開口:

  “榮飛麟,你現在沒事吧,沒事我話,我請你吃飯。”

  ☆、十一回

  榮飛麟之所以被夏子衿吸引,究根結底就是因為簡單,夏子衿是他迄今為止,見過的最簡單的人類,生活,說話,甚至想法,都簡單的一目了然,沒那麼多複雜的道道和心機。

  同樣,對於榮飛麟來說,婚姻是這個世上最複雜的事qíng,複雜到他的智商都無法理解的程度,即便他姐夫席幕天,當年和他姐那段人人稱羨的婚姻背後,也有現實龐大的經濟利益支撐著,席幕天或許是喜歡他姐的,但絕對沒有喜歡到,可以不在乎她的病而娶她回家的地步。

  如果當初席氏的老爺子不是突然倒頭,席氏陷入困境,恐怕憑他姐從小暗戀席幕天那點qíng分,也進不了席家門,席幕天那男人現實冷漠的可怕,而且是個太複雜的男人。

  榮飛麟有時候覺得,姐姐榮飛鸞這麼早就去了,未免不是一種幸運,不然後面這段婚姻或許就是圖窮匕見。

  所以,鑑於姐姐的婚姻,榮飛麟對愛qíng對婚姻始終持有一種玩世不恭的態度,因此對於受夏子衿的吸引,一開始也並未往這方面琢磨,可當夏子衿直截了當和他說:榮飛麟我結婚了的時候,榮飛麟忽然就感覺心裡怎麼這麼彆扭。

  那種酸酸澀澀湧上來的遺憾和怒意,再也不容他忽視,榮飛麟手裡的烤ròu架子哐當就掉在桌子上,臉上一貫玩味的笑容瞬間退去:

  “夏子衿,別開這樣的玩笑”

  夏子衿抿抿唇,放下筷子,灌了一口大麥茶,很認真的重複:

  “真的,榮飛麟我閃婚了,一個月前,你走了沒幾天”

  榮飛麟愣了一會兒,直接拽過她gān淨的左手,仿佛鬆口氣般的笑了:

  “夏子衿,差點被你騙過去,既然結婚了,戒指呢?”

  夏子衿抽回手,嘆口氣:

  “榮飛麟,不是每個女人結婚都有戒指,這不過是形式罷了,我不在意,而事實就是,我已經結婚了,登記了,我是已婚婦女,因此,榮飛麟這是我們最後一頓午餐,以後你繼續玩你的,不要管我了……”

  夏子衿的話還沒說完,榮飛麟已經蹭一下站了起來,嘴角翹起一個嘲諷的笑意:

  “夏子衿你真可笑,知道嗎?真可笑,我榮飛麟什麼人,至於纏著你嗎,用得著你用這樣的方式來驅逐嗎,夏子衿你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在我這裡,不過就是一個打發無聊時光的女人罷了,微不足道,微不足道……”

  榮飛麟衝出去的身影,幾乎一瞬就隱沒在街角,倒令夏子衿愕然了很久,不明白一向嬉皮笑臉的男人,怎麼說翻臉就翻臉了,不過這樣也好,本來夏子衿就不想摻和進他們姐夫和小舅子之間去。

  夏子衿無jīng打采的走出韓餐廳,手機就響了起來,夏子衿掏出看了看,接起來,話筒那邊傳來席幕天低沉的聲音:

  “在哪兒?”

  夏子衿左右看了看,這是哪兒還真鬧不清,是榮飛麟帶著她過來的,只含糊說了聲:

  “嗯!在外面”

  “外面是哪兒?”

  顯然席幕天不接受這樣模糊的答案,夏子衿只得又看了看四周,說了一個類似地標的建築物,席幕天直接說了句:

  “在哪兒等我”

  下完命令就撂了電話,夏子衿只得把手機塞到背包里,側面走了幾步,坐在花池子邊的台階上等著。

  側面一棵偌大的櫻花樹,粉嫩如雪的櫻花早已落盡,枝椏間簪滿了翠綠的枝葉,不知不覺中,暮chūn早過,初夏已臨。

  夏子衿向來有些小矯qíng,用麥子的話說,就是蛋疼的難受,那點小文藝腔調,估摸是寫小說磨出來的職業病,總之,有時候夏子衿這女人神經大條的跟電線桿子有一拼,有時候,纖細的又跟頭髮絲一樣,說白了,就是跟神經病有點異曲同工之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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